「這是什麼地方?」一看就知道是大富豪的宅院,她好像很熟,警衛叫她崔小姊,那麼就不是自家人。
「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的地方。」她淡淡地回 答,臉上有些複雜神情。
她的男人嗎?她也有在意的男人嗎?肯定是的,如果不是被負了,這麼好的女子怎會行事如此乖張?利思晟覺得不喜歡這個地方,不喜歡那個負她的男人。
「我會不會造成妳的困擾?」既而他想到了現實,雖然他們只是普通的朋友,可是他畢竟是個男的,誰知道別人怎麼想?
帶一個男人到她男人的地方,她這女人還做得真失敗。
「你以為你誰呀?」不料她丟了這麼一句血淋淋的話,就領著他進華宅。
「這房間還算乾淨,沒有野女人睡過,你就在這裡,衣廚裹面有換洗的衣物,你們身型相近,應該可以穿,內衣褲就用新的好了,我在隔壁房,有事到隔壁找我。」她簡單地交代完,就關上門了。
要他穿她男人的衣服!嘔!覺得不舒服,可是一身風沙,不換洗也不舒服,兩潔癖相權取其輕,精神潔癖比物質潔癖來得抽像一點,反正她又不是他的女友,就當作穿朋友男朋友的衣服,幸好內衣褲有新的。
第三章
當利思晟一 睜開眼睛,就對上一 雙充滿淚光的慈愛老眼,眼前有一 個老婦人端詳地看著他,表情是幸福快樂,淚卻簌簌地落。
「小伙子,你姓什麼叫什麼?做什麼的?」老婦人雖哽咽,問題卻很多。
「我叫利思晟,在醫院工作。」利思晟連忙扶老人坐在床邊,並拿床頭的面紙替她擦淚。
好體貼的孩子啊!又長得那麼好,阿婷還真是會挑,「是醫生啊?那最好了,以後可以說來給我看病,常把阿婷帶回 來啊!」老婦人執起他的手,慈愛地要求。
利思晟微皺眉峰,不明所以。
馬上有兩個白衣看護前來攙扶她,「老夫人!該吃藥了。」
「喔!那我先去吃藥了,小伙子,一 會兒你和阿婷下來一 起吃飯啊!告訴她那壞男人被我一 早趕走了,叫她一 定要多留幾天哦!」說完,老婦人蹣跚地離開。
利思晟莫名所以地愣了一 下,先盥洗畢再說吧!
把自己打理好後,他走到隔壁敲敲崔心婷的門,不一 會兒她就開門了,「這麼早起,睡得好嗎?」
「還好!」利思晟看她一 眼,她似乎一 夜無眠,看起來很疲憊。
那個男人咋晚在這兒,睡哪呢?雖然探人隱私很無聊,但他非常想知道可以讓她在乎的是怎樣的男人。
「剛才有個老奶奶說,希望妳下去一 起用餐,妳不想見的人已經不在了。」
「嗯!」她看到了,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一 早就讓奶奶趕走了。
「她是我奶奶,你可以叫她周奶奶,奶奶有點癡呆症,時好時壞,有什麼狀況別見怪才好。」崔心婷淡淡地說。
「這裹是妳家?」他訝異地問。
「我沒有家!」崔心婷說得絕然,很快又回 復那什麼都無所謂的神情,先行下樓。
通常會這麼說的人,不會想讓人再探問了,他不是來挖人隱私的,所以也不再多問了,安靜地跟著下樓。
周奶奶一 頓飯下來,就快把利思晟吞下去了,不住地看著他,好像他是可吃的珍饈,也不斷地給他夾菜,問他家中有什麼人,父母做什麼的,有如身家調查,當然他知道老人家這麼問,通常只有一 個原因,就是當他是孫女的男友,只是她明知道孫女和某個男人關係親密為何還會這麼想呢?也許是因為老年癡呆症吧,某些想法不連貫。
「阿婷!待會帶阿晟各處走走,奶奶累了,先去休息了啊!」周奶奶站起身。
「奶奶我陪您!」崔心婷扶起奶奶。
「我睡覺很怕吵,妳去玩,我睡醒了才有精神陪妳。」周奶奶不許,她就喜歡看這對璧人成雙成對地在院子裹走走,氣氣那不懷好心的女人,以為把阿婷她們母子逼走就贏了嗎?哼!阿婷就是爭氣,交的男朋友多派頭?哪像那女人說得那麼難聽,阿婷只是有主見,不任人擺佈,絕不會像那女人編派的成了壞女人。壞女人怎能交到家世這麼好的男友?周奶奶不信別有用心者的說詞。
「嗯!」崔心婷柔順地點頭。
崔心婷帶利思晟走到宅院後的山谷中,幾乎已經沒有人煙了。
「這裹的回 音很大!哦ˍˍ」她大聲他嘶喊著,很怏就聽到回 音了。「你試試!」崔心婷興致勃勃他等著。
利思晟也對著天空呼喊著,然後崔心婷提議兩人比賽,喊到聲嘶力竭後,她才隨意地在澗邊捧起澗水喝幾口。
「要不要?」她掬一 捧水送到他面前,臉上有著逗弄的神色,明知道他會遲疑,學醫的人可以在清澈的水中神經質地想像出可怕的細菌蠕動畫面,特別是眼前這個還有潔癖。「不會死人的。」她將手靠著他的唇,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他喝了,的確是不會死人的,他知道,不想把自己束縛得太緊。
「好志氣!」她又掬了一 捧,看看他是賭口氣,還是真的不在乎細菌學了。
有沒有什麼事她不能拿來當遊戲的?他邊喝邊想著。
「這就對了,沒必要什麼事都那麼在意的。」她又送了一 捧水給他,純服務。
他喝完之後,她很自然地蹲下身,掬兩捧水自己喝。
「沒事雞貓子喊叫一 番有沒有舒服一 點?」她偏仰著頭看他。
她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利思晟納悶地看她一 眼,閃亮的晨光灑在她清艷的臉龐,益增她的美顏,她其實是個很好的女人,真的,不管她的愛情史跡多麼豐富,聲名多麼不堪,她都是個好女人。
至少他看到的都是美好的一 面,曾經他以為女人行為開放就是不檢點、自甘墮落,可是這些以為都因她而逐漸地被修正,她從沒替自己辯解過,可是他一 直在修正,她的事他知道的實情不多,娟娟根本不知道外人把她說得多難聽,以前他也只知道娟娟口中的她如何如何,後來才聽到很多關於她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