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仲夏只對懷裡的小男孩扮了個鬼臉,懶懶的問道:「聽見了沒?那個大鬍子叔叔想知道你是什麼人?」
星兒立刻敏捷的伸出五根小指頭,一點兒也不畏懼,還很可愛的對眾人笑咧了嘴,「我叫李星兒,今年五歲。」
這小鬼不怕生,倒還真對他的胃口!
一絲笑意憋在仲夏的嘴角,撇撇嘴對大鬍子重複,「他說他叫李星兒,今年五歲。」
熊文曄氣得快爆炸,「我管他幾歲!我是問你和這小鬼到底是什麼關係?」
「唔!」仲夏不甚在意的點點頭,又憋笑的低頭問星兒,「小星兒,你和我是什麼關係?」
「爸爸!」星兒咬著手指,照著於婕教他的說法,衝著仲夏不停的傻笑,再次重複了一遍,「你是我的仲夏爸爸!」
仲夏一愣,無視熊文曄再次掉下的下巴和又冷冷擰起眉的仇拓,驀地哈哈大笑的將星兒高高抱在半空中,覺得好玩極了。
「你們都聽見了,他說我是他爸爸,我們是父子關係耶!哈、哈、哈……」
☆ ☆ ☆
一雙憂心的眸子在蜂擁的人群中望穿秋水,直到確定星兒被抱上廂型車,於婕上心下心的心情卻不見放鬆,反而更加緊繃,不知他們會怎麼對待星兒。
她臨時起義,要星兒去認仲夏做父親,所以在麥當勞看見電視裡的現場直播後,問明地點,就趕緊帶星兒前往。
「快!跟上去!」她命令計程車司機,不安的低頭數著那些小女生好心借給她的錢,害怕不夠用,但願那個仲夏住得不遠。
第三章
「這個玩笑太過分了,無論如何,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
回到仲夏的古堡,熊文曄氣急敗壞得像只瘋狗,巴不得將仲夏的骨頭咬成碎片。
但他卻只能待在仲夏的大臥房裡來回踱步,不知該如何收拾這場混亂。
真是氣死他了!
半路被人亂認爸爸還可以笑得這麼高興,大概也只有這傢伙才做得出來。
根本沒想到事情可能衍生的後果和嚴重性,他可是個公眾人物耶!
不過,以仲夏這麼輕佻又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會有這樣不負責任的痞子反應實在也不算太稀奇了。
所以,熊文曄把莫大的希望轉移到小鬼身上,希望能套出一點兒線索,哪知除了名字和年紀,其餘的星兒也是一問三不知,簡直是氣煞他也!
「膠帶?」懶懶的坐在沙發的仲夏撇撇嘴,一動也不動的指使一旁的老管家,「阿柏,去!給大鬍子拿個膠帶來。」
老管家阿柏點點頭,一雙老眼極其感動的閃著淚光,非常欣慰的瞧著坐在沙發上吃冰淇淋的星兒,怎麼也移不開自己的腳步。
原以為仲夏少爺這輩子都不願被女人給綁住,傳宗接代恐怕遙遙無期了,沒想到仲家現在卻有了第三代!
在美國的老爺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有多高興,說不定馬上就收回對仲夏少爺的廢逐令,重新將他編列入仲家的族譜。
想著想著,阿柏又激動的泛出淚光,慇勤的詢問小主人,「星兒小少爺,還要不要再吃一個巧克力口味的?」
星兒點頭,阿柏忙不迭的跑去拿。
「交代,我要的不是那個膠帶!」熊文曄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對阿柏大吼。
這老管家是想和仲夏一樣活活氣死他嗎?
「誰理你的膠帶,我要拿的是冰淇淋。」阿柏六十歲的老臉不肩的對他一嗤,逐自又奔向廚房。
死老頭!熊文曄氣得全身發抖,猛地轉向仲夏再次吼道:「我再問一次,這個李星兒到底是不是你兒子?」
「天知道。」仲夏聳了聳肩,只顧覷著星兒舔冰淇淋的可愛表情。
嗯!愈看愈覺得這小鬼和他神似,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仲夏看了一會後,漂亮的眸子突然略具深意的注意到星兒像只小無尾熊,攀附在仇拓身旁。
不知道為什麼,這小鬼似乎比較喜歡他大哥?
從剛剛車上到此刻回到古堡,不管拓再怎麼明顯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就是無法讓黏人的星兒知難而退。
而拓也很奇怪,那雙橄欖綠的眼珠子只是漠然的瞪視著星兒,冷凝的眉峰始終不動一下,出奇的沒有把星兒拾到一旁去。
看樣子,拓似乎也對星兒沒轍!
沒轍?!
仲夏揚起笑意,他喜歡這個字眼用在拓身上,更貼切的說法是,他喜歡任何可以影響拓的人事物。
「天知道?!天知道是什麼意思?」熊文曄氣得再度跳腳,「還有什麼比這更荒謬的?」
「男人的下半身是沒有人格的,你不明白這個道理嗎?」仲夏不在乎的聳了個肩,一副標準浪子的模樣,「更何況,我的小鳥這麼常出來運動,運動的對象又都不一樣,怎麼可能還有印象?」
熊文曄氣得整個胃抽痛起來,暴跳如雷的叫著,「下半身沒人格的只有你吧?你這亂搞關係的ABC!」
真是可惡到家了!
「你知不知道明天報上會怎麼寫?知不知道你現在可能已經聲敗名裂了?明天可能又會冒出一大堆私生子來啊?」
如他所料,仲夏仍然癱在沙發上大剌刺的聳了個肩,一點兒也不自覺這件事情可能引發的後果。
「很好!」熊文曄痛苦的吸口氣,決定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問你一個最簡單的問題,告訴我你打算怎麼處置這個孩子。」
「不知道。」
又答了一句非常仲夏式的回答後,仲夏這才挑起眉,彷彿第一次真正考慮到這個問題,轉過頭來好奇的問道:「星兒上幼稚園了嗎?」
接過阿柏的巧克力冰淇淋,吃得滿嘴巧克力的星兒轉動著一雙靈活的大眼睛,點了點小腦袋,「嗯,幼稚園,星兒要上幼稚園。」
漂漂姊姊說過他今年是該上幼稚園了。
「好。」阿柏激動得淚眼汪汪,「那阿柏以後每天都送小少爺上幼稚園,好不好?」
「嗯,好。」
夠了!真的夠了!一旁的熊文曄按住發疼的太陽穴,覺得自己真是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