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靳培凱看了一下濕的背心。
「那你現在把那濕淥淥的衣服脫掉,太多水會壞了我的法事。」靳准的電話筒有眼睛似的。
靳培凱早已不見怪地依命行事,自從在遊樂場決定被老爸撿到那一日起,對於這個兩光的道士老爸所具的特異能力就認識得很周全了。
「遵命!」他立刻把上衣脫了。
「最好連褲子都不穿!」靳准興奮地說著。
「老爸!你要別人當你兒子是暴露狂還是變態?」靳培凱可不依了,陪老爸玩也得有個限度。
「有什麼關係,遲早要讓老婆看光的。」靳准在那頭自在地說著。
「老爸!要玩也得有個分寸,太過分我會翻臉哦!」
「那長褲是不能穿的,太緊的褲子也不能穿,萬一出差錯我會絕子絕孫的,好兒子,快!時辰快到了。」
「你到底在玩什麼?老爸!你不會跟著人玩養小鬼的邪術吧?那種可怕的東西不能碰!」靳培凱以肩夾著話筒,邊褪下長褲邊叮嚀。
「去你的,死囝仔,你老爸可是拜師受戒,道法雙修的正牌道士,堂堂也是個壇主,哪需要養小鬼?對了,你現在一身汗臭是不是?快去沖個澡,三分鐘後去擦窗戶,記得把水擦乾淨哪!別害了你老爸。」隨即電話即被掛斷了。
靳培凱掛上電話,無奈地搖頭,摸黑地到浴室去洗個澡,才穿上底褲電話又響了,他摸出浴室拿起電話。
「輸兄!師父已起壇了,你快到北邊的窗口去。」聽筒彼端傳來他老爸小徒弟阿全的台灣國語。
靳培凱立刻照做,若不是因為老爸是他自己挑上的,那麼多年來又對他真的不錯,今天也不會為了哄老爸開心而被耍著玩,說什麼他的桃花走的都是偏運,只會招來桃色糾紛或惹來仙人跳,得改改運才能有個正運,娶個匹配得上的好妻子。
基本上他並沒有對婚姻抱多大的興趣,不過是老爸一頭熱地想試試他在新得的手抄密本上看來的新法術法力如何,就讓他實驗實驗,哄老人家開心算了。
靳培凱走到窗邊,取了北方一口氣後,打算擦窗子,一推窗子,覺得窗戶怪怪的,他傾身檢查了一下,好像外面卡到什麼,稍微側身出去,用力一扯,突然失去重心,整個窗子掉下去,他看見下邊有人,連忙伸長手想夠回窗子,整個人反倒栽下去,掉在下一層樓的遮陽篷上,反彈了一下,遮陽篷承受不住破了個洞,他抓了一下篷布,砰一聲又咿呀了一聲。
剛沖了涼在陽台上舒服地躺在躺椅上,聽著收音機的汪靜娟,已快進入夢鄉,突然聽見了異聲,完全沒意識到怎麼回事,就讓一個不明物體壓在底下,躺椅頓時壓垮了。
汪靜娟後背著地,受了重擊,一時氣塞,無法呼吸,靳培凱則全身貼在她身上,兩人的姿勢極其曖昧。
雖然下體傳來劇痛,靳培凱仍努力地起身,「要不要緊?」他努力地撐起上半身,拍拍汪靜娟的臉頰。
汪靜娟喘口氣,整個人動了一下,茫然地問:「怎麼回事?」而後她看見身上的男子臉色極差,「你受傷了!」
她感覺自己的大腿間黏黏熱熱的,立刻動了一下,見對方要起身連忙阻止道:「你別動!」
她小心翼翼地從他身下抽身而出,隨即扶起對方回到屋子內。
「怎麼辦?手電筒拿去哪了?對了瓦斯爐!」她立刻摸到廚房,別開臉,以手遮眼,轉著瓦斯爐的開關,讓屋子裡面有點亮光。
然後拿開一點手,感覺後面有點亮光時,她不禁慶幸當初紫鶯說什麼也要送她瓦斯爐,以備不時之需的堅持了。
而後在冰箱中拿出冰塊,並找出她的醫藥箱,在她的醫藥箱中找出了手電筒,先叫救護車,再檢查靳培凱的傷勢,替他冰敷傷處,就在她忙著急救時電燈亮了。
「幸好冰塊沒溶化,忍著點不會有事的。」她邊替他清理傷口,邊安撫著。
「我沒關係,你先看看自己要不要緊,你受傷了。」靳培凱見她修長雪白的大腿間流著血。
汪靜娟低頭一看,才發覺自己幾乎是全裸在陌生男子面前,細肩帶的短襯衣在攙扶他時,肩帶下滑,豐滿雪白的酥胸半露,更慘的是薄薄的棉紗質料汗濕地貼在身上,幾近透明,衣擺只半掩著齊口的白色內褲,兩條美腿全然地裸裎在外。
她連忙跑進房間換了乾淨的衣物,套了外衫長裙,然後出來再催救護車。
「你一定很痛,不過不要擔心,我會請我們院裡最好的醫生替你處理,我看了一下,傷口深了點,但不是要害,還不算嚴重,應該不會影響你將來的性生活。」汪靜娟以她總護理長的專業口吻說著。
在救護車沒來之前,安撫病人的情緒是很重要的,身為知名醫院的總護理長又兼護專的護理學講師,汪靜娟有著豐富的急救知識和護理實務經驗。
「你很漂亮!」靳培凱勉強地擠出一句話,他痛得快死了,但是面對一張美麗的天使臉孔,讓他覺得死好像不是那麼可怕。
「謝謝!你也很帥,還很堅強鎮定,這麼有魄力的男人,我想即使沒有性生活,還是可以讓女人願意長相左右的。」汪靜娟由衷地說著。
靳培凱若不是因為痛得無法出聲,他倒想呻吟,從她從容的態度和處理他傷口的手法看來,她一定是個護理人員,也只有護理人員才會這麼司空見慣地和一個傷在難言之處的病人講這些話,雖然這是安慰的話,但若是平常他院裡的護士這麼說,他會不以為然,騙三歲的小孩也不是這麼騙法,奇怪的是他願意相信她所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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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傷要緊嗎?」在救護車上,靳培凱關心地問著。
「沒事的,有點外傷,最多是處女膜震破了。」汪靜娟自己檢查過了,大概知道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