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來他要教她的第一課是——攀巖。
子昂皺眉看著前方的峭壁,原有的路基已經坍塌了,他們必需以攀爬的方式通過它才能到達前方的道路。
他拿起一條兩端繫著扣環的繩子,扣住了他和她的「腰帶」。
在確定他們之間的聯繫穩固無誤後,他拋給她一個鼓勵的微笑,「我們走吧!」
「走?走去哪?」前後四方都已無路可走了,寶琳懷疑他們能走到哪去。
「我們要到前面的公路去。」子昂向她明確的指出了方向。
「可是,路已經斷掉了,怎麼走啊?」她可不相信他沒看見眼前崩塌的山壁o
「當然是先攀過這片山壁啊,難不成妳要用飛的?」子昂輕鬆的說。
「攀過這片山壁?那怎麼可能!」寶琳驚呼著。
「妳以為我這登山隊的隊長是當假的啊?」他瞪了她一眼,彷彿嫌她太過大驚小怪。
「就算你有再多的登山經驗,也不可能會飛簷走壁吧?」她不相信人力可以越過這片大自然的障礙。
「信我者得永生。」他打趣的說著。
寶琳連連搖頭。
「不信我者雜草叢生!」子昂沉下臉,決定採行激將法。「妳如果不敢跟我過去,那就留在這裡等著長草吧!」
「我去!我跟你去就是了。」寶琳急急說著。
憑著他的經驗,或許可以安全的帶她離開這裡,也或許他們會跌得粉身碎骨,但是她寧願冒險跟著他,也不願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裡。
子昂率先以他純熟的技巧攀附著山壁突起的石塊,或挖或鏟的辟出-條細窄的路徑,並在適當距插入他早晨所準備的木樁。
當他順利的通過山壁後,對她喊著:「好了,妳可以過來了。」
「這……這怎麼過去啊?」望著隔在他們之間的山壁,寶琳快要哭出來了。
「我已經替妳開好路了,妳只要抓著木樁,不要向下看,注意妳的腳步,慢慢走過來就行了。」
「我不敢……」她跳著腳,實在沒有嘗試的勇氣。
「妳可以的,妳只要照著我的話去做,一切都沒問題的。」他對著她信心喊話。
她害怕的搖著頭,「我會掉下去的!」
子昂扯了扯他們之間聯繫的繩子,「妳放心,我會抓住妳,不會讓妳掉下去的。」
寶琳看著她與他之間的聯繫,心中覺得踏實多了,她相信他一定不會讓她有危險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邁開步伐,巍巍顫顫的照著子昂教她的方式開始了攀越山壁的恐怖旅程。
「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在順利通過山壁之後,寶琳不敢置信的緊摟著子昂,開心的叫嚷著。
攀過這片山壁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可怕,反倒讓她有種新鮮的刺激感,從小都在都市生活打轉的她,從來不知道登山竟是一件那麼有意思的事。
現在她終於瞭解到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沉浸於山巔之間,那種戰勝大自然的成就感,真是任何事都比不上的。
看到寶琳興奮的模樣,子昂感到非常滿意,相信她一定也會漸漸愛上了挑戰自然的樂趣。
雖然接下來還有許多未知的旅程在等著他們,但是他相信,她一定能和他一起完成這一趟意外之旅。
第四章
「我不要走了,我再也走不動了!」
經過幾個小時在陡峭的山坡和石礫土堆間上上下下的行走,好不容易來到一片較為平緩的樹林之中,疲累的寶琳再也忍受不住這麼艱苦的行走了,她跌坐在一棵樹下,說什麼也不肯站起來多走一步。
「小姐,我們可沒有多少時間了,如果不在太陽下山前找到一塊安全的營地,妳我今晚都別想要好過了。」子昂捺著性子試圖勸她起來繼續往前走。
「我不管,我的腳痛死了!我說什麼都不走了!」委屈的淚花在她眼中不停的打轉著,想她佟寶琳何時受過這麼多苦?
大半天下來,她全身上下早已沾滿了塵土不說,她原本白皙無瑕的雙手也有多處擦傷,還有那根本就不適宜在山路行走的「變形高跟鞋」也在她勉強的行走下,將她的雙足磨出好幾個水泡,先前攀山越嶺的樂趣也被全身的傷痕磨得消失殆盡了。
其實全身難耐的痛早就令她走不動了,若不是子昂透過腰間上那條和她相連的繩索半拉半扯的拖著她往前走,她早就不知癱在何處了。
現在已經到了她所能忍受的最高極限了,她打定主意無論他再怎麼拉扯,她也絕不再走半步。
「起來,麻煩的女人!別撒嬌!」
看她那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子昂本來也不忍心再逼迫她了,但是多年豐富的登山經驗告訴他,他們絕不能在這裡休息或紮營。
為了他們的安全,他不得不再度狠下心腸、板起臉孔的命令她繼續走。
「是!我麻煩!」讓他這麼一凶,原本藏在她眼裡的委屈全一古腦兒的溢了出來。
「我就是那麼麻煩,那你還理我做什麼?我的死活根本就不關你的事!」寶琳死命掄起拳頭打向子昂,歇斯底里的叫嚷著。
子昂長歎一聲,握住她不住舞動的雙手,心中萬般的不捨和無奈。
他怎會不知道她的辛苦?其實對於一個不曾登過山的千金小姐來說,她的表現已經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他歎了口氣,靜靜的執起她傷痕纍纍的雙手,拿出身後的急救箱,小心翼翼的為她清理手上的傷口,並為她的雙腳包上繃帶以減輕她的疼痛。
他的悶不作聲卻更讓寶琳生氣,她奮力的推開他,「別以為對我好一點就行了,我說了,不走就是不走!」
她解開和他相連的繩扣,緊抱著身旁的樹幹。
「你自己走吧!我不要你管了!」
「寶琳……」子昂對她猶如小孩鬧性子的模樣,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再忍耐一下,前面應該就有一塊營地。」他像哄小孩般的哄著她。
「我不要、我不要……」她只是一個勁的搖著頭,雙手仍死抱著樹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