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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戒空喝得相當開懷,話也多了起來,「呵呵……說真的,這小子要是有你這丫頭的灑脫就好了,這小子為了一個白癡的死,居然弄得意氣消沉,還差點看破紅塵呢!」

  她喝了一口酒後問:「哦?那個白癡是誰呀?」

  狄伯倫氣得大叫:「子豪不是……」

  戒空早有防備,將「白癡」兩字用破布塞住,然後才說:「那個白癡就是他的堂弟。我一個老朋友也趕上那場仗,他說啊!他那個白癡堂弟以為自己是將軍的堂弟就很了不起,不但在軍中處處端架子,還老愛吹噓自己多厲害。」

  「後來,又受不了人家用話激他,就擅自偷了這小子的令旗,帶軍隊去打敵人,結果被敵軍打個落花流水不說,還險些壞了整個戰局!真是他媽的白癡,死得好!」

  杜九娃不懂戰事,但看到狄伯倫一臉淒惻,她倒不忍心了,「夠了!他堂弟死了,已經很難過了,你就別說了。」

  「幹嘛?這是事實,為什麼不能說?」戒空碰到她,就會讓她弄得控制不住脾氣,非得吵個明白不可。

  而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光說別人,你自己呢?老婆、女兒不見了不去找,卻出家了,你更差勁!」

  戒空可不服啦!「這不一樣,我的老婆、女兒是這世上最好的人,她們是我的全部,所以,我無法忍受她們離開我,才會看破紅塵,可是,他只是為了一個戰爭白癡——」

  「閉嘴!他只是嚷嚷,又還沒出家,但你已經出家了,你輸了!」說畢,她就上前將狄伯倫嘴裡的破布拿下。

  這……哼!他媽的,多嘴活該!戒空在心中忿忿不平,他說說他那個白癡堂弟的事就好了,幹嘛還扯上自己出家的事?這就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果然,連戒空也不敵她自成一格的是非觀。

  「小時候我養的狗死了,我都會難過好幾年,何況你的親人死了,你不要理老和尚的話,就當是一隻老狗在對你叫就好了。來!喝酒,喝了酒你就會舒服一點了……」她好意的邀著。

  雖然狄伯倫頗感激她為自己辯護,可是,他的拗勁也不是三兩下說改變就能改變的,他連謝都沒說一聲,反而一臉森寒地大聲說:「我不喝!就是有你們這種不守規矩的人,事情才會弄得不可收拾,我絕不會跟你們同流合——」

  既不屑又嘔了一肚子氣的戒空發作了,他衝過來,推開杜九娃,飛快的將狄伯倫的牙關掐住,然後猛往他的嘴裡灌酒。

  「老和尚,你做什麼?!」她訝問。

  「去!老子就是看不爽他的道貌岸然。說什麼廟裡不准喝酒?哼!我偏要他在廟裡破酒戒,看他還有什麼臉拿那些大道理來壓老子!」

  「唉!不行,他會嗆到……」她急著上前要拉開戒空,但戒空發了狠勁,等她拉走他時,狄伯倫已被灌了不少酒。

  「喂、喂!你沒事吧?」她輕抬起狄伯倫低垂的頭,關切的詢問。

  莫說這酒力醇厚之至,就算是一般的水酒,他也沒本事一下子喝這麼多,況且,他的胃裡幾乎是空的,這辛辣的酒汁有如一把燎原野火般在他的腹中燒了開來,喉頭也不住翻騰。

  戒空見了又撲了過來,死扼著他的頸間,「這是十八年的好酒,不准你吐出來。」

  「臭和尚,你發什麼酒瘋?快放手!否則他要被你掐死了!」杜九娃急得要命,她雖不想讓人趕出廟,但也不願有人喪命,於是她抓起一根棍子,朝戒空敲了一記,狄伯倫才得以呼吸。

  「臭丫頭。」戒空捂著頭上的腫包,退到一邊,「竟然打我?」

  她像杜大娘訓她時那樣叉著腰,把手上的棍子直指著戒空的鼻頭數落道:「打你又怎樣?總比你殺人好!都已經是出家人了,怎麼還殺氣騰騰?哼!一定是酒害的,你今晚已經喝過頭了,給我!」她搶過他手裡的酒,然後指著門口又命令,「乖乖回去睡覺,否則以後都沒酒喝!」

  戒空當然能將她輕鬆制伏,但……唉!誰教她跟女兒那麼像,加上她又以他視若性命的醇酒為要脅,於是他只好乖乖聽她的話,帶著滿肚子的不悅離開了。

  杜九娃將狄伯倫扶坐起,以手掌好心地順撫他的胸口,幫他把喉頭的不適感拍下去,但這反而害得他滿肚子的酒沒機會吐掉,雄厚渾然的酒力便慢慢的在他腹中發揮效力……看他像是沒事了,她便又踱到一旁,安靜地品嚐佳釀。

  可是,差不多一刻鐘後,她聽見他嘴裡直叫著,「我……我好熱……」同時,他感到身體漸漸發熱,眼睛也開始花了。

  聽見他嚷熱!她便幫他解開衣帶,敞開他的襟口透氣,還抓著自己的袖擺煽了幾下風。

  清涼的空氣撫在發燙的肌膚上,他不禁低歎了一聲,「呼!這酒喝了還真是……真是舒暢……」他從沒喝過這般神奇的酒!

  「嘿!不錯吧?」她可得意了,「我早就說了,這十八年的「女兒紅」可不是一般的水酒比得上的,你要不喝,才真是天下第一大笨蛋!來,再喝一點!」美酒讓兩人之前那點不愉快瞬間消失,生性爽朗的她又將自己珍愛的酒分給了這個有點冥頑不靈的傢伙。

  也許是醇厚的酒力讓他拋開了向來謹遵的舉止規範,這回他不再像之前那樣婆婆媽媽的,大口一張,也咕嚕嚕喝了好幾口。 「喂喂!你別喝這麼急,這酒雖圓潤好入口,但後勁可很強哩!」她好意提醒著。

  醇酒的威力已經讓他的腦子發暈,只想多喝一些讓他感到飄飄然的美酒,「我不怕,我還要喝!」

  「嘖!不行,這壇是我今晚要喝的,再給你,我就沒得喝了。」這種灌注了十八年歲月精華的陳釀可不是有錢就買得到的,她怎能不小氣?

  「再……再給我喝一點……」他紅著關公臉,神情舒懶的討著要喝。她知道酒癮犯了的感覺是怎樣,又同情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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