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風懷眼尖的瞧見食桌上的髒污萊餚,一股子熱氣倏地往頭上竄流,天安亡他啊!
\"江總管!這是哪個狗奴才幹的好事?竟敢拿貝勒爺捉弄?說!\"尹殿安很不客氣的又踢踹上一腳。
\"嘶!\"痛哇!但窩囊的是他連喊痛的膽子也沒,因為這死愚忠的尹殿安是臨宣王府的紅人哪。
\"還不回話!\"怒吼一聲,尹殿安鍬起江風杯的衣襟。
他猛一使力,江風懷硬是被摔到牆上,老骨頭斷了好幾根。
\"不干老奴才的事呵。\"江風懷一面揉著幾乎分崩離析的身骨,一面老淚縱橫,再也禁不住的哭了。
\"逍遙號\'的伙夫不是精心挑選的嗎?御廚子沒上船?\"海灝倒是不怎麼在意這桌\"特餐\",雖然一日未進米粒,但是他底子打得好,無所謂。
\"御廚子和二掌廚,還有伙夫奴才鬧肚疼,可能是喝了污水……\"江風懷恐懼得連聲音都顫抖了。
\"那麼這一桌可怕的萊餚姓誰的\'創意\'?\"海灝泛起一朵興味的笑容。
江風懷噤若寒蟬,不知該如何答話才不會被牽連降罪?
貝勒爺正在微笑……但是那朵笑容卻使他這老總管的背脊爬出一堆疙瘩。
尹殿安火了,死老賊竟敢噤口不回話?不給個教訓怎行!
見他舉高的手刀正欲劈砍而下,江風懷嚇壞的抖聲答話\"好像是個小伙子,不是咱臨宣王府的奴才,大概是伙夫房不夠人手,臨時差遣來的苦力,貝韻爺,老奴這就把那小伙子個痛快,好讓貝勒爺消消氣、消消氣兒。\"
江風懷趕緊又連連磕頭,巴望著主子別降罪罰他。他可是臨宣王府的老奴才啊,底下的人個個巴結討好著他,時時給他好處,為的是啥?不就是賣他總管大老的帳嗎?
\"貝勒爺!老奴才把那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小伙子丟下海水裡,讓魚群吃他的肉、啃他的骨……\"他這招叫\"棄車保帥。\"扛著王府總管的名銜,他的油水可多得哩,一定要保住這肥差。
江風懷猶是大難當頭,也不改貪惡本性。
\"饒了。\"海灝揮揮手,不願罔顧人命。
\"貝勒爺?\"江風懷可傻了,觸犯龍頭的大罪怎能輕易僥恕?
\"艙房多的是乾糧和雜食,不差這一餐。何況那個小伙夫讓我開了眼界,恕他無罪。江總管,你不必為難他。\"
\"但……饒、饒……\"
\"囉嗦什麼!\"尹殿安冷著一張惡臉,\"和主幹頂嘴是大不敬,責杖五十足足有餘,還不跪安!\"
\"是、是,老奴跪安。\"江風懷連滾帶爬的離去。
\"殿安,江總衍再有不是畢竟是個老人家,你何必淨嚇他?\"
\"屬下逾矩。\"尹殿安恭恭敬敬的彎身鞠躬。其實他不是為今日之事藉機懲罰,而是江風懷那老賊時常狗仗人勢,薄待下人,他早看不順眼了。
\"貝勒爺請先歇會,屬下這就到艙房取些裡腹的食物。\"他俯低身,退下了。
享有海中天神之稱的海灝貝勒,臉上輕忽的勾了抹笑。
以紅辣椒加水煮成的奇湯便他莞爾不已,幾日趕路的疲累一掃而空。
當一接到二阿哥的飛鴿傳書,他為了親赴五行四月北京城的聚首,不得不將\"逍遙號\"暫由殿安代為指揮,雖開了船上數日。
尤其在得知南火與可男的好消息時,他們一群摯友更是把酒言歡。然而為了使命所在,他不借又得連夜火速返回大船上。
看著眼下的\"創意\",其實他應該給賞————
畢竟很少人可以今他開心,真正的開心!
第三章
\"小畜生!老子今天不整死你就不姓江!\"
\"你是誰?放開我啦!\"夢雲用盡吃奶的力氣想掙開箝制,可是左右兩個緊捉著她的大漢使她動彈不得。
\"把這小畜生把綁起來!\"嗟!若不是這小畜生的\"傑作\",他的老骨頭也不會讓姓尹的折騰得死去活來!這氣不出出,怎對得起自己?
兩名大漢不敢違抗,即刻把夢雲綁在長條木椅上。
\"糟老頭子!你如果欺凌我,我的三個哥哥一定找你算帳,不想惹禍的話,趕緊放了我,我不會記仇的。\"
\"威脅我?!哼!小畜生,你以為你的哥哥是天皇老子啊?不好好治你,我這大總管如何樹立威嚴?來人,動手!\"
兩名大漢一人拿一粗棍,如雨下的往夢雲的腿和臀狂打。
被迫趴在椅上,似個待宰小羊兒的她吃育得哇哇大哭,姑的嬌臀快要裂成兩半了。
\"別……別再打了啦!我會被你們打死的!\"她整個身子痛得難受,淚珠兒拚命滾落。
\"不准手軟,給我用力打!\"喝斥大漢之後,江風懷突然大笑,一張又鬆又垮的老臉皮像個沙皮狗。
\"要怨、要恨就去找貝勒爺吧,誰教你不識好歹得罪咱的年輕主子?北京城裡誰不知道,臨宜王府的海灝貝功深得當今聖上眷寵?別談咱的年輕主子是聖上的親侄子,就算是十四個阿哥也沒一個及得上咱的主子在聖上心中的地位。各清皇血親的爺兒哪一個不巴結伺候著,可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竟膽敢犯上?!\"最可惡的是使他遭受無妄之災!
\"沒吃飯啊?使點勁打!\"嘿嘿,小畜生的褲腳窪出血漬來了,大概快昏死了吧?
他走到夢雲面前,居高臨下的咧著醜陋的笑臉嗤笑著。
\"不喊天哭地了啊?是不是痛列沒氣兒了啊?你好生聽著,這只是個起頭,往後有你受的!我會好好教導你什麼叫做必恭必敬。哼,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看我怎麼\'教\'你!\"
夢示耳邊轟轟作響,身子內一會兒滾燙,一全兒寒涼似冰,糟老頭子的嘴臉在地眼前晃呀晃的,漸漸模糊了視餞,她的身子也彷彿不是她自個兒的,痛刺的感覺早巳麻痺……她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