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窒痛著,他問:「那麼你喜歡他嗎?」
「不討厭……」相公怎麼了,她罵的是老太妃,他卻猛問皇帝的事。
「那你,愛他嗎?我指的是男女間的情生意動?你知道那一種感情了吧?」
「翡翠她們一天到晚聊著的……我不是小孩子了,當然懂得。」其實只有懂一點點。
「既然懂得,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認認真真的想清楚。」
「不用想什麼,我的心告訴我,我根本不愛皇帝!雖然他人品好,待我也好。」
胡雪飛的心彷彿重生,他感到他的心正在跳舞。
「那麼你愛我嗎?不是因為我與你完婚,不是因為我是你的丈夫。」
「我的心告訴我……」
「如何?」迎接他的是地獄嗎?
「入宮後沒有與你睡同一床很不習慣,我喜歡你睡著時均勻的呼吸聲,喜歡你身上的氣味,那一種說不出的味……」她拍拍自個兒腦袋,「哎呀!人肉不都一樣嗎,你的肉又不像翡翠她們身上那般香香的,也不像使人垂涎三尺的烤肉,可是我就是喜歡聞呀!」
對於她的胡亂比喻,胡雪飛啼笑皆非,惟一可以慰借的是她喜歡聞他的身體氣味。
「還有,我喜歡被你抱著的感覺,就像這個時候。」
他不自覺的一直笑開嘴,當他想到他還沒有得到真正的、確切的答案時,她在他懷中已經睡沉了去。
這一夜,他讓她坐在他的腿膝上睡覺,他抱著她微笑,像一個滿足、愉悅的傻子。
李公公親自到宮女房中,他對淨芙說著,「慈心太妃命令小的稟報,她記起來曾經見過與你相似的女人。」
「嗯,什、什麼?」那老妖婆怎麼知道她在找人?該不會是淑德宮的人說的吧。
「請你走一趟慈心殿吧,太妃娘娘說那柳氏女或許與你有關係。」
淨芙整個人都處在極端亢奮中,她終於見到曙光,終於有了娘的線索。她忘記昨晚的虐待……
來到慈心殿,她提高裙子衝跑進去,身後的李公公不禁搖搖頭。
「你來了,」慈心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她笑得溫和,「坐下,吃喫茶。」
淨芙一口氣灌完茶水,「老妖……嗯,你在哪兒見過和我模樣相似的人?她人呢?還、還活著嗎?為什麼我找遍每一處都……」
「停!」她捂了下耳,「我問,你答。」
唔,她是太急切了點,但心中澎湃不已呀。
「柳含羞與你是……」
「母女,她是我的生身之母。」
銳芒閃了閃,慈心緩緩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淨芙慌嚇得站起身,她退後一步、再一步,直到李公公鉗制住她。
慈心仍是可怕的笑著,「你娘是個騷蹄子,她把應該屬於本宮的寵愛都掠奪了!哈哈,你是她的賤種……」
「喂喂!」她吐她一口唾沫,「不准污辱我娘,你才是老賊人!」
「污辱?哈哈哈哈,我的心、我的尊嚴和我的地位全讓柳氏污辱得徹徹底底……今日你就代替你娘下地獄去吧。」
「老妖婆你要……殺了我?這兒乃是皇宮,你不怕被皇上發現嗎?我是太后殿的宮女……」
「笑話!深宮內苑哪一天不死人的啊!甭說是死了一個宮女沒有人會知道,就算死了一個貴人日於也是無聲無息的過了。」
李公公插嘴道:「宮裡頭死了人就當是那人逃出宮外去,誰會多事找穢氣呢。」
淨芙氣得發抖,「原來你替她把我騙來的目的是要害死我!老王八,我鹿淨芙要是做鬼也一定不饒你們。」
「哈哈哈哈……」慈心狂亂得像是得意,又彷彿是怨恨不已,「動手吧!」
一名老宮女拿了一條白絹,她將白緝圈襄住淨莢的頸頸。
淨芙閉起眼睛,曉得就算她喊破喉嚨也沒有人能夠救她。原本她想用在山寨學的武功撂倒李公公的鉗制,但是剛剛喝下去的茶水中有毒,她根本連一絲二毫的力氣也沒有。
閉上眼睛的她彷彿看見胡雪飛微笑的揉她髮絲的神情,以及他吼罵她太嗆辣的丰神俊朗。
她要帶著他的幻影死去,至少,她還有一點點美麗的記憶。
「淨莢。」
遠遠的好像有人呼喚她,是誰呢?白絹愈來愈緊,她的呼吸愈來愈淺薄。
「啊、啊啊啊!」
隨著幾聲的鬼哭神嚎,她感到那白絹鬆了,她的身體似乎飄起……
「飄!我會飄?!」倏張雙眼,淨芙不能相信自己居然威浮在半空中?「我死了是嗎?」沒道理她會飄呀飛的!
「鬼!哇,弄死她了!她的三魂七魄都飛起來了!」李公公說完就暈了。
而老宮女們早就昏迷在地。
慈心則是瞪著淨芙,須臾也不支倒地的失去意識。
「難道我真的死了?既然我的魂魄可以飛飄,那麼我應該去向相公告別,但是我不知道怎樣控制我的身體?」
「我來!」一團綠光出現,小皮那似笑非笑的模樣使她驚喜大叫——
「臭小皮!你、你死哪兒去了!」
小皮伸出兩隻尖角動了幾下,他向她道謝並且告別。
「為什麼呼喚不著你?為什麼道謝又為什麼……」淨芙的身子已經穩穩的踏在地上,所以她必須仰高下顆才能瞧見他。
他開心的笑著,「因為我已經撮合九十九對眷屬,因為你和胡雪飛真心相愛,我可以重新回到精靈世界了。」
「什麼跟什麼?!」
「其實當時我是胡騙你的啦,我不是月下老人,怎麼知道你命中注定的男子是哪一個?剛巧我看見金箱.子中躺著胡雪飛,所以就誑你嘍。」
應該生氣才對,可是她居然沒有半點兒火氣?她是不是不太正常?
「剛剛你說那個,嗯,真心相……你別自作聰明,我哪有和他真心相……」愛呀,這字眼光是想著就覺羞躁。
小皮篤定的說:「呆瓜芙!你很愛很愛你的丈夫,他也很愛很愛你!如果不是,聖主怎麼可能恩允我離開人間?」
「聖主?那是大『只』的樹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