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色郎蠢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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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我知道你明天還要去找錢灝勖混蛋,但你若還不睏,我們不妨就去看看!」嘴上雖是客氣的邀請,不過他臉上卻是堆滿了教人不忍拒絕的期待。

  「但……」但這是苗族男女以歌月下互訴衷情的社交活動,他們去參加……妥嗎?

  「就去走走吧!而且我也從沒見過你著女裝的模樣。你就……」說著,他從身後拿出好大一個包袱,「換上這套衣裳,扮一次女人給我看嘛!」

  這又何必呢!早忘了她,便早得解脫……

  但最後,她還是接下他手裡衣物。

  「好吧!」

  任奕岍,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

  他是個能易容成絕世佳麗的男子,雖身負絕藝,但行事反應多憑一己之喜惡,猶如個天真孩童。可是,他敢冒大不韙,向還是男子身份的她坦誠地的愛慕,這份熾熱的情與勇氣,當時雖教她驚惶、厭惡,可是現在,她真能割掉他傾注在自己身上的這份情感嗎?

  她一定在房中待了許久,因為任奕岍拍門說話的語氣有些不耐了,「喂喂喂,寧寧!你不去是睡著了吧!如果不知道該怎麼穿,我來幫你換吧!」

  幽歎了一聲,她自鏡台前站起,隔著門向他說:「我換好了,但……」門扇「呀」一聲拉開,她直望著他告誡著:「不許你說難看!」

  她翦水雙瞳,秀麗無儔的模樣,不禁讓任奕岍看癡了,平時油嘴滑舌的功力盡失,說了一句極笨的話,「你一點都不難看!」

  身著色彩大膽強烈的服裝,戴著銀綴的頭冠,她搖身一變,成為一個風韻天成的苗女,只是她眉目間有股淡淡的愁色,減低了衣飾的活潑氣息,但倒另添了一份嫻靜婉柔。

  他這樣盯著看,她不由得差紅了臉。最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好伸手輕推了他一下,「喂!到底去不去?否則我

  要回去睡了。「說著,就去關上門。

  「慢著!」他用邊擦手進門,將她攫抓住,「我、我們這就下去!」

  他們一出現,門口熱情等待的苗女本要一擁而上,但卻為任奕岍身邊女子的情新嬌顏所震懾住,這一道來的官兵們也個個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這個天仙是哪兒冒出來的。

  第一回穿苗服,她不怎麼有信心,便扯了扯他的袖子,「這--我是不是哪裡穿得不對,所以,他們才這樣瞧著我!」

  他抬起手,在她眉間輕撫,親暱低斥,「別皺眉……是了,這樣會讓他們更為你魂顛倒的。」

  聽到他的讚美,她又喜又羞地暈紅了雙頰,更增三分艷麗。「你……你就會哄人。我要回房了!」

  任奕岍閃電般自後將她捉住,在她耳畔低聲可笑著。

  「你忍心把我丟給那些張牙舞爪的女人嗎!休想!你得負責保護我才行!」然後不由分說挽起她,昂首闊步走向不遠處位著人般高火堆的大廣場,加入歡唱狂舞人群中。

  起先還有些生疏,但幾支歌唱下來,舞再一跳,所有的不自在霎時一掃而空,他們也歡歡喜喜地融入節慶的熱鬧氣氛中。

  月亮慢慢爬升至中天,從四面八方村落趕來參加的人也越來越多,加上灑汗催化,現場的氣氛很快就如熊熊狂燃的火般高昂!

  待月亮稍稍偏斜,便開始有人悄悄離去,旦都是成雙成對地相偕而去。

  等到火堆旁差不多都沒有年輕人了,任奕伯也拉了楚寧寧要走,但她卻扭促著不肯。

  「祭典差不多結束了,你若還想玩,就留下吧!我……」

  她知道這附近樹後、草叢間的幽暗處,都藏著一對對互傾心中情的少男、少女,不由心慌意亂掙扎道:「我想回去歇息了。」

  任奕岍扣過她的纖腰,不讓她退卻,眼睛中閃著如月般柔的微芒,款款訴道:「再等待一會兒,我們去看看月亮吧!」

  結束!不對,祭典最精采的部分才正要開始呢!

  他不由分說拉著她就往漆黑的樹叢走。

  呵,他既不瞎也不笨,哪會不曉得些樹為何會搖擺得這般厲害!

  被他拉著跑的楚寧寧既害怕又期待,只是每隨他往前踏一步,恐懼便減一分,企盼亦紛紛淹沒地的諸多顧慮。

  不過,來參加祭典的年輕男女似乎不少,他們走了好遠才終於找到一處背風的山坳壁。

  一停下來,楚寧寧張口欲勸,「奕岍……」但接下來的話統統消失在兩片火熱的唇瓣裡。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迅速點燃任奕岍隱抑許久的情火。他腦中只存著一個念頭,他這輩子都要聽她這般喚著自己!

  這個吻來得激狂,吻得纏綿,教她無從抗拒起,忘了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一切阻隔,任由熾狂的情焰焚去理智。

  胸中深猛的愛意驅使身體原始的渴望,他們在黑暗中伸出手探索彼此,用如火似電的撫觸珍惜對方,在每一個顫抖的吻中,確認自己的存在,於每一回悸喘中記憶彼此的氣息,完完全全沉淪在此間的癡狂銷魂裡……

  去它的國舅爺!

  去它的錢灝勖!

  去它的楚家!

  如果他能夠令她說一聲「願意與你廝守一生」,他會馬上拋下一切,與她長隱世外,即使被江湖師友唾罵他無信義,絕恩情也在所不惜!

  心念所至,他猛地欺身上前,將她推倒--唉!有句老話:樂極生悲。正是他們當前的最佳寫照。

  「閃!」漆黑一片中,傳來楚寧寧極痛的呻吟聲,「好疼!」

  她整個人仰摔在地上,又加上任奕岍的重量。不但撞痛了頭、背、腳踝更是傳來劇痛。

  原先的火熱迅速冷下來,任奕岍關心問道:「抱歉!你、你有沒有怎樣!」這趕緊將她扶起。

  「我……我的頭好痛,背也是,哦--」等她將左腳實踩在地上,她才知道這裡才是傷得最嚴重的地方。

  任奕岍感到她旋即又癱滑而下,連忙揚臂將她撐住,一起在地上坐下,「怎……怎麼了!快告訴我!」此刻他已無心歡好,只想知道她傷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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