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尊貴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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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寶貞英重重的歎息了。

  幽 必 必

  妝銅鏡內映照出一張令人生畏,甚至是厭惡的面容,少年的雙頰上是兩大片燒灼焦爛的傷疤,遠遠的瞧又彷彿是鬼魅的胎記。

  然而眼兒太媚,太過靈動,於是這少年又將一片內膜似的嗯物貼黏於眉間和眼梢,意欲使得旁人瞧上一眼便覺嫌棄,撇開視線去。

  「醜死了。」寶弦月做出嘔心欲吐的表情。

  莫鎖鎖卻是開心的笑了,她從來沒見過自個兒這等難看的模樣。

  王天大把眼睛瞪向屋外的水池,不敢瞧這經過偽裝的恐怖面容。

  「莫姑娘,我們出境去吧,今日的兵馬多佈置在西南,城門口的兵卒應該容易矇混過關。」這般駭世驚俗的偽裝,相信沒有一個兵卒會懷疑她的真實身份。

  拎了包袱,背牢在右肩上,莫鎖鎖起身,辭禮道:「貞英姐,弦妹妹,鎖鎖感激你們的相助情誼。」

  寶弦月忽而哇哇大哭,「鎖姐姐,您回到北京城以後可得捎個信訊來,叫我們好安心。」

  「人無不散的筵席。」寶貞英輕輕的笑,強抑下不捨的淚意。「快走吧,就當你做了一場夢。夢醒,歲月幽然。

  莫鎖鎖心下一淒,她和金射孤的孽緣當真是鏡花水月,如煙似夢?

  必 必 必

  「前頭便是邊境分野的關口了,莫姑娘,天大就在此住步,請你珍重。」

  「謝謝。有緣,自會再見。」

  莫鎖鎖揮了揮手,獨往城門口行去。應該歡欣才是,她已經如願以償的揮別奴女的生涯,得以自由自在的過自己的日子了。

  不必伺候主子,不必隨波飄流,不必任人主宰。應該微笑的,可她為何覺得悲哀的好想痛哭呢?

  「殺,殺!」

  忽地,吵雜的馬蹄和叫囂在她身後響起——

  「杏花酒樓裡有一美艷女子,據報,膚白透亮,像個中原人,或許就是莫姑娘。爺兒,您要親往杏花酒樓嗎?後天即是您的大婚慶典了。」

  「天崩了、地裂了,我也要把她帶回我的身邊!」決絕的口吻彷彿天神降世。

  這聲音,使她心兒一顫的熟悉!

  「啊!呵殺!」一隊兵馬絕塵而去,往左方急馳狂奔。

  她猛一回首,見到駕馭寶馬的金射孤,他的面頰瘦削不少,卻更加顯出他的消俊桀騖。

  冷硬的下顎生出鬍碴子,似乎添了抹滄桑味,令她心疼、心惱,而他的深眸裡是一片腥紅似的血絲。

  只一遙望,他和他的寶馬瞬地揚長飆沖。

  他並沒有看見她!

  「或許即使照了面,他也認不出我來……」她低喃著,分辨不出是怨、是愛,或是害怕再度成為他專屬獨霸的工具。

  「喂!醜小子還不快出城去!兵爺我可要關閉城門了!」守城的小兵粗魯的一邊吆喝,一邊以長茅槍輕揮趕人。

  「小民立刻出城口……」她壓低聲音,假作嘶啞的應道。

  這一步踏出,愛恨已是無關緊要了。

  他將擁有他的妻……

  必 必 必

  聖王宮殿內,幾百個宮奴四下忙碌,個個不得歇。

  鈿兒急躁的叫喊,「准王妃不喜歡素白的寢榻啦,快快換過。」只剩下兩天即是大婚慶典了。

  「嘎嘎嘎!」宮一下子捶打自己的胸脯,一下子又搔抓大腳丫。

  「宮!你別把你的金毛抓得到處都是,兩天後的洞房花燭夜,你不怕被你的主人剝皮呀。」

  「嗚——」宮低嗚著。幹麼對它凶?人家莫鎖鎖凶起來也好美,見了就賞心悅目。

  「拜託啦,別讓我這陪侍奴婢被訓斥責罰。」

  「嘎嘎啦啦。」莫鎖鎖怎麼躲起來,不跟它一塊兒玩耍哩?

  它討厭什麼准王妃啦,還沒進宮來就要和它搶地盤,寢殿內外都是刺眼的燈籠和奇奇怪怪的東西!

  「呼!」猛一吹氣,它決定和這小矮子姑娘玩玩。

  鈿兒被它噴了一大口唾沫,驚嚇得跑開,但是它反而覺得有趣,於是它追逐著她的步子上猿一人的玩著官兵捉強盜。

  護衛們沒人膽敢攔阻,因為宮是不聽勸的,只有聖王爺和莫鎖鎖可以制住它的頑劣。

  「呀!你!」鈿兒大叫,衝破雲霄似的叫聲惹得旁人全傻眼。

  死猿!把她的衣袖給扯撕下,露出兩隻臂膀子來。她可還沒許婚給人哪,羞恥極了啦。

  「你的手臂為何各有深深的血口子?」剛進寢殿的金射孤開口質問。

  「嗯這……」小姐囑咐過,不可與人說之,否則要割了她的舌尖。

  「梅品萱對你施以酷刑?」

  「不關三主母的事啦,是小……」呃,她忙咬住唇。

  「龍雅倩凌虐你?原來她的柔弱溫良全是做假。」

  「聖王爺您千萬別誤解我家小姐呀,她待鈿兒甚好,只是那夜她變了個人似的……」該怎麼解釋才可以護主呢?鈿兒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夜?坦白以告!」

  「就是侯爺仙歸的冥誕呀,也就是您醉了酒,待在詩畫閣裡的那一個夜晚。」糟,她怎麼說溜嘴了。可是她不會打誑謊呀。

  金射孤瞇緊冷眸,勾起邪笑,「龍雅倩為何把你的臂膀子劃出深痕?」

  「奴才也想不懂啊,小姐就是忽然要奴才的血滴在她的腿間,之前山要奴才把肉給劃開,好滴血在棉被單子,還有榻上呀。」

  「滴血?她如此計量圖的是什麼?」

  「奴才真的不知道,小姐只是命令奴才把嘴巴閉緊,她說禍從口出…………」

  禍?血?榻被?他嗤諷的笑了。

  「鈿兒,現下你與我說明的事不准回報你家小姐,免得生了禍端。」

  「是。鈿兒一定把嘴巴閉得死緊,不會再出差錯了。」原來聖王爺是個體恤奴才的好主子呢。

  「嘎!」宮悶叫了下,懂得人話的它怎麼一句也聽不明白。

  金射孤輕敲了它一記頭頂,笑言,「你立了大功。」

  大功?啥功勞呀,它怎麼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立下大功咧?它搔搔胸膛,茫茫然。

  「賞你一百個的異果子和綠葉子。」

  「嘎嘎。」主人真好,它好幸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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