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雲忽然笑開了顏,燦笑如花的回到榻上,一副小娃仔的得意模樣。
見她將白絹平平整整的擱在榻上,海灝的眉間打起深深的摺痕。
\"做那種噁心的勾當不是會流血的嗎,好像一輩子只留一次血是不?既然這麼著,初次的血漬可就挺珍貴的,所以我一定要保留下來,以茲紀念。\"她笑得可樂哩,覺得自個兒好聰智。
海灝的眉間卻舒展不開了。
他輕斥,\"第一,男女交歡不是\'勾當\',不准胡亂用字。第二,女子的最初是\'落紅\',沒人直接說是\'流血\'。第三,基本上沒有一個女子會異想天開的做出這種殺風情的事。第四,你當真是想留念,抑或是拿它當作毀你貞潔的證據?\"
他愛上的是如何奇特的女子?當真是使他哭笑不得,又憐又惜又氣又惱!他該拿她如何是好?
且慢!方才一閃神的念頭是他……愛上了她?
不該的!他可以遊戲人間,可以留連花叢,毋需用到真情摯意!
\"可以了吧。\"夢雲頂了頂他的胸臆間。
\"你在催促我趕緊佔有你的身子?\"海灝怔了一下。眼前的小人兒是何其奇特?
\"是你要和我\"那樣\'的!我只是認命的被迫接受呀,否則你起誓,以愛新覺羅的皇親身份對天起誓,過了這夜,你絕不可以再打我的念頭。\"
\"我做不到!\"他是絕絕對對不放過她的了。
\"是不?\"她丟給他一記驕傲的眼神。\"既然你是決計要我做你的侍妾,既然我的清自保不住了,那麼長痛不如短痛
\"慢著!胡扯什麼長痛不如短痛。\"他是不容許有人質疑他的能耐!
看來他這主子不使出絕活給她這奴才瞧瞧,她是不願意臣服於他,是故,他重新壓上她的身子,決定立刻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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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愛愛的結合之後,海灝只想擁抱他的女人進人夢鄉,然而初嘗雲雨的夢雲卻忽而的離開他的胸懷。
她有很要緊的事兒
抓起榻上的白絹,她的眼睛瞪呆掉了。
\"怎麼沒有血痕?我們不是已經做夫妻了嗎?你分明已經進到我的身體裡了呀。\"
她好沮喪哦,臉兒皺成一團的疑惑。
海灝的眉心也皺攏了,他是不會告訴她這小女娃,有些女子的初夜是沒有\"落紅\"的,尤其她又是如此好動,不過現在他正考慮著,是否把她吊起來痛鞭一頓。
能夠獲得他寵幸的女人,通常是溫順依偎的懇求他的再一次愛憐,但是眼下的她竟然愁眉苦臉,似乎是得不到滿足的深閨怨女!
她正向他的男性驕傲挑戰。
\"一輩子就只有一次的\'落紅\'耶,原想既可留作紀念。又可以曉得自個兒的\'落紅\'的顏色是深紅、暗紅或是淺紅…真是被好奇心害死了。\"夢雲一邊皺著臉,一邊苦悶的嘟噥著。
這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後悔言詞,使得海灝不只想鞭打她了,他想掐死她這敢冒大不諱的娃兒。
冷下深眸,他問:\"莫非你把我當成\'驗證\'你的\'最初\'的工具?\"該死的!她如果真敢\"利用\"他這堂堂漢子之軀,他絕對不會輕饒。
側歪著頭,夢雲很認真的思索這個嚴重的問題。
她是挺好奇春宮畫上的那些男女合歡的舉止,也對自個兒的\"落紅\"充滿期待,可是她也曉得未出嫁的女孩兒是不可以這麼著,而且這種羞恥到極點的舉止只能跟自個兒的夫婿一塊兒。
海灝貝勒又不是她的夫婿,要是讓爹娘和三個哥哥曉得她已經破了處子之身,他們肯定要雷霆大怒的,也許還會攆她出門呢。
那麼她為什麼不抵抗他的侵略呢?
是因為海灝貝勒的面容太過俊逸卓然,或是因為海灝貝勒的氣質有一點兒的邪蕩,還是因為她喜歡待在他懷裡的舒服感覺?
想著、想著,她的心口又怦怦怦怦的顫動不已。
\"何夢雲!\"海灝在她耳邊大吼,\"你敢\'利用\'我做為\'工具\'?\"
\"一點點……\"夢雲的話尚未說完,就看到海灝瞳中的利芒像是要殺了她似的,她嚇得縮成一團,連忙答話,\"只有一點點、一點點的好奇而已,最要緊的是我也有一點點的喜歡你,雖然也有一點點的氣你……\"
他長臂一伸,歡喜的一把將她抓入他的懷裡,深切的抱緊她,半晌,他突地放了開,面容上結了一層霜氣。
\"你敢氣我?\"最該死的是,她對他的喜歡竟然只有一點點?
難道他一向所向披靡的魅力在她身上起不了作用?
\"因為你喜歡迸妓院,不是嗎?噁心死了,和一群姑娘\'亂來\'。\"想到這,她的心口就酸酸痛痛的,很想槌他又想哭。
\"我不愛逛妓院,除了偶爾和阿哥、貝子以及一些將領的酬酢之外。你怎知我逛過妓院?\"
\"哼!我還曉得你上個月去過\'芙蓉院\',那日你穿的是一身的雪白……\"完了,她說溜口了。
\"你怎麼如此清楚?\"他記得那是為了籠絡襄黃旗旗主,所以應和的酬酢。
\"這……這個……\"夢雲咬著下唇,眼珠子骨碌碌的滴轉著。
\"莫非你是\'芙容院\'的姑娘?\"海灝的神色狠厲極了。
\"才不!我可是何家鋪緞布商的女兒,那種營生我才不要!那日我是因為好奇,想瞧瞧妓院裡的姑娘長得是什麼模樣,所以扮了男裝混進去的,天曉得被你逮到,而且你這色胚……\"
\"原來……\"面容上的霜氣一掃而空,他輕逸出笑聲,\"難怪我總是覺得你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你把我的豆腐吃光光就忘了我,壞人!\"被他遺忘一直使她難以釋懷。
\"芙蓉院\'的燭火通常暗暈不明…\"何必與之解釋?又何必掛心她的任何細微的感受?海灝姬忽而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