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不曉得當初是誰強吻了人家。」話一出口,轟地一聲,腦袋發昏,臉頰通紅的不是臉皮較厚的男人,而是保守單純的有夫之婦,看著對方手中的紅茶,噢……她好渴哦!
俯身,他靠到她面前。
「我就知道,你對我一見鍾情。」
「我沒有!」俐瑤反駁。
「你有。」
「沒有!」
「沒有為什麼對我的吻念念不忘?」
他贏了,看見她紅透的粉頰,在他眼前晃……啊……他又有強烈想吻她的慾望。
「我沒有對你念念不忘。」頭猛抬起,她想反對他的話,沒想到這一抬,嘴唇擦過他的。
輕輕一觸,他怎會滿足?用手壓住她的腦門,他加深這個吻,輾轉、流連,是甜美、是柔蜜、是教人難捨的親吻……舌滑入她檀口中,分享她口中的醉人,手撫過她背,一寸寸,他想念她胸前豐盈貼住自己的感覺。
糟糕!他吻一個有夫之婦吻上癮了,怎麼辦?
有夫之婦!?膠著的雙唇倏地分開,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他逼自己在最快的時間內復元。
用力吸喝兩口紅茶,他恢復態度。「你看,我絲毫沒被你吸引吧。」慌亂問,他找來這句話說明立場。
孟余邦是最佳演員,明明心裡大喊糟糕,不理解為何總對這個中古女人情不自禁,在拚命搜尋答案之間,他臉上表情平靜的讓人覺得天下太平。
俐瑤還是傻的,她茫茫然,看著對座男人。他說沒被她吸引……他只是在測試她對他的魅力……他……她……她昏了。
「孤身在台灣,難免芳心寂寞,沒關係,我有空會關照你。」余邦把想法全扔到一旁,他提醒自己,他迫切需要一個有工作能力的秘書。
關照……像剛剛那種關照法嗎?不要!抬眼對上他,俐瑤又狠狠地被他的桃花眼電到。
「走吧!我們回公司,我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你幫我處理。」拉起她,余邦忙著往外走,突地,他停下腳步,回身問:「對了,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剛剛一直看著我手中的紅茶?」
心尚未鎮定,她還在釐清對他的感覺,俐瑤回答他的話,純屬下意識反應。
「我感冒了,你不應該喝我的水。」
什麼?她感冒了,怎麼會這樣?他還沒把愛滋病毒傳給她,她就把感冒病毒傳給他?
接下來的兩天,他吃掉她二分之一的藥。
第三章
孟余邦的工作效率高,還沒到公司,已經一通電話讓人把秘書辦公桌送進他的辦公室裡面,蔣津樺的辦公桌被換成高級皮製沙發,哦對了,還有一迭服裝、髮型的時尚雜誌,也是她的上班工具。
「蔣秘書,周秘書是來幫你的,以後,你把簡單的工作交給周秘書,複雜的工作留給自己。」他用最簡易的方式作分配。
「什麼是簡單工作?」俐瑤習慣把自己的工作範疇弄得清清楚楚。
「幫我安排工作行程、接撥電話、打檔案資料、做會議紀錄,偶爾陪我出門應酬。」
夠簡單吧!孟董事長從不騙人,他說簡單就肯定簡單。
「什麼又是困難的工作?」
津樺笑盈盈走近,整個身體貼上他的右手臂。好帥的手臂哦,裹在高級西裝裡的高級手臂,讓人看了,心臟怦怦跳個不停。
「煮咖啡、叫點心、買餐盒、裝飾門面,偶爾出門去看看風景。」在他被煩到不行時,看風景就是她該立刻去做的事情。
你看,他是不是一個公平的好長官?一、二、三、四、五,每個人都分配到五件工作,不多也不少!
「這叫作困難工作?老闆,我不認同你的看法。」俐瑤擺明反彈,用這種分配方式,全世界沒有人願意擔綱「簡單」工作。
「喂!這位周俐瑤小姐,你懂不懂得辦公室倫理啊?新人有什麼資格挑剔前輩們的工作,要知道我也不容易,老闆要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沒有立場反對!懂嗎?」
蔣津樺暫時離開那「高級手臂」,挺起胸膛,站到俐瑤面前,大大訓斥一番,做足了前輩的風範,儘管她是個只早到了七天的前輩。
「蔣秘書的話很正確,你認為你有足夠的『能力』當門面?」余邦惡質的眼光在她全身上下繞一圈,那身衣服真叫人不敢恭維。
「可不是,看看你的打扮,要是你來當門面,人家會以為孟氏企業快倒了。」頭髮一甩,蔣津樺走回她的高級男人身邊。「董事長,既然她那麼計較,我幫她多分擔一點工作好了,以後我陪你出門應酬。」
話方入耳,余邦連連咳嗽,千萬、千萬不要,否則人家會以為孟氏招考員工,只看身材,不比腦袋。
端起架子,他冷冷對津樺說:「一個有發展的公司,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制度,我不能讓員工的工作比重相差太多。」
「董事長,你好好哦!」蔣津樺在他的「高級手臂」上摩蹭兩下。
就知道老闆對她特別寵愛、對她特別偏心,你瞧,他分派給她的工作,全是類似妻子的分內事。愛死了、愛死了,她愛死他們家董事長!有了愛,邁向董娘的路途會更順利。
比重相差太多?俐瑤朝余邦吐舌頭、做鬼臉。
他搖搖頭,暗示她,這種表情偏屬古怪小女生的幼稚,不適合在已婚婦女身上出現。
扔出筆記本和筆給她,沒徵得同意,他發出一連串指令。
「周秘書,你到檔案室拿來上次和晉漳、力勤的開會資料,整理過後放到我桌子上,我下午開會要用;另外我桌上這堆東西部還沒有整理、歸檔,有空的話這兩天弄一弄,交給我過目;把明天晚上空出來,我們要參加一場慈善活動,順便探聽一下聯剛的併購動作……」
他念一堆事情,這些本該是秘書的工作,他接手了一星期,現在,總算可以把它們丟回秘書身上,哈!真爽。
「請問,檔案室在哪裡?」認命、認分,誰教她沒本事做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