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燃淡哼著:「我沒什麼要說,請你離開,你已經破壞了我的寧靜。」
楊芊蜜驀地垮下臉,但她還不死心,很努力的漾出一個笑容來。「燃二少,你真會開玩笑。」
「我像在開玩笑嗎?」黑燃挑明地說。「別在這裡窮耗時間,想上我的床的話,到飯店找我,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
楊芊蜜的俏臉驀地蒙上一層黑。
過分!這姓黑的傢伙以為他是誰呀?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羞辱她,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她又不是沒有人要,她會巴望上他的床?哼,作夢!
楊芊蜜扭著腰身,氣呼呼地回座了。
「燃哥,你傷了她的自尊了。」屠天捷打趣地說。
「女人也有自尊的嗎?」
黑燃冷淡地說完,逕自假寐。
是的,女人在他的觀念裡根本沒有尊嚴,更甚者,她們連臉皮都沒有,生來是要給男人踐踏的。
而他,會做個最好的踐踏者。
第二章
西西里島位於義大利半島的南部尖端處,是傳說中黑手黨的聚集地,在這裡,有許多神秘黑幫不停的在運作著不法勾當,沒有正義公理取締得了,因為這是西西里!
黑燃與屠天捷經過那非人的十六小時長途飛行後,在羅馬轉搭黑幫大會派來的專機來到了西西里島。
「沒想到這裡這麼美。」一下機,屠天捷就開始讚詠。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沒常識,他以為黑幫的發源地就該烏漆摸黑的,而這裡竟別有風情,美得讓人心曠神怡。
「黑爺,請。」大會派了十名高級首領來接機,他們都知道黑燃可能是下一任的黑蠍盟幫主,因此對他禮遇得無以復加。
黑燃坐上加長型黑色禮車,立即有人為他點燃香菸。頹廢與菸是畫上等號的,黑燃是個菸不離手的男人。
車身往市中心駛去,繞過首府巴勒摩,這裡的新商業區與名店、劇院林立,其繁榮不輸巴黎。
黑燃吞雲吐霧地朝窗外看去,無可否認的,這裡的黑手黨,走私、暗殺、娼妓、政治分贓與毒品無所不為,西西里的黑手黨仍是國際黑社會的龍頭老大,說這裡是全球的犯罪中心,相信沒有人會反對。
對於西西里黑手黨的作為,黑燃絕對贊同,黑道就是如此,既已投身黑道,還有何道義公理可言?
引領著黑蠍盟幹盡所有壞勾當,他從不以為自己是善類。
「黑爺,到了。」
一名首領為黑燃開了車門,黑燃緩緩步出車廂,地中海型氣候的暖風立即向他吹拂過來。
全球黑幫大會的集會地點是一座優雅無比的古城堡,城堡中央鑲嵌著一座銅製的耶穌像。
屠天捷揚揚眉梢又挑挑眉毛,跟著咧嘴一笑。「燃哥,瞧,耶穌在上頭看著他的子民犯罪。」
黑燃掃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變成教義傳頌者了?」
屠天捷不以為意,自顧自地道:「據我的觀察得到的結論,咱們黑蠍盟沒這些人使壞程度的二分之一。」
由於兩人說的是國語,因此可以肆無忌憚地說,說得多囂張也無所謂,反正這些義大利人又聽不懂。
黑燃挑起了眉。「你的意思是,我很失敗?」
領導黑蠍盟,他向來以黑、以罪惡為宗旨,若黑蠍盟不夠罪惡、不夠壞,那就表示他不夠盡心盡力。
屠天捷笑了。「燃哥,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引領他們入席的首領停頓了步伐,黑燃與屠天捷被請進貴賓席,美酒佳餚擺在他們面前,另有兩名金髮美女伺候。
屠天捷嘖聲搖頭。「好墮落。」
沒錯,這裡是墮落的天堂,黑幫集會不須規則,縱情享樂即是守則!
黑燃在柔軟舒適的虎皮沙發中坐了下來,洋女為他斟了杯白蘭地,有點豐腴的她對黑燃討好地笑著。
「黑爺,我叫伊麗娜。」
黑燃接過她遞上來的酒,卻無情地揮開她挑逗的手。
伊麗娜一怔,她從沒這樣被男人拒絕過,有男人不要主動送上門的女人嗎?
她不知道的是,除了夜晚拿女人當枕,黑燃在其餘的時間裡是不碰女人的。
集會尚未正式開始,主席克利斯.柏登領著四名手下,率先向黑燃走來。
他是西西里最大幫派「薩隆幫」的首腦,以殘忍及殺人不眨眼聞名,雖然兩鬢已白,年過半百,鏡片下的精銳雙眸仍令黑道恐懼驚怕。
「褚幫主好嗎?」克利斯親切的在黑燃身邊坐下,毫無架子的他,跟著一口飲盡伊麗娜送上來的白蘭地。
黑燃自幼便有語言天分,義大利文說得琅琅上口。他淡淡地道:「托賴,他老人家很好。」
克利斯玩味地打量著年輕的黑燃,這個年輕人很特別,明明有著傲視群倫的冷峻氣質,卻一派的慵懶與漫不經心。
他看過關於褚黑蠍接班人的報導,聽說第一順位的接班人已經被逐出黑蠍盟,而這個黑燃,是未來黑蠍盟的准幫主。
黑燃要拿什麼統理偌大的黑蠍盟?他有那個能耐嗎?搞黑幫可不是好玩的,不夠狠的人最好不要輕易嘗試。
黑燃是否有此能力,克利斯搓著下巴,他很懷疑。
克利斯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道:「去年年底與褚老幫主在日本會面時,我曾向他提過,要與黑蠍盟合作,在亞洲擴大洗錢,利潤是百分之五十。」
克利斯頓了頓道:「不過,香港『桃合會』風聞這個消息,輾轉向我提出合作要求,真是盛情難卻。」
「桃合會?」黑燃彈了彈煙灰,他緩緩看了克利斯一眼,輕慢地說:「桃合會吳幫主是我的手下敗將,黑蠍盟三度挑戰桃合會,桃合會皆全軍覆沒,我隨時可以讓桃合會旗下的場子倒閉,閣下沒有第二種選擇,亞洲洗錢的合作對象,非我黑蠍盟不可。」
克利斯驚訝的挑起了眉毛。
這年輕小伙子連尊稱他一聲「幫主」或「前輩」都沒有,而且他語氣狂妄,目中無人,褚黑蠍怎麼教養出這樣的兒子來?太令人難以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