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軒他根本不愛我,即使肯娶我,也只是為了小孩,我不要這樣的婚姻。」衛茹不再矢口否認孩子與憶軒的關係,胡伯母讓自己忍不住想把心事告訴她。
「我只向你一句,你愛憶軒嗎?」
「愛。為了他,我甚至和父親脫離父女關係,徒惹父母傷心。」
「那就好了。記軒是我懷胎十月生的,對於他,我再瞭解不過了,那孩子雖然從前花了點,但憑他對你的著急樣,我可以斷定他也是愛你的。」
可能嗎?她該再次任由自己的心淪陷嗎?
「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該相信你自己的眼光吧!你當了憶軒的秘書也應該有一段時間了,他有對別的女人這麼緊張過嗎?」
「是沒有。」她的心燃起一點希望。憶軒是沒有對別的女人和顏悅色過,只當是玩物而巳。
「不過你呀,也得讓那小子吃點苦頭,我知道他現在心急得很,不如你……」黃韻蓉附在衛茹耳旁獻計。
想當然耳,憶軒想抱得美人歸,恐怕還有一番波折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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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接近結婚的日子,沖之則愈見消沉,他無法忍受寧兒刻意地躲著他。
她不但讓他毫無招架之力的辭了工作,更可以說成天足不出戶來避著他,而他除了只能想地、念她外,根本沒有理由可以去見她,他並不想增加寧二妹妹的痛苦。
但是刻意繁忙的工作仍不能減輕他對她的思念,日子久了,他就只好借酒澆愁。但酒入愁腸,愁更愁。因此他酗酒的量增加了,尤其每到夜晚使喝得最醺醺的,一到白天則拚命地工作,絲毫不讓自己有閒暇時間。
家,他也不回去了,那裡有念寧,看著她,他便會想起自己自從拉了她那一刻起,就注定失去原以為到手的幸福,陡增痛苦罷了。以前他從沒想過自己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牽腸掛肚的,現在事實證明他不能沒有寧兒。
捺不住相思的他,今天難得一下班便回了林家主屋。
「沖之,你回來了!」念寧驚喜地道。
沖之淡漠地一笑,「這是我的家,我回來很奇怪嗎?」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委屈地道,「我們還沒用晚餐呢!你一起來吃吧。」
「沖之,快來吧!你也好久沒有好好地陪我和你爸吃過一頓飯了。」趙品萱招呼著他。
「沖之,我們有沒有決定去哪裡度蜜月?去多久?醫生說要替我安排開刀的時間。」席間念寧問起。
趙品萱正暗想著「不妙」之際,果然沖之沉下了瞼,放下了碗筷,「結婚之後馬上安排開刀,不能再拖了,再說我工作忙得走不開,以你的身體狀況也不適合遊玩。」說完,他至酒櫃前取了酒,猛喝了起來。
念寧見了他的臉色,也不敢開口了。
「兒子呀!酒喝多了傷身、誤事的,要節制點。」林顯之人沒看過兒子喝這麼猛的酒,不禁准起了眉頭訓道。
喝完了手中的另一杯酒,沖之回答,「放心,我現在酒量好得很,醉不了的,我先回房去了。」
「念寧,你知道沖之不愛你插手婚禮的事嘛!以後你就少問了,免得他不高興。」趙品萱捨不得兒子痛苦,她是瞭解他的。
「我插手?這婚禮也包括我,難道我連問一下都會惹得他不高興?」
「我不是這意思,我只是要你顧好自己的健康罷了。」
「今天要是隔壁的胡寧兒是新娘子,恐怕不是這樣的。」
沖之遠自關上房門,將她們的爭執拋在耳後。是的,今天若是新娘是寧兒妹妹,恐怕他會熱切地與她共同計劃一切,規劃將來,而他也會是最快樂的新郎。
感覺到陽台上閃過一個儷影,沖之趕過去時,門已緊閉,窗簾也放了,完全看不見裡面的動靜。他相信寧兒妹妹一定也知道他回來是想見她的,所以刻意避著他。
「寧兒妹妹,開門,讓我說幾句。」
裡面沒有任何動靜。
「我知道你在裡面,真的,只要看見你一面,說說話,我就會走的。」沖之放軟了語調,已近乎請求。
裡面仍然沒有動靜。
「好,你既然不想見我,我也不能逼你,寧兒妹妹,我會一直在外面等到你願意出來看看我。」
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在另一端的她也僵直著身體等待著。剛剛當她走出陽台透透氣時,便發現他回來了,而她幾乎是倉卒地逃回房間的。
他一向言出必行,現在還在外面嗎?現在可是正逢冬天,這裡的寒氣是冷得讓人挨不住的,他有多穿衣服嗎?會感冒嗎?一連串的擔心,使她大半夜來都胡思亂想,外面已經沒有任何動靜了,他應該已經回去自己的房間了吧!
只要看一下就好……她這麼告訴自己。
當寧兒拉開窗簾時,她的心整個揪緊了,只見沖之冷得連嘴唇都發紫了,全身禁不住地顫抖,而頭髮及衣服也被露水沾濕了。
「沖之哥哥!你……快進來!」寧兒急忙拉他進房內,一時之間倒也忘記自己所謂的堅持。
「我就知道你會不忍的。」沖之已經有點步履不穩。
「先別說這麼多。」她拿出浴巾手忙腳亂地想將他弄乾。
「寧兒,我該怎麼辦?沒有了你,我實在不知道怎麼過日子,不要躲著我,讓我隨時能看到你。」
寧兒咬住下唇,搖了搖頭。「你已經有念寧了,將來她會當你的妻子,時間久了,你會忘了我的,而你也必須忘了我,因為你要待她忠誠的。」
「你不公平,你知道我只要你一個。」
「你才不公平,見到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新娘不是我,你知道我的心都在滴血嗎?哥哥說得對,繼續和你藕斷絲連,受傷害的是我。」
「沒有這回事。」
「有的,你是在逼我躲得更遠。」
「不要、不要。」酒精加上受到風寒,使他頭痛欲裂。
寧兒見到他臉色不正常的紅潤,遂摸了摸他的額頭,「你發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