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臉上慢慢浮現一個近乎木訥的笑容,不過,當他搖搖晃晃地要將罈子交給她時,卻險些將酒罈砸了。
幸好她眼明手快的接住了,「會,她會原諒你的。如果明天你的酒醒得了的話。」喝醉的人她見多了,像他這種酒量的人,最快也得到明天午後才會醒。
「啊?什、什麼意思?」他大著舌頭問,語調中充滿了濃濃的睡意。
她也知道他差不多要躺下了,於是又說:「我說,你醉得很厲害,八成會睡到明天晚上才會醒。」說完,她就撕下一塊裙幅,裹了些乾草,將她自己那一罈酒和他喝過的酒罈子封好,準備睡覺。
為了避免他酒後發散過多的體熱而抵受不住夜間的沁涼,她好心地拿了幾捆乾草要給他蓋,但他忽然眼中精光大盛,倏地抓住她,「不……我不能,不能睡到那麼晚。」
無巧不巧!他剛好扯鬆了她的襟口,透出一片雪白的肌膚,「喂!不要這樣……」她推拒著,紅起了小臉。
可惡……她又不答他的話了?他又將她拉得更近,「說……話……而且別搖來搖去的……」說話間,他還不時把臉靠在她的肩上。
「誰搖啦?是你自己站不穩……」由於靠得極近,他炙熱的喘息全噴撫在她臉上,還順著頸子直灌入她的胸口,惹得她週身泛起一陣奇妙的酥顫。
他抬起頭,睜大眼,努力將焦距對準在她臉上,「哦……原來,是我自己沒站穩呵……」
兩人四目相望,她看到一雙濃密、滿蓄英氣的眉毛,而他一雙眼雖酣然欲醉,但當中坦直明亮的眸光卻也難掩,還有直挺傲然的鼻子……也不知怎地,她明明沒喝過頭,卻像醉了似的,只能癡癡地瞪著他的臉。
忽地,他腳下一踉蹌,灼燙的唇就貼在她的頸窩上。
「唉!別碰我,色狠!」她立即嚇得失聲驚喊,奮力將不勝酒力的他推開,但她的衣襟還抓在他手裡,一推開他,她的胸口就被拉得更開,她又匆匆鬆開他,遮掩自己外洩的春光。
但他竟選在這個時候將整個人的重量全壓在她身上,不消說,嬌小的她馬上被他撲倒在地上。
「唉!出人命了啦!」她低聲哀叫著,不但後腦撞得一陣暈,更倒楣的是,一根她之前扔下的柴薪正巧壓在她的臀下,而且一陣尖銳的痛楚立即火燒入肉。
劇痛給了她力量,她奮力扯著他的腰帶拉開他,然後將雙足蹬在他的胸口,用力將他踢開,「你……滾開啦!」
就在他高大的身子往後倒的同時,她的衣襟也被他撕下一大塊。
她咒罵連連的自地上爬起,氣得踹了酒醉在一邊的他一腳,但馬上牽動創口,發出更猛銳的疼痛。該死!她齜牙咧嘴的將手伸到臀後揉撫幾下,但卻覺得手心有些黏膩,再把手拿到眼前一瞧,只見掌心上有一攤殷紅。
咦?她受傷了?!
剛這麼想,他的手握住她的腳踝,猛地一扯!害她又朝他跌倒。推開他是酒臭的嘴,她只好用肘彎擊昏了他,再咬牙忍痛爬到一片柴堆後,奮力轉頭察看自己的傷勢,果然,在她圓翹的臀上有一處被柴薪上銳硬的邊角刺破的傷口。
哎喲!難怪那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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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空等早課做完了才來柴房送飯,所以—看到狄伯倫在呼呼大睡就有點意外!等見他衣衫不但不整,身上的繩子也解開了,不禁嚇了一跳,接著又看到從外面回來的杜九娃襟口被撕得幾乎遮不了身,連下擺也少了一塊,走路還怪怪的,更是大吃一驚。
「九娃……你……你怎麼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我去溪邊洗傷口。」還有衣服上的血漬。
「你受傷了?這一身……」
杜九娃先是氣憤的嗔道:「是啊!都是他喝醉酒,又把我壓在地上——」但想起傷處傷在屁股上,她就覺得有幾分羞赧,「這……這個……唉!反正只是流一點血而已,算了!」
她講話怎麼變得這麼扭扭捏捏的,還說流了一點血……天啊!難道這小子酒後亂性,把她給……不!他絕不容有人欺侮她。
「喂!無恥下流的臭小子,你……你給我起來!」等看到他褲子近胯間有片小血漬,戒空更是氣得聲音發顫。
但狄伯倫在醇厚的酒力作用下,正酣眠好睡,哪裡起得來?
戒空見狀,更加怒不可遏,就要伸出大腳將他狠狠踢醒。
沒想到杜九娃卻不讓他踢,「喂!你幹嘛沒事踢他?」要踢,只有她可以踢。
「你吃錯藥了?我要替你教訓那個渾球,你擋什麼擋?」戒空氣急敗壞的罵道。
她可不怕戒空,「他只是喝多了,根本沒怎樣,你教訓他什麼?」
「他把你那個呃!所以,你的血才會印在他……唉!你娘難道沒跟你說過跟男人……那個事嗎?」
「跟男人哪個事?」
見她一瞼不解,戒空想要再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就是你被他推倒在地,他把你……然後,你……痛……流血……嘖!你娘一定沒跟你說,難怪你一臉呆樣!」
雖是對著一個性情直率的女娃,但這檔子事大多是由母親在女兒出閣前夕才特意教授的,要他一個大男人來說,他實在無法掩飾心中的尷尬,就這樣結結巴巴的說不清楚。
杜九娃面色認真地聽著,自以為瞭解的說道。「你講啥呀?雖然是很痛也流血了,可是,血只流一點而已,又沒怎樣。倒是昨晚他開了另一罈酒喝掉了一半,害我氣得也又開了一壇……」
只見戒空的臉馬上如喪考妣的樣子,至於貞操什麼的事,全都不重要了。「九娃,這——這太過分了!昨天我明明還看到有六壇,你怎麼可以背著我又多開了兩壇?」
「好了,何必氣得暴跳如雷?」她滿不在乎的道:「最多我那一份酒給你喝,補上他喝掉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