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她原本和耀月混在半天幫的船裡窺視旗幫,突然之間,海面一陣騷動,接著船翻了,她也跟著無可倖免地落海。
她那英俊的、卻又該死的手足!耀月沒有試著找她嗎?他明明知道她不會游泳呵!
耀月居然棄她於不顧,這太叫她傷心了,枉費她平常總是以這個又酷又帥的弟弟為傲,他怎麼可以如此對她?
「看樣子你是想起來了。」陸非揚起英挺的濃眉,露出笑意。「不過,你暫時還不可以離開,我們得好好談一談。」
澄澄撇撇唇。「談什麼?」她恨不得馬上飛回南方會館去找耀月算帳!
陸非理所當然地說:「談你酬謝我救你一命的方法。」他要把她留在身邊,而這也會成為事實。
澄澄點點頭,很爽快地問:「說吧,你要多少錢?」
她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人家救了她,必定花費一番力氣,她總要表示表示,否則就太不上道了。
「我要好好想一想。」陸非接過手下送過來的毯子,一把將澄澄裹住。「在這之前,你得跟我回去。」
澄澄睜大眼睛。「什麼?」
她來不及抗議,陸非的手臂便箍緊了她的細腰,輕而易舉地將她攔腰抱起,他高大挺拔的身子就像在拎只小雞那麼簡單。
「你放開我!」她又踢又捶,無奈她溺水後渾身都沒力氣,實在鬥不贏他,況且他根本就壯過她數倍,她實在不是他的對手。
「不放!」陸非抱著她大步走,適才與她嘴對嘴做人工呼吸的感覺非常不錯,接下來他想嘗嘗她誘人的嬌軀……
旗幫的一干手下跟了上去,大家心知肚明,他們幫主把那女孩當成戰利品了,他們不必為她求情,陸非看上的東西,絕不罷手!
???
陸非抱著澄澄大步進入旗幫的正廳。他神采飛揚,濃眉高挑,而澄澄在他的手臂環抱下不斷掙扎,十分不甘願。
對於幫主陸非帶女人回旗幫,這不是什麼新聞了,但用這種方法帶回來卻是頭一次,因此旗幫的手下和僕從們都稀奇地睜大了眼睛,看看這名似乎有點狼狽的女孩是何方神聖。
「幫主,要不要替這位小姐沐浴更衣?」中年的女總管迎上前去,她負責管理旗幫的女傭和廚房工作。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陸非直接拒絕女總管,他笑了笑,轉身要進入內殿,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子卻很快地奔上前去攔住他的路。
「非,我來幫你!」童雪均仰望著陸非,她清澈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他,訴說著無數愛意。
童雪均是旗幫掌白旗的旗主之女,美麗且倔強,擁有玲瓏的曲線和突出的姣好雙峰。白旗裡心儀於她的男人不少,尤其她經常喜歡穿著短薄的衣物,對男人來說更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她與陸非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對陸非愛慕長達十年以上,她與陸非同齡。二十六歲的她,從十四歲起就獨鍾陸非一人,然而陸非什麼女人都碰,就是不碰她,令她又怨又傷心。
曾經,在他們念中三那一年,她得知陸非和一名女校校花發生了肉體關係,當時她痛苦難當,每當想到她的意中人在別的女孩身上愛撫、衝刺,她的妒火燃燒到最高點,整整一個月寢食難安。
她主觀地認為一定是那個校花勾引了陸非,於是,她主動去找那名校花攤牌;然而校花卻不肯離開陸非。最後是陸非主動拋棄了那名校花,事情才告終結。
當時她欣喜不已,以為陸非迷途知返,誰知道自此之後陸非卻變本加厲……
他與許多女孩上床,那些女孩共同的特色都是美麗、純潔,也都以為用自己寶貴的第一次能令浪子似的陸非停駐,卻也都被陸非傷透了心,他非但沒有為她們停駐,且連她們的名字也記不住。
陸非畢業前的情史比校史還長,他身邊的女孩不計其數,她也因此傷心絕望,在一次酒醉之後把自己的身體獻給在學校一直對她照顧有加的體育老師。
那位已有妻小的體育老師對她非常好,然而這段師生情的關係卻也維持了沒有多久,終因她心裡始終還是愛著陸非而告吹。
畢業後,陸非在旗幫老幫主的安排下赴日,她只知道陸非去讀書,去學習武術及劍術,但陸非長期待在日本,他真正在做什麼,除了旗幫老幫主,誰也不知道。
童雪均只知道,當分別多年,陸非再度返港時,他巳成長為一名成熟的、更有魅惑力的男子。他接掌了旗幫,以行事作風冷血、邪惡而殘酷聞名於黑道。陸非回港後的風流韻事仍然不斷,她陸陸續續地從她父親口中得知,陸非在日本時借住於老幫主一位拜把兄弟家中,對方也是日本的黑道世家,財大勢大,是道上的第一把交椅。
那位黑道世家裡有位才十七歲,極美、極細緻又典雅溫柔的小姐愛上了陸非,並且在陸非借住的期間,懷了身孕。
老幫主的拜把兄弟要求陸非負責任,也很願意把千金女兒嫁給他,嫁妝更是前所未有的豐厚,然而陸非卻一口回絕,且二話不說,斷然回港。
陸非走得不留餘情,回港後也沒對那位千金小姐聞問過半句,彷如那位和他夜夜纏綿床榻,終致成孕的女子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既竊喜陸非未曾娶了那日本女子回來,又對陸非依然抱持著遊戲感情的態度而憂心。她一心一意想嫁給陸非,卻不知如何駕馭他,更怕開口向他表白,會換來他一頓嘲弄。
「不必了。」陸非邪氣地朗笑。
他不是不知道童雪均對他的愛意,但他不喜歡這名性情倔強的女子;或者說,他不喜歡任何想獨佔他、妒火熾烈的女子。那些女人的愛慾太強烈,愛上了他,就想用身體或情感來控制他,常讓他心生反感。
童雪均蹙起眉心。「可是她——她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