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這個男人有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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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仔細瞧了瞧他那雙挺認真的眼睛,她心底暗歎一聲:也好,讓他早些明白,也算是做好事一件。

  「你……」丁羽面紅耳更赤,高興地搔著頭。

  「你已經明白,我對你……」

  「遲了一步。」唐小仙截斷他的話,不明不白的冒出一句。

  「啊?遲了一步?」丁羽的滿臉喜容,霎時烏雲蔽日。

  唐小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溜,「好話不說第二遍。」

  丁羽宛如從極樂天堂直墜第十八層地獄,滿臉慘淒淒……

  「誰……那人是誰?」

  瞟了他一眼,她微蹙著眉尖,嘟嚷道:「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丁羽深受打擊,怎肯就此放過?他握緊雙舉,白著臉不住追問。

  「不,我要知道,你快告訴我是誰?」鬱憤攻心之餘,—張俊逸超拔的臉孔,忽爾上心間,「該不是……該不是那個姓方的保鏢吧?!」指的正是方歷。

  唐小仙嫩白的雙頰倏然飛紅,氣惱得神色熾然。

  丁羽卻不知自己唐突,犯了大忌,但凡情竇初開的少女,最忌諱的便是遭人當面點破心事,況且對方是欲追求自己不遂的異性?如此露骨的被人拆穿自己情之所鍾,女孩兒家心思忉怩,更何況敏感細膩如唐小仙,心扉愈是教其他女子遮掩得隱密,偏偏丁羽此等不識相的傢伙直指出來,怎不教她暗自氣結,嘴上倔強?

  「你胡說!」她即刻回駁,快得好似躲溫疫。「我怎麼可能喜歡……喜歡上那種不正經的男子!」否認得急切,卻管不住小臉上紅雲滿佈。

  「那,那又是誰?」丁羽愣愣的發問。

  若依唐小仙原本的性子,就算拿槍威脅、重金利誘,她小姑娘便肯答嗎?

  ——還是作作白日夢比較實際。

  可這當兒,她一時亂了分寸,小腦袋裡一心只想找人來「聲東擊西」,可憐那無端被拖累的第三者——

  「是……是我的洛哥哥!」

  ——還以為整人算盤打得精,豈料老天有眼,他洛三公子這回想玩別人,恐怕不會太順利。

  白著張臉,丁羽還是不死心。

  「洛哥哥?他……是誰?」不過此時失意多過於妒意。

  唐小仙這時冷靜下來,歎了口氣,「你知道了又如何?」

  丁羽聞言不僅默然,心底的惆悵更難以形容。自年少時期起,多年來的愛慕一朝成空,足以使一名活潑無憂的青年,轉瞬間越過作夢的階段,長大成人。

  唐小仙自小聰穎,對於人事,雖沒有滄桑歷練得來的經驗,卻有一番醒悟。冷眼看世情,小小年紀便已知曉世事如此,多情自必惘然。因此,她極不願丁羽對她空懷無望的幻想。

  至於她自己,縱然多情但誰追惜?奈何情上心頭,能做的,只是打定主意,將此情深埋心間,唯願這短短兩個月時光,值得來日追惜?

  唉,悲慘——什麼時候她變得如此悲觀了?怪來怪去,還不是教那個「淫魔」給害的。

  看清了事實,丁羽慘淡一笑,至少保存殘存的風度。

  唐小仙輕輕吁口氣,漾開笑容。

  「嗯,洛哥哥—向極疼小仙。」這是實話,江洛向來疼愛她,視她猶如同胞親妹。話說回來,之所以無比投緣,與兩人皆酷愛「遊戲」可脫不了干係。

  「他……他……」囁嚅許久,丁羽終於問出口:「他……也愛你嗎?」或者,這僅是小仙的單相思;而他……還有—絲希望?

  精靈如唐小仙,豈會不知丁羽的言下之意?

  「不知道,不過,洛哥哥說過喜歡我。」她可沒撒謊,這也是實話,江洛與她情同手足,自然極喜歡她。

  從小仙無絲毫餘地留予自己的口氣,丁羽終於明瞭,癡情再深也屬無望。注定不是自己的,強求也求不來。

  勉強擠出一抹比笑還難看的笑,丁羽內心是五味雜陳的。失意、妒意有之,釋然,也是有的。總算他不糊塗,沒教遭拒的難堪蒙蔽了理智,還能明白小仙之所以如此斷然拒絕他,是為了彼此都好,絕非刻意踐踏自己的深情。

  看著她那令他心動情牽的清麗容顏微微頷首,總算已經較為坦然的面對小仙。也許,一年、三年、五年……之後,他的心,才能真正得到釋得的平靜吧?

  唐小仙默默陪著他步向後院的小門,開門送他離去。心底,亦是說不出滋味的蕭索。

  幼時是兩小無猜的玩伴,歲月茌苒,童稚不再。如今一人的情感質,怎奈童年時光再難追,空自美好,徒留回味。

  第五章

  送走丁羽,唐小仙心底好壞與黯然久久揮之不去。

  見丁羽如此,她很難不反思自己。

  從前,常聽說愛—個人是苦多於樂的,特別是所愛非人之時。當時,她只覺得這些人奇怪得可笑,全世界二十多億人口,誰讓他們別人不挑,偏偏挑上愛不得的人?如今,自己嘗到苦頭,方才明白,愛上誰怎由得自己作主?

  完全是癡情作祟,上天的安排,普天下「有情人」靠的是隨機率——天知道?

  扁扁嘴,她一路垂著頭無精打采的漫步,腳上有一步、沒一步地散漫,間或無意識地踏著後院草皮上的卵石。心頭鬱鬱然,悶得人難受,遂發起癡病來,心想:偏偏愛上個不愛自己的人,這算是厲害的病吧?這病惹得人心慌,想發作卻無從發作起;可有人因此而郁死的?若有,這該叫什麼病呢?癡情病?傻瓜病?昏頭病?發暈病?心悸病?……

  思來想去,總覺得大概都是;一時想得入神,也沒留意眼前,就迎頭撞上一堵硬牆——

  「唉喲——」

  疼得她猛揉額頭。想想不太對,怎麼那牆「肉肉」的。這般有彈性?抬頭一瞧,原來是方歷。

  「你,怎麼是你?!」揉著發疼的前額,邊在心底嘀咕:沒事胸部生得這麼硬做什麼,等人來撞?

  方歷神情—反往常,有些冷峻,淡淡開口:「不是我還有淮?」以為是另一個小男友嗎?這句活,他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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