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芙歎了歎,鼙眉的她看起來多了一絲楚楚氣質。
「人人總是笑話我,很難有和我一般絕艷的女子,唉,我也明白我挺美的……」
他完全認同她自誇的事實,然而當初一見,她的美卻不是他如此摯愛她的主要原因。
她說:「也許我可以到每一個殿房去露個臉,總有老宮人認出我和娘的極相似容貌。」
「或許吧!畢竟老妃子之中並沒有柳含羞這個人。」
「是呵……」姨娘說娘的名字叫做柳含羞,所以她才會在分離時打造含羞草模樣的鐵片兒給她們三姐妹。
「人來人往,耳目眾多,我先走了。倘若你想念我,就到侍衛房的甲房找我。」
胡雪飛在她的唇上重重一吻,飛身而去。
淨芙整個人呆掉了,這不是他第一次親吻她,也不是她第一次感到情思悸動,但卻是她第一次發覺她竟然那麼不想離開他。
「淨芙!」有人拍拍她,「太后等著你的煙絲。」
「翡翠姐姐啊……」她以為是……淡淡的眷戀湧上心頭。
「瞧你失望的表情,怎地,你以為我是誰?」
淨芙連忙搖頭,「沒啦,只是突然閃神。我得趕快去送煙絲了!」說完,她匆匆忙忙跑遠了。
第七章
皇帝茶不思、飯不想的隔絕所有人,惟一能夠晉見的是他視為至交的侍衛胡雪飛。
不過五天光景,皇帝為何會紆尊降貴的和臣子結為莫逆?
人人想破了頭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原因卻非常簡單,胡雪飛是惟一敢贏他棋局的人,也是惟一一個與他比武時會「不小心」揮打到他的臣子。
「皇上,」未接旨,擅自闖人御書房的胡雪飛朗朗笑言,「龍心鬱悶的原因可否說予臣下知?」
或許是憂思太過,或許是深宮內苑中沒有一個人能夠交心,皇帝竟然一古腦兒的說出煩憂,「朕愛上一個女子,意欲立後,但是太后不允。」
「為何?」也只有他膽敢·請問」皇帝。
「我朝創立至今,皇后人選必須是太司監所挑選出來的名秀閨女。朕因為挑選嚴苛,總是退掉那排排跪著的雕像美人,如今後位虛置,朕的妃子倒是不少。」
「那麼皇上應該是對她動心動情了?」
「朕對她……」皇帝的眼睛中泛出晶亮的光采,完全是初戀的模樣。「朕三十歲了,居然會在面對她時感到心跳加快,偶爾還會不知所云、胡亂說些朕從來不會說的愚蠢話。」
胡雪飛心有慼慼焉的歎笑,「愛情是這般……男人一生中總有一回成為呆頭鵝的時候。」當他遇上淨芙時不也如此?
「朕最快樂的時候即是與她相處的短暫時間,即使她忙碌得不願意理睬朕,甚至把朕晾在一旁,騰的心情仍是愉悅無比。」
「看來皇上您愛慘了她!不如封賜她為貴人,或是嬪妃。雖然國母的印璽每一個女人都想獲得,然皇上的獨愛才是最難能可貴,相信她一定也會笑著人夢。」
「但是妃於間明爭暗鬥,朕認為只有讓她登上皇后寶座方可保她無憂無慮,朕不願意她做低伏小。」
「原來男人深愛一個女子時的心都是一樣……」回想著,他彷彿看見淨莢拿著棉花糖的滿足笑容。
皇帝煩悶的說:「太后特許一個例外,但是卻另出了一個難題,她說朕不能用帝權下恩詔……」
「什麼意思?」
「即是必須今她真心的愛上朕這個人,而不是由朕來決定她入主後宮。」
「臣下認為這樣很好;兩心相印,真摯的熱愛對方是一件非常幸福、美好的事。」
「問題是朕從來不需對女人費心思,討人喜歡這種事朕不知道如何做啊。」
他也不擅長,但是總是聽過黑虎等人的獵愛經驗,於是胡雪飛向皇帝進宮關於如何討人喜歡,尤其是迎得女子歡心的方法。
皇帝一掃陰霾,他喜上眉梢的朗笑了, 「好樣的!雪飛!」
「臣下愚昧。」也不過是幾個無聊的招數,但姑娘家似乎很受用。
這才驚愕的發現他居然從未這般用心討好淨芙!唉,他也是個呆頭鵝,以為他愛極她就夠了。
出宮後他一定要試試這幾招,雖然實在是無聊,但淨莢應該會感到高興吧。
皇帝拍拍他的肩膀,「朕太高興有你這個好友解憂了!想要什麼?官位?宅第?或是金銀珠寶?」
胡雪飛心想,不如趁這機會找出岳母大人的下落,「皇上厚恩,臣下只希望能夠找出一個宮女。」
「說。」
「柳含羞這名字,皇上可曾聽聞?」
「沒有印象。不過朕答應你,淨芙一旦接受朕的愛,朕一定會幫你找出那個人。」
「淨芙?」他一愣。
「太后殿的宮女,她剛人宮未久,唉,雪飛你不知道她有多麼的與眾不同。朕多麼想要與她朝朝暮暮,一見到她,朕即使被國事所累也會變得開懷舒心。」
他會不知道才有鬼!淨芙給他的感覺又何嘗不是如此!
淨芙的與眾不同,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但是他這會兒想做的事是咬掉自己的舌頭……
他竟然教導皇帝如何追求他的淨芙……
「不!」他猛然大吼,未向皇帝說一聲便衝出御書房。
皇帝不禁一嚇,「雪飛怎麼了?」
「淑德宮的人也沒有見過和我長得相像的宮女!哎,我該怎麼做呢?」
「天啊!」一陣驚喊。
淨芙沖 出房,她愣一下,眼前的珠寶居然一盒又一盒的被送進來。
翡翠拉拉她的衣袖,悄聲說:「淨芙,這些全是皇上要賜給你的,你就快要飛上枝……」
大太監大聲喊,「鹿淨芙!快快下跪謝恩哪。」
淨芙依從的往東方下跪,並且叩頭謝恩。
她起身,心直口快的問: 「皇上幹嗎送我珠寶金玉?」
大太監的態度十分恭敬, 「這是皇上的天大恩澤,敬請以最尊重的心意收下。」
太監們走了,留下十大盒珍寶。
幾個宮女的眼珠子蹬得像是快掉出來似的,有的人還差點流出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