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練!」卑戈篤定的下了決心。他要保護媽媽
於是,朱少燕帶著他開始做熱身運動,而後教授基本護身動作。
來!護身練習分為坐姿、蹲姿和立姿護身,乃是自己穩定,使對方不安定的招式……」
朱少燕左手覆腹,右手拍地,頸椎用力,頭抬起………
單戈一一照做,幾乎是一點即通,朱少燕滿意極了。
柔道場內揮汗如雨的教學相長,一整天下來,朱少燕已經讓單戈學會了「丟體」、「腰摔」和「壓制」法。
「嘩!你真是小神童,不愧是柔道館主的兒子,一天下來你的基本功都學齊了,連十字勒、滑襟勒、半羽勒、三角勒……也都很厲害唷;我可要好好誇炫一番。」
於是朱少燕驕傲的找來黑楚樵獻寶。,
面無表情的黑楚樵穿著六段以上的柔道服,長髮綰束於後。
他淡笑,「只練習了一天就想展現?」
他嘲弄的口吻使得單戈氣憤,惱叫道: 「你大可以來試試看啊,我絕不會被你撂倒。」
「大欺小,不是君子所為。」
「我要你摔我!」單戈揮拳叫囂。
見此陣仗,朱少燕趕忙居中調解,他陪著笑道:
「這麼著,楚樵你可以試試俊小於,但是只用三分力就好。而且別用『吊袖』和『拋摔』。」
「來摔呀!」單戈擺好姿勢。對於十年未曾謀面的父親,他已說不上是孺慕或是惱怨。
黑楚樵的黑眸一沉,瀟灑自若之間有著敏銳的氣勢。
一剎那間,沒使上半點力的黑楚樵只是腳尖一彎勾,單戈即被狠狠撂倒在地。
「柔道不須費蠻力,以柔克剛、以智獲勝。你的雙腿必須緊緊貼地,以免讓對方有可趁之機,以『掃腳』輕易將你撂倒。單戈,你的基本功還是要練得紮實些,三年五載之後再向我下戰帖吧!」
「黑楚樵!」單戈咬緊牙,恨極的怒瞪著他。
「注意你的教養!」眉峰一聳,黑楚樵笑開了顏,狂傲的睥睨著面前不認輸的倔執小孩。挺像他的脾性的
「喂喂!請別劍拔弩張成這樣,你們是父子、是師徒耶!」朱少燕的汗水直流,幾乎快被這兩個帥哥弄瘋了。
不過是比試練習嘛,幹麼好像結了八百輩子的仇怨呢?
噢!他朱某人被打敗了。
「哇呀!寶貝心肝你的肩膀……嗚嗚!哪一個渾球敢傷你,告訴爺爺,爺爺老當益壯……」正在用餐的兩老看到單戈肩膀裹著繃帶,心疼不已,極欲找始作俑者算帳,然而一道聲音劈進他們之間——
「是我。」
「咦?」黑晉嚇了一跳。
「赫!」單雍的竹筷子應時掉下地,他的下巴也差點兒掉了。
然後是兩聲雷公似的叫囂怒吼狂叫而出。
豈有此理,竟敢傷害他們的心肝,就算他是單戈的親生父親也不能這麼可惡啊。 、
「不干黑楚樵的事!是我自己一直纏著他,要他摔我的……」單戈像沒事人似的輕鬆的說明原委。
「兩位曾爺爺不用為我擔心,我只是左肩胛骨扭傷了……」
「哇嗚!嗚嗚……」單雍淚如泉湧,哭得好像遭人毒打虐待似的狀極哀慘。
「可憐的曾孫子。」黑晉也傷心不已。
「不要哭了啦。」單戈一聲令下。
兩老乖乖住口,擦淚。「呃,好。」
「吃飯啦,曾爺爺們。」
「呃,好。」兩老聽令的重新拿起筷子吃飯。但是猶不放心的悄聲問道:「肩胛骨上的藥行不行呀?」
「都已經裹了繃帶,操什麼心!男孩子就要禁得起魔鬼訓練才成得了氣候。」黑楚樵淡笑道。
他是故意以鐵般的訓練對待他的兒子——單喻故意製造誤解的假象?他以為單戈是她和另外的男人所生,但兒子與他極度相似的性格已說明了一切。
「喻兒怎麼還沒回來?她今晚沒課呀。」單雍啐念了一句。
「一定是楚樵沒有好好疼愛喻兒!」黑晉的銳利眼光對準黑楚樵的俊容投射過去。
單戈也握緊竹筷子,奔騰的怒氣正在胸臆間醞釀滋長。
「如果你對我媽媽不好,我絕不會原諒你的!雖然你是柔道高手,可是你會老、我會長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小孩子說大人話,可笑。」這是一個兒子對父親所說的話嗎?不過黑楚樵的心裡卻是暗暗激賞,這孩子小時候就有些氣勢,將來的成就不容小覷。
然愛曾孫心切的黑晉立刻拍桌子大叫,「不准取笑我的寶貝心肝!再怎麼說他是黑家人,是你的親生兒子!」
一聽此言,單雍也拍起桌子斥道:
「喂老番癲!單戈姓單,嚴格說起來他是我的才對!何況他是從喻兒的肚子裡出來的耶。」事關血脈子嗣,他要力拼到底!
「誰來告訴我,十年前那個晚上的幕後操縱者究竟是單喻,或是你們兩個老人家?或者是三人共同的精采設計?單戈是那個晚上的意外吧?」黑楚樵好整以暇的盯著兩老臉上黑青交錯的表情。
「呃、這嘛……嘿嘿,都已經是過去式了,不必花腦筋去計較嘛。」黑晉的舌頭被牙齒咬了好幾下,他並不想做個畏縮的孬人,只是深知孫子冷然之中的猛爆烈焰有多麼的恐怖。
「呵對,對啦!過程不重要,結果才要緊啦!你和喻兒結婚了,又得到一個超棒的兒子,這是取好的結果啊。至於你們倆夫妻還沒戀愛就先生子、結婚,也挺特別的嘛,現在談戀愛也不遲嘛,比新新人類還要高悍喔!」單雍連忙陪著笑,畢竟暗地裡「設計」自己孫女兒和男人親熱是一件很難啟齒的事,為老不尊的臭名他擔當不起。
「你們兩位老人家倒是很難得理念一致,並且槍口也一致。」
黑楚樵冷冷的笑,言下之意使得黑晉和單雍低下頭,忐忑不安的猛扒白飯往嘴裡塞。
單戈不解,他完全聽不懂三個大人所談論的事,但是黑楚樵說他只是一個「意外」?難怪黑楚樵對他沒存一點兒父子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