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思晟同情地看著三 個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優秀男人,被女人質疑到男人最引以自豪的推理能力,是嚴重的打擊。
三 個垂頭喪氣的男人均徘徊在天人之際的困難抉擇。
這般犀利的女人誰招架得住?紫鶯雖然牙尖嘴利,可是她厚道,不惹毛她,她好溫柔的。可憐的思晟!好像不該這麼對朋友,宣靖濤不安。
這麼凶悍的女人成天熏染他老婆,自己怎麼吃得消?靜娟的學習能力很強的,哪天她學壞了,自己就多了個麻煩人物得應付。悲慘的思晟,搶他的心上人讓他傷心已經過意不去,難道還送他入虎口嗎?靳培凱心虛。
如此潑辣的女人加上行事沉穩還得了?夢渝要是撒潑起來,還有好日子過嗎?
不幸的思晟,他是無辜的,季尹諾不忍。
但是不解決她,他們的婚姻會有危機,她動不動就唆使好友離婚的。三 人的「人」出來搖旗吶喊著。
「思晟!你覺得心婷怎麼樣?」宣靖濤認為先探一下思晟的態度比較好。
「她就是這樣,沒惡意的,習慣就好,別太在意她的玩笑。」利思晟以過來人的經驗安撫同胞們受打擊的自尊。
三 人又得到共識了,這樣說來這是習慣問題,不是人道問題,既然他能習慣,那麼ˍˍ不必苦陷於天人交戰,「人定勝天」的結果產生,三 顆血熱的紅心頓時變色,黑色稱霸。
「思晟!其實兩個人的日子真的比一個人好,特別是像你這麼家居型的男人,會更覺得好的,對不對靖濤?」靳培凱誠心地搭著利思晟的肩勸誘著。
「沒錯。」宣靖濤更確信思晟很適合結婚生子,他一定是個好丈夫、好爸爸,嫁他的女人會很幸福,而他值得擁有美滿的家庭。
「是啊!你這個房子太安靜了,需要多些人,才會覺得溫暖。」季尹諾圍起圍裙也不忘敲邊鼓。
利思晟困惑地看他們一眼,結婚後的男人都有點怪,沒什麼好談了嗎?怎麼都婆婆媽媽的?「你們忙吧!我先上樓換洗一下。」他拿開培凱的手,從容他離開。
「時機不對,思晟太累了,晚一點再和他提。」宣靖濤轉身剝著洋蔥。
靳培凱也迅速地揀著青菜,季尹諾則忙著切肉片,忙碌的男人們非常認分地做自己份內的事,本來他們在家就是分工的,因此做得理所當然,而且平日分工時也都和另一半聊天談笑的,現在三 人彼此間也起起落落地交談,全然沒有異狀,直等到宣靖濤被洋蔥刺激得視線模糊,卻沒有得到老婆溫柔體貼的擦拭後,才想起他們莫名其妙地被崔心婷駕馭了。
「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靳培凱語重心長地問,心婷的奸巧,比他的不良老爸高明千百倍。
「心婷已經具體示範如何駕馭男人給她們看了。」季尹諾佩服這女中豪傑。
「而且是最困難的三 頭馬車。」她可以集體駕馭男人。宣靖濤覺得心婷可怕。
「看到沒有?這叫集體訓練,不但善用他們的附加價值,還增加他們頭腦的清晰度,看他們變得多麼聰明,姊妹們,看到就好,現在可以同情這些可憐的牛馬了。」崔心婷斜靠在廚房門口嬌聲朗道,一副馬術教練的權威狀。
其他三 位好友沒轍地看著她們可愛的姊妹,心婷做任何事都隨心所至。
崔心婷則出了口怨氣,她存心要整這幾個大男人,誰讓他們把她的飯友一個個拐跑了,害她每頓得自己張羅,損失多慘重,所以每次一見到他們就先送他們一頓見面禮,反正他們平日也太好命,偶爾得吃點虧才會長進。
第五章
晚飯過後,基於公平原則,女士們收拾善後,崔心婷把備好的水果送上客廳,在蘇映帆身邊坐下,「帆帆,法國的學校好玩嗎?」 蘇映帆點頭,「很好玩,不過有些好難。」他剛上華人辦的華語小學,除了一般的語文教學外,還加強文化教育。
「哦?例如什麼很難?」崔心婷耐心地問。
「我們昨天上認識台灣,老師說台灣的移民史,不同的人打來打去的好難記。」蘇映帆對此感到困惑。
「哦!那你這樣記好了,你爸爸和妳媽媽吵架是中法戰爭,夢渝媽媽是泉州人,我是漳州人,我們吵架就是泉漳械鬥,妳媽媽是客家人,我和夢渝媽媽跟她吵架就是閩客械鬥,我們三個和靜娟媽媽吵架就是漢番爭地。最後加上利叔叔進來,他是外省人,我們四 個和利叔叔吵架就發生二二八事變,這樣記住了嗎?」
蘇映帆腦袋中的抽像記憶,馬上變得具體而鮮活,興奮地點頭,「嗯!」
「好!那我們來玩個遊戲,我說事件,你就監督他們打架。把錯的人抓出來,你罰他做一件事好嗎?」
「好!」蘇映帆雀躍地拍著手,「可是季爸爸和靳爸爸呢?」
「哦,你季爸爸和靜娟媽媽一樣,靳爸爸和夢渝媽媽也一樣,還有問題嗎?」
「沒有!」
「那麼各位,請你們配合一下親子教育!」她拍了一下手,聲明遊戲規則,其實不用她聲明,在她一開口解說時,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特別是第一次見識她指導乾兒子的男士們,都為之側目。
她腦子裹充滿暴力因子。利思晟暗歎口氣。
人一旦放鬆心情玩起來是不分大人小孩的,所以玩到後來,大家就打成一片,最樂的是蘇映帆,每一場打鬧他都參一腳。
「心婷媽媽!妳打錯人了。」雖然一片混亂,蘇映帆卻還三不五時主持公義。
「喔!這次你要罰我什麼?」崔心婷喘口氣,從混亂中脫身。
「嗯_」他實在想不出什麼可以罰,「罰妳讓利叔叔打回 來好了,妳錯打他多少次就讓他打多少次。」
「喔!那會痛耶,換別的好不好?」鬧著玩的時候,痛的感覺還好,但真的等著被打,她會痛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