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煩惱就是你這小鬼……」
「告訴過你了,我是男人!高大、英俊,有能耐的男人。你敢再叫我小鬼,我可不保證我不會動手打你。」
聽若未聞的淨芙一徑的掙扎不已,她絮絮叨叨的念著,「如果我真娶了你,小絲瓜一定會取笑我,可是小皮又說你是我可以娶的丈夫人選,他的靈力應該不會出岔……」
好好笑!什麼小絲瓜和小皮啊!還有,什麼他是她的丈夫人選……啊,等等!她說他是她可以娶的丈夫?
這下子他笑不出來了,他的聲音發抖,「你是一時胡言亂語吧?或者,你剛剛受了打擊,又或者你跌了一跤,跌傻了?」
她看著他,一語末發。嚴肅的表情十分凝沉,似乎不是開玩笑。
他不禁慌恐,「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啊!我知道我長得好看,但是你和我素不相識,既無情、又無愛的怎麼成婚?」
她摸摸他的面頰,捏一捏他的挺直鼻樑和剛毅下巴。雖然他的面孔和身形一塊兒變小了,可是他的漂亮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至少他比小絲瓜的丈夫順眼得多了!可是這麼矮小的他娶來能做什麼?他會爬樹摘果子嗎?他能挑扛沙石嗎?
「喂!喂喂!」靈魂出竅啊她!不過這小女人出神的模樣倒是挺迷人的。
一刻時過去,二刻時也過去了,她坐在他肚腹上考慮著她的終生大事。想著想著她竟然感到睏倦的俯下身去趴在他的身上。
「姑娘!」他驚喊,「你不能睡在我的身上啊。」
「別、吵。」淨芙咕噥了下,睡得更沉了。
他想要推開她的溫香嬌軀,奈何如今的他力氣小得根本無濟於事。
難道就這樣任由她整個人趴貼著他的身軀?難道他要這樣度過一夜?
「你好樣的!」會兒當我是椅子,一會兒又把我的身軀當作床褥!」
徒呼負負啊!
他在她的身下……漸漸的闔上眼,漸漸的陷入夢鄉。
「確定嗎?可是他太小了。」
當他睜開惺忪睡眼,一抹倩影正激動的跳來跳去。
是她!那個壓住他睡了一夜的女山賊!她是在跳舞嗎?
他坐起身,聽見她的懊惱聲。
「可不可以換個人?我想,我下山去找好了,總有男人可以當我的丈夫才對。」
他搖搖頭,以為自己眼花了。但是她仍然對著半空中的某一處大發嬌嗔。
「你一定是三流樹精!怎麼弄來一個小男人……」
這女山賊神智不清啊,一大早自言自語也就算了,居然還掰出什麼三流樹精!
「喂,姑娘——」
淨芙轉過身來,像是生氣,又像是哀愁的瞅著他。
半晌,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壯士斷腕般的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胡雪飛。」
「我叫鹿淨芙,今年十七歲。」小他五歲!可是比他高了一個頭。
他點點頭,其實不太在意她姓鹿或是姓朱啦。
「叨擾一晚,我想,我該離開丁。」
她伸手擋阻,「不能走。」
「我不是財寶,你留我沒有用處。」
「你是我『分』到的貨物。」所以就是屬於她的了。
他揮揮衣袖,這才發現袖子長得可笑。唉,兄弟們若是見到變小的他不知道會不會笑疼肚子。
「倘若你覺得你損失了一箱子的貨物,我派人送來一箱子金元寶來可以了吧?」
「金元寶又不能當丈夫。」況且她才不希罕金元寶,她已經有許多金條和金磚。
胡雪飛垮下臉,悶著氣,「你這瘋姑娘還是堅持要逼迫我當你的相公?」
「不然我幹嗎問你的名字?」她一副輕蔑他智商的表情。
「我拒絕!」
「由不得你!」她的口氣強硬起來了,因為他的態度令她不愉快。他拿她當醜女看待嗎?
成為她鹿淨芙的丈夫難道有這麼糟糕?
「淨芙……」
小絲瓜一邊喊聲一邊衝進房內,當她瞧見胡雪飛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你的房間裡怎麼藏了一個小男孩?他是誰啊?」
沒人睬她!火爆的怒囂繼續著。
「我不接受你的威脅!」
「我就是要威脅你!怎樣!」淨芙戳戳他的胸口,「拜託!像你這樣矮小的怪男子,我願意娶你已經是委屈我自己了。」
委屈?他才是苦主好不好?胡雪飛抓住她的手,一陣亂晃。
「你想嫁人想瘋了是不是?」
「是娶你!」這點一定要澄清!
他更惱了,「我一個堂堂男子漢若是被你這小丫頭『娶』進門,我乾脆去撞牆算了。」
小絲瓜終於弄明白了,她趕緊介入兩人之間搓湯圓。
「這位公子,你先平心靜氣,至於淨芙,你真的決定要娶他?」
「對!我娶定了!」他愈是不嫁她,她就愈要和他成親不可。
「但是他是個孩子啊……」是不是因為她先娶到丈夫,所以淨芙受了刺激?
「我不是孩子!」胡雪飛用力甩掉淨芙的手,「我是練奇功才縮了骨!」
「既然他不要和你成親,就別勉強他了。」
淨芙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像是野獅子似的吼叫,「胡雪飛!你是可惡的人……」
「所以你放我離開啊!相看兩討厭又何必?」
他討厭她?哇!他怎麼可以討厭她!一向只有她討厭男人的份才對。
「你很討厭我?哼哼,那麼我們成親後就每日每夜的對看,讓你痛苦、難受。」
「你有虐待狂啊!就算我終生不娶,也不想娶你當娘子!」
「你你……」突然一陣心酸,淨芙紅了眼。
他怎麼能在別人面前看低她!小絲瓜一定對她這個未來的女大王瞧不起了。
「胡、雪、飛!」她咬牙。
倨傲的昂高下巴,他眼裡的快意和嘲笑完全不加以掩飾。
「如果我當了你的相公,哈哈,一定是世間最可怕的災劫苦難。」
淨芙一把壓下他,就在他的痛呻中她一口又一口的咬著他的肩膀。
「野、野人啊你!趁人之危啊你!告訴你,如果我的內力恢復了我就、就……」
他的聲音沒了,因為淨芙忽地咬住他的唇,令他又疼又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