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個月的分離,錯的明明是他,背叛戲耍人的也明明是他,而他現在卻這般理直氣壯,他是要來興師問罪的嗎?
「畏罪潛逃,你的膽子還真不小。」他倏然壓倒她,順手撥掉她手中握著的槍枝。
她深吸了一口氣,為他的用字而不滿。「請你說清楚些,我『畏』什麼『罪』了?」
陸非固定住她的雙手,他沉著臉,一臉的不快。「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你偷了我旗幫的資料,怎麼?打算到廉政公署去告發我嗎?」
「我確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澄澄也瞪著他,分別月餘,這人還是依然那麼蠻不講理和霸道。
陸非冷峻地扯動嘴角,冷硬的聲音透出不悅。「那麼你乾脆說你也不記得我是誰算了。」
澄澄抬高下巴,挑釁他的怒火道:「我確實有此打算。」
她曾發誓要忘了他,但真的與他面對面,卻又是那麼難以抗拒他的魔力,為什麼他總可以輕易地蠱惑住她?
陸非瞇起了眼。「那麼,或許這個會幫助你恢復記憶!」
說完,陸非強欺上她的身子——他像火又像冰,用一副強而有力的身軀壓住了她,接著,他移動頭顱,熱唇往她唇上探去,深深地吻住了她那兩片還想開口的不安分唇瓣。
她朱唇微啟,承受著他雨點般綿密的吻,嘗到了他日中混合著煙草與酒的氣息……來這裡之前,他喝過酒了?
澄澄心中一動,為什麼喝酒?喝酒壯膽嗎?
哦,不不,不可能,陸非是不需要任何東西來壯膽的,他向來膽大包天,況且只是來見微小的她,他又何必藉酒壯膽呢?
龍耀澄,別高估了你的影響力了,陸非就是陸非,不是別人,他不會留戀一個女人……
「把旗幫的資料交出來!」陸非在深吻過後,惡狠狠地命令她。
「我沒有拿。」在他懷中,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著,但她也同時想到,難道他就只是為了那份所謂的旗幫資料而來的嗎?
是啊,沒錯!理該如此才對,陸非不會單純地只為了要見她而來,此行他是有目的的——,為了旗幫的資料,不是為她。
陸非英挺又危險的面孔逼近她,他揉著她的面頰。「不交?那麼,你是在逼我佔有你嘍?」
天知道他根本不將那份資料放在眼裡,他想見她,瘋狂地想見她!為了平復這份可怕的思念,他必須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此,他才不致沉淪得太深……
「你不能這麼做!」她當然知道他指的「佔有」是什麼,那代表她將再次享受他的體溫而無法自拔。
「才多久沒見,莫非你有了別的男人?」陸非眼露凶光地問。
這個想法令他快要瘋狂了,過去他向來不介意與別的男人共有一個女人,但是現在,他強烈地要她只屬於他一個人!他不准別的男人碰她,連看一眼都不行,她的命是他救的,即使背叛、竊取、離開他,她仍是他的!
陸非粗魯地扯掉她的睡衣,同時迅速地堵住她的唇,不讓她喊叫出聲。
就在澄澄以為自己會死去之際,陸非終於發洩了,他摟著她柔軟的身體倒下,氣息濃重。
她的髮絲在適才那一波激戰中全濕透了,身體也似乎還透著熱氣,他殘留在她身上的氣味。
這思念,太磨人了。陸非與她側躺著,他密密地舔吻著她光滑的玉臂,他的手從她的腋下鑽過去抱著她。
此時,什麼都是多餘的,慾望如火竄至龍耀澄顫動的核心,兩張盈滿激情的臉龐在尋找彼此的深處。
陸非的黑髮亂了,他劇烈的喘息聲說明了他體內的火焰。
不,向來只有陸非主宰女人,沒有女人能駕馭陸非!他要重新定位他與龍耀澄之間的感情;或許,收回他付出的情感會是最好的方法!
???
「為了杜絕人員監守自盜,會館即日起設立定點視察,我會負責將所有人員的指模資料輸入電腦,做最精密的控制。」
在南方會館的例行月會中,龍耀淇代表水門做最後的結語。
「很好。」龍耀炙站起來,他關掉投影螢幕,對於耀淇自動自發的表現感到很滿意。
對嘛,做事情就是要負責任,像耀淇這種態度就對了,如此,他也才能慢慢地將重擔往他們身上轉移,否則要累死他呀?
自從接任南方會館的幫主之職後,他已經好久沒有出國度假了。前些日子泯柔還吵著要去歐洲玩哩,他得抽空安排安排,看看明年能不能帶那做了母親的小妮子去,慰勞她那麼辛苦幫他生了個兒子……
澄澄心不在焉地聽著大伙報告。雖然軀體坐在會議室,但她的思緒似乎游離得很遠,遠得連她自己也捉不回來。
陸非離開已經十天了,那夜他如鬼魅般來,又如鬼魅般走,佔據她身體的氣味還殘留著,證明他是真的來過。
陸非倉促的出現全無意義,似乎就為了折辱她。除了蠻橫的進攻她的身體,他走得毫不留情,就像在一個妓女的地方停留了一夜,隔天便忙不迭的要回去一樣。
他到底存了什麼心?說她偷了旗幫的資料,所以她畏罪潛逃?不是他膩了她,所以派人攆她走的嗎?他怎麼可以如此理直氣壯地來對她興師問罪?他憑哪一點在她身上來來去去……
「另外,我今天早上收到一張喜帖,香港送來的。」龍耀炙清了清喉嚨開口。「旗幫幫主陸非要結婚了。」
「陸非」兩字乍入澄澄耳中,她愣了愣,一時無法會意她大哥在說些什麼。
陸非——她認識的那個陸非嗎?
「咦?這倒稀奇。」龍耀人感興趣地挑起眉毛,他聽聞過陸非的名字,知道對方也是情場浪子一名,這會兒卻甘願結婚啦?
「有何稀奇?」龍耀炙撇撇唇。「像你這種色魔都可以定下來,陸非當然也可以。」
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基本上,他對旗幫是毫無喜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