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卿的眼神有絲迷茫。
從他強行進入她、強烈地要她,一直到他單方面斷然結束,然後扔錢給她,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讓研卿無法接受。
她雖無法接受,但她知道一件事,她現在必須要走,人家錢都付了,如果等黑燃來趕她,那就太不識趣了。
她默默地將錢收起來,用被單包裹住身體,起身就要走。
此刻,她和黑燃已經有了交集──雖然只是身體上的交集,不過聊勝於無,起碼他們已經彼此認識了。
不過,這只是她的第一步,她必須另想法子接近黑燃,在他還沒離開西西里島之前,她要放手一搏!
「不許走。」他又一把將她拉回身下,穩穩地抱住了她。
他將自己舒適的安置在臂膀上,她的玉臂成了他的枕。
研卿在錯愕之中又驀地想到,浪子黑燃習慣在女人懷中入睡,她不可忘了這一點呵。
如果,她能成為夜夜借手臂給黑燃當枕頭的女人,那麼她才算成功,也才能達成秦芷商的期望,在這之前,她會加倍努力的,不計一切手段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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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燃是被那窸窣的更衣聲給驚醒的,他向來淺眠,稍有動靜他便會有所警戒,這是褚黑卿對火男的訓練,長久以來,他老早習慣如此。
他睜開眼睛,看見研卿正努力將她昨晚那件破衣衫穿回身上去,但衣服實在已經破得不成樣,她這麼穿法只是徒增好笑罷了。
他注視著她,同時眼眸泛起戲謔之意。
如果她敢穿那件「衣服」出門,他會打賞給飯店裡的每個人一千塊美金,那已不能稱之為衣服,那根本是幾串藕斷絲連的爛布罷了。
「我的衣櫃裡有很多衣服,我不介意你穿一件走。」黑燃懶洋洋的出聲道。
研卿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她以為他還在睡,剛剛他在她臂上時,明明睡得很沈,怎麼她才起來不到五分鐘,他也醒了。
「謝謝你的提議!」她沒好氣的走到衣櫥,粗魯地打開櫥門,在眾多男裝裡隨便拿了件白襯衫出來。
還那麼大言不慚的假裝大方,如果不是他昨晚撕裂她的衣服,她現在何以這麼狼狽?
她沒避諱黑燃,直接在他面前將那串破布給脫了,換上他乾淨筆挺的白襯衫。
哈,反正做都已經做過了,她的身體都被他看得透徹,現在才避未免矯情,因此她索性裝大方。
黑燃不置可否,他在床上點了根菸,觀賞這場早晨的免費脫衣秀。
換上男裝襯衫的她,竟有種不可思議的味道,純真的面孔、傲然的神情,以及男裝賦與她的帥氣瀟灑。
「我走了。」研卿將昨晚他給她的那筆天文數字胡亂用那件爛衫包了包,拿錢走人。
黑燃沒留她,他沒留女人的習慣,再特別的女人也吸引不了他開口挽留,他繼續抽著菸,並自若的扭開電視頻道。
研卿有絲失望。
她的自尊與自傲受傷了。
她一直是自信滿滿的,自喻聰明、美麗、機智,她以為黑燃一定會對她另眼相看,她也以為她不會像方舞般坎坷,她的任務一定會馬到成功。
然而,她失算了,黑燃對她根本沒有感覺,處女有什麼稀奇,天下處女多得是,黑燃才不稀罕哩。
她腳步頓了下,終於轉動門把走出總統套房。
研卿才離開沒多久,屠天捷就來了。
「燃哥,你昨晚留了個漂亮的東方小妞過夜?哪裡找來的?」屠天捷很八卦的問。
剛才他在門口撞見研卿,用膝蓋想也知道是來陪黑燃過夜的,黑燃沒有女人就睡不著,真是個令所有天下男人都羨慕的壞習慣呀。
「多事。」黑燃冷淡的吐出一口煙霧。
「她很漂亮。」屠天捷的興致絲毫沒被黑燃的冷漠沖淡,都跟在黑燃身邊幾年了,跟黑燃相處簡直就變成是他的專長啦。
「只是個女人罷了。」
凡女人者,都不值得留戀,褚黑蠍甚至說過,就算他收養的四名火男是同性戀也無妨,但萬萬不能愛上女人。
女人,不能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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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晚上,黑燃打了通電話叫櫃檯替他找個陪他過夜的女人。
「何必這麼麻煩,燃哥,那個戴安小姐下午不是一直暗示你,她今天想與你過夜嗎?」
屠天捷不懂黑燃的想法,義大利大佬的女兒自願當他的枕頭,而黑燃偏偏拒絕,自己去找個可能來路不明的女人當枕頭。
「戴安?」黑燃冷淡的說。「我已經忘記那是什麼東西了。」
屠天捷真是甘拜下風,黑燃總是如此,不管在行為上、言語上,他都會將女性踐踏得無以復加。
叩門聲響起時,屠天捷識趣的拿起外套準備走人。
門扉推開,楊芊蜜走了進來,看見黑燃的房裡還有別人在,她一愣,神情有點尷尬。
「楊大小姐!」屠天捷滿含興味地笑了下,他極有風度的對地彎身行了個開舞禮道:「祝你們玩得盡興!」
屠天捷離開了,那調侃的語氣卻令揚芊蜜一時僵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真正該死!
「是你?」黑燃揚起眉梢。
「我……」她牽牽嘴角,潤了潤唇,困難的開口。「我在櫃檯剛好聽到你──你要找女人──」
所以她就自告奮勇上來了,雖然前天才信誓旦旦地詛咒過黑燃,可是她實在無法拋卻黑燃對她的吸引力,每當看到他在黑幫大會上呼風喚雨的霸氣模樣,她就恨不得想立刻成為他的女人。
「過來。」黑燃褪下了黑色繡金蠍的睡袍,裡頭未著寸縷的身段修長、結實,毫無贅肉。
黑燃根本無所謂今夜來的是什麼女人,就算是獨臂他都可以接受。
楊芊蜜興奮地脫掉所有衣物,迅速爬上黑燃的床,自以為妖媚誘惑地向他微分紅唇。
黑燃冷然地看著楊芊蜜的胴體。
她不夠漂亮,胸部不夠豐滿,也不夠尖挺,腰身還算細,但過腰之後便有點肉感,大腿也不結實,顯然她缺乏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