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燃哥!」屠天捷也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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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屋子的煙味酒氣,研卿受不了的走到屋外去透氣,她不知道酒席還要吃多久,裡頭的人酒興正濃,據說還有七、八道好菜還沒上呢。
海鎮在和朋友談話,所以沒陪她出來,這也好,她一個人可以清靜清靜,海鎮的過度關心有時也令她難以消受。
研卿順勢坐在石階梯上將高跟鞋脫了下來,她彎身按摩著腳踝與小腿。穿了一天高跟鞋,她的腳有點痛,以前這麼穿著蹦跳都無所謂,可是現在可不一樣,她得小心些才行。
不知道黑燃現在怎麼樣了?剛剛看他在酒席之間轉著,似乎喝了不少酒,雖然他酒量不錯,但那種喝法不醉也難,更何況他忙著應酬向他道賀的人,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空肚喝酒更傷胃……
怪了,她不是來忘記他的嗎?怎麼莫名其妙的又想起了他,還擔心他喝酒傷不傷胃,簡直就是在作賤自己。
「一個人在這裡吹風?你的新歡沒空陪你嗎?」
黑燃的聲音鬼魅般的在她身後響起,她悚然一驚,渾身豎起警戒的防備。
沒有錯,她在備戰,因為黑燃現在不是她的情人,是她的敵人,他隨時都有可能會用言語將她攻擊得體無完膚,所以她得保護自己。
她迅速地套上鞋子站起來,轉身傲然地抬起下巴看著他。「你的新歡呢?也沒空陪你嗎?」
「她在床上等我。」他冷傲地回答。
她一點都沒有被他歹毒的回話打倒,反而微笑起來。「很好,祝你們今晚愉快。」這該死的傢伙,她早就知道自己不必為他牽腸掛肚了,反正他床上隨時都有女人侍候著,就算他喝到胃穿孔也是他的事。
他突然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滿眼紅絲的盯著她。「我們的孩子呢?你拿掉了嗎?」
藉著酒意,他問出了這幾天來他一直想問的話,他們的孩子還在嗎?如果在,他──
「你放開我!」突然間她有點害怕,黑燃酒氣沖天,酒精往往會使人喪失意志力,她怕他會因為恨她而對她不利。
「我問你,我們的孩子呢?」他沒有放掉她,反而將她攫得更緊,目光死死的盯著她。
她也大聲朝他吼:「打掉了!如你的願打掉了!」她背脊一挺,身子微微顫抖著。
現在才來關心她已經沒有意義了,他之所以會問到孩子,根本不是關心她,只是怕她留著孩子會妨礙到他罷了。
「你真的打掉了?!」他暗啞地問,心頭震驚不已,刀削似的俊容霎時湧上一抹陰翳。
為什麼那麼快?為什麼她不給他多一點時間?在當日那種情況之下,任誰都會認為她在扯謊,他並非真心不要那個孩子,他想要!他想要他們的孩子!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她挑釁似的笑了笑。「反正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我跟很多男人都有親密關係,自己都不確定那孩子究竟是誰的,那天告訴你我懷孕,只是耍耍你罷了,你千萬別認真!」
「住口!」聽著她刺耳的言語,他倏然伸手打了她一巴掌,她的自我作賤令他的憤怒燃燒到最高點。
研卿氣急攻心。「你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他沒回答,接著牢牢的捏住她的下巴,強行吻住了她的唇瓣!
他火熱的舌尖竄進了她唇內,滿是酒氣的唇將她吻得昏天暗地,就像她胃裡也灌了酒似的,她渾身都燥熱了起來。
「黑燃……」她的胸腔劇烈地起伏著,她無法推拒他的吻,而且她感覺他正在拉下她的洋裝拉煉。
「我要你再懷我的孩子!我要你再懷我的孩子!」他瘋狂地說,同時瘋狂地親吮著她雪白的頸子。
醉意讓他的愛意、悔意、妒意燃燒得更旺盛,其實,他根本無法接受她消失在他生命中這件事,他根本也愛上了她!
他也無法承受她已打掉他們的孩子,他深深懊悔著。
而她與海鎮的親密更教他嫉妒,他不滿她與別的男人那麼親密。
總之,綜合起來,他愛她,愛得讓他不得不承認!
研卿倏然一驚。
該死!她在幹什麼?竟任由他替她寬衣解帶?別說她應該對他沒有感情才對,就算有感情,這裡可是黑蠍盟的庭園呵,難不保也會有人出來透透氣,他就不怕別人撞見嗎?
「你儘管碰我吧,反正我的男人多得是,多一個少一個沒什麼不同。」她的聲音冷得像冰山。
「你──」黑燃瞪視著她,那兇惡不滿的眼光活像要吞掉她似的。
他舉起手來,顯然又想給她一耳光。
她無所謂的說:「你打吧,我不在乎。」
他揚起眉毛死死的瞪了她幾分鐘,兩人僵持著,終於,他放下了手,憤怒地拂袖離去。
黑燃一走,研卿鬆了口氣,她立即手腳發軟,搖搖欲墜。
「卿卿!你沒事吧?」忽然出現的海鎮及時扶住了她。
他與他父親海雄已經站在後頭十幾分鐘了,他們父子倆原本想提早退席的,到了屋外卻看見黑燃與研卿起爭執。海鎮直等到黑燃進屋才過來。
「我沒事。」研卿疲倦的搖搖頭,她的雙睫黯然垂著,魂魄似在飄蕩,純淨的容顏則有黑燃留下的掌痕。
「你們吵架了?」海鎮追問,見她被黑燃傷成如此,他心疼難當,恨不得挺身保護她。
研卿沉默不語,她不想回答,她與黑燃之間的恩怨,誰也無法解開了,因為她已分不清是誰對誰錯。
「我送你回去吧!」海鎮不再追問,他體貼地說。
海雄若有所思的看著研卿,接著,他半瞇起了眼睛。
看來這丫頭似乎還有點利用價值,早上海鎮告訴他要帶這丫頭同行時,他還深深不以為然,不知道兒子在犯什麼賤,莫名其妙去對黑燃過去的女人好。
現在不同了,他覺得自己兒子簡直做得太好了,哈,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