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淚眼小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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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女上,男下。這所表示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相信任何有眼睛的人都不會懷疑半分。

  他如今所做的一切為得是愛她,保她無恙。雖然之後她一定難以諒解,但他可以用一輩子求取她的寬恕。

  自私吧他!他想得她青睞,只要給他機會,他相信自己能夠取代湯羿閻在她心中的位置。

  一陣雜杏腳步聲傳人東方俠的耳裡,他笑了,立即環抱淨茉的腰身與她密密相貼。

  火光進射,劃亮這漆黑的後花園。

  十幾個壯丁手持火把,氣勢磅然,但是不敵湯羿閻眸中的熊熊恨火。

  傲岸狂孤的他披散著及腰亂髮,他一身的黑衣、黑袍。

  東方俠一邊假裝驚惶失措,一邊悄悄解開淨茉胸前的昏穴。

  四周響起一片嘩然和噓叫——

  這可是白依依精心安排的陣仗,六個姬妾和奴婢們見此情景,哪一個不賣力的說些難聽話來侮辱這一對姦情暴露的狗男女。

  淨茉發現自己被一雙陌生的臂膀緊緊摟著,她想也未想地便給身下的男子一耳光。

  「甭作戲了啦!現下才來當聖女未免太叫人作嘔!」雨兒撇撇嘴。

  另一位穿金戴銀的姬妾亦附和著,「夫人啊,您可真是了不起!偷情偷到家裡來了,這會兒光是人證可就有二十多個耶!您讓爺兒的面子往哪擱?」

  戰慄不已的淨茉這才看清楚「躺」在她身下的男人竟是東方俠!她慌忙掙扎起來,轉過身去,火光燒得她雙眼生疼。

  眾奴僕們全以看待臭蟲般的眼光盯著她,而她最在乎的夫君竟對她冷血勾笑!

  「這個我可以……」

  「可以解釋?」這小女人究竟能傷他傷到何種地步?「衣衫不整也是他對你所為?而你無能為力反抗?」

  衣衫不……她低首,不能相信自己竟然只著一小件貼身褻衣和薄絲長裙。

  「好低賤哪!」眾人似是敵愾同仇。

  淨茉往前一跛又一跛的走著,經過湯羿閻身旁,慘慘哀哀的對他流淚。

  她已萬劫不復了!早已死寂的心這會兒竟然不疼了。

  他猛然攫抓住她的頸子,使力一捏。

  「啊!啊啊……」眾人惶駭極了,爺兒難道要親手掐死妻子?

  淨茉沒有顫抖,她任由他取走她的生命氣息。

  他倏忽放輕力道,但仍然不願放手。

  他的跟裡充滿血絲。

  千苦艱難惟一死……哀莫大於心死!死了,一了百了。

  這紅塵她將告別了!戀已無可戀了。

  他並未親手掐死她!

  一夜混亂之後,整個湯府上下噤若寒蟬!籠罩在風雨欲來前的危險寧靜中。

  東方俠被關入酒窟中,除了湯羿閻之外沒有任何人得悉他的命運將如何?東方家中的親戚好友也不敢上門理論,這傷風敗俗的失德事連官府也避之惟恐不及,就怕當真得開堂受理這燙手山芋般的案子。

  主房四周的僕奴守衛已經撇下,這庭閣附近毫無人氣,精緻的景色成了最傷人的諷刺。

  送食的奴婢也不曾踏入這主房,似乎存心要活活餓死淨茉。

  二十個時辰過去,湯羿閻推門人房。他恨她、怒她,卻又捨不得她真正受苦。然而她犯了罪,合該承受。

  這段時間裡他把自己關在書房中,除了烈酒外他什麼也無法進食。

  多可笑!他竟然必須借由烈酒來麻醉根本消滅不了的痛苦,他竟然必須假借飲了半醉的理由方有勇氣見她!

  背叛他、辜負他的人是她啊!他恐懼什麼?他何必懦弱膽怯!怕見到她的眼淚嗎?

  房內黑漆漆的令人感到窒息,一盞燭火也未點燃。小個已被木板釘死,整個主房充滿陰怨氣息。

  他點起火偏於,微亮的光暈中竟然梭巡不到淨茉

  他的心一刺,燃起慌張的四下覓尋芳蹤。

  桌上的一小張紙片映人他的黑眸,他忐忑得居然全身發抖,涼透了的寒意如同萬箭穿心似的直入他的每一寸血脈。

  生無可戀。

  死亦勿悲。

  天上人間,肝腸寸斷。

  九年癡愛,至此別矣。

  「別矣……別……」生與死的訣別?

  「不、不准!死別也不准!」他將小紙片擱人單衣夾層後,瘋狂的吼喊,「來人啊!」

  「咚咚咚咚!」二管事和幾個家奴立刻衝進房裡,爺兒的內力傳音幾乎震動半個府邸。

  「爺,請吩咐。」

  湯羿閻急問:「夫人她、她人往哪裡去?立刻叫醒所有人,把府內上下都翻遍也務必找到夫人!」

  「夫人不在主房中?」二管事一臉訝異。

  「立刻找人!找人啊!」但求淨茉尚未出府,但求她仍然一息尚存!

  他的淨茉不能死!她不可以離開他!天皇老子、地下冥王也不准帶她走!

  這一刻他簡直快要瘋掉!快要崩潰了!

  一名婢女細低如蚊的囁嚅著,「爺兒,夫人好像往雲河方向走去,奴婢正要偷偷的端茶送吃的過來時,聽見夫人喃喃自語……」

  「夫人說了什麼?」

  「她的眼淚就落人河中好了,這樣好了。」她半字不差的轉述,「然後夫人她便像遊魂似的從後門離開,而看門的阿牛適巧去小解。」

  「咚咚呼呼!」負責修剪花草的園丁急忙跑進來。

  「爺!有人看見夫人往河裡走去了。」

  「淨茉!」椎心裂肺的呼喚震動整個湯府。

  湯羿閻瘋了般的衝出府,他沒有半點思緒起伏,惟一的念頭只有淨茉!

  淨茉,千萬別離去!生離和死別他都不允許。

  這一刻他感到害怕,當年他看見父母和小妹死去尚且不覺害怕,如今他卻是連悲傷棉無力,濃濃的害怕使他幾乎混亂理智。

  「恐怕是早巳滅頂了……」

  「可憐哦,這時節水冰得很。」

  兩個夫婦打從他身旁經過,那「滅頂」兩字使他極度戰慄,他一步一步緩緩走向前方。

  雲河己在望,美麗的河面正翻騰起波浪,一層又一層的浪花恍若捲起千堆雪。

  寬闊的雲河一望無際,河岸四周沒有半個人影。

  然而眼前一雙繡鞋卻是令湯羿閻五內俱焚,驚痛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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