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這個初陷情網的小女孩竟是這樣的脆弱?她是不是太殘忍了?這時的她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可是天可憐見她紅鶴絕不是破壞者,她只是非常好奇一對深深戀愛著的情人之間所能夠承受的撞擊究竟能有多重。
好奇心可以殺死一隻貓,而她的好奇心居然殺人於無形?她真的好後悔哦。
「我們回去吧,這兒沒什麼……」
「不!」冷裳咬緊牙根,斷然拒絕。既然已經痛了,就痛個徹底。
紅鶴想用手刀劈昏冷裳,可是大屋的灰鐵門在這時打了開來,從裡頭雙雙走出的是婀娜多姿的羌雲仙和一身霸氣倔傲的雷震天。
「他身邊的女人就是他的情婦?」那樣麗絕艷絕的姿色不是她這種青澀無味的小女生可以與之一別苗頭的。
難道他是玩膩了滿身女人味的嬌美情婦才換換口味?!
「羌雲仙是大哥豢養的女人,其實大哥對她只是憐惜。」眾所周知當初大哥之所以為羌雲仙贖身並不是對她動了凡心,大哥只是可憐苦命的她。
「憐惜?!」好甜蜜、好令人心碎的兩個字!
雷震天對他的妻子也是萬分憐惜嗎?對她冷裳……是不是也有分憐惜?
「珈珞還待在鬆餅店裡,我們走吧。」冷裳用異常平靜的淡然口吻說。
紅鶴想解釋什麼卻無從說起。
此時遠處的雷震天正低首和羌雲仙竊竊私語,而冷裳的人卻已經飄然離去。
「我是不是真的錯了?」希望她一時的任性不要壞了大哥的終身大事。
第十章
「怨不怨我?」
「你是我的恩人,我對你只有感激,只有……眷戀。」
「傻瓜!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愛你,我不過是混江湖的草莽。」
「也許我到了紐西蘭以後會找個牛仔談個溫柔的戀愛。」
「怨我對你不夠溫柔?」黑眸裡是坦蕩蕩的笑意。
「你不曾愛過我。」她陳述的是事實。
怕他放心不下滿懷情傷的她,她故作瀟灑的撩撥她的長卷髮,笑說:「不愛我是你的天大損失,我可是對我自己的魅力深具信心。」
「我想我要開始為紐西蘭的牛仔禱告了,免得他們為了你爭得頭破血流。」
這兩年雲仙在他的羽翼下沒人膽敢妄動她的鬧竟,但是離開他的羽翼,雲仙的致命吸引力恐怕會招惹許多蜂蝶。
「大哥,羌小姐的行李小的都整理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飛機是不等人的。」一個拖著兩大箱行李的壯碩男從鐵門裡走出來。
「你先去開車。」雷震天道。
「是。」壯碩男將行李放在地上,遵命地往小鐵門旁邊的地下道跑去。
「原本我是想見見你的小天使,或許是女人的小心眼,也或許是妒嫉,我是真的羨慕那個蒙你所愛的小天使。」微抿唇線,她幽幽地輕歎。
「你不用羨慕或嫉妒,因為我那麼無可救藥的愛上她是非常莫名其妙的事。」唉,就是不能自己的栽了。
看著雷震天帶著無可奈何,卻是洋溢滿足的自我嘲笑,羌雲仙在這一刻真正的釋懷了。不是她不夠媚,也不是她抓不住男人的心,只是愛情這玩意兒原就是難以捉摸,沒個準兒的……
當她真正舍下這份情的時候,或許另一個幸福正在等著她!
「如果我真的愛上紐西蘭的牛仔,你會不會吃醋?」嬌俏地朝他微瞇一下眼,須臾,她輕輕摀住他的薄唇,玩笑道:「可別說你一點也沒感覺,否則我會傷心的。」
鷹銳的黑眸柔和許多,不再冷了,也少了不近人情的霸氣,他只是微笑,心疼她對他的情深意濃,更心疼她的堅強。
這時黑色奔馳已經從地下道滑開出來,壯碩男走下車,將兩大箱行李放入後車廂內,恭敬的打開後座。
「我們就在這兒……分手吧。」羌雲仙滿臉陽光似的粲笑。她的衣裙翩翩,她的髮絲飄飄,然而她仍是掌控不住的濕了眼眶,那抹晶瑩閃爍的淚光代表的是她向她的深愛作最後的告刖。
我永遠愛你。她無聲的在心裡歎道。在他深邃無言的眸光之下她上了黑色奔馳,完完全全離開他的世界,她不再是他豢養的女人了。
* * * * * *
「為什麼不告訴我雷震天是有婦之夫?」
「啊?少奶奶你現在就是少爺的那口子啊,不是已經喝了奉嫂茶了嗎?」楊美枝愣愣地傻笑。
「你們不用再哄我了。」冷裳的面容蒼白得可怕,他的眼裡泛住淚光,「什麼奉嫂茶?根本就是騙我這個大笨蛋!你們早就有一個嫂子了,而且是名正言順的嫂子!我只是頂著你們嫂子的可笑名稱。」
「少奶奶你在說什麼啊?我真的是有聽沒有懂啊!」奇怪唷,少奶奶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淨說些她不懂的話。
冷裳的冷箭轉而射向一旁膽戰心驚的小武,她逼到他面前,冷冷地怒問:「你呢?你跟了雷震天十幾年,不可能不曉得他早已經註冊結婚了!」
「哎唷!少爺結婚了?怎麼會這樣咧,小武你倒是說個明白啊。」楊美枝不禁焦急催促著,她的老臉不停的冒出汗珠來。
「這個……這……老大他……」小武的汗水也不比楊美枝少。
「雷震天的女兒叫雷珈珞,對嗎?」冷裳悲哀的沉聲問。
「小嫂子你都已經知道了啊!」小武不無驚訝。
「什麼?!」楊美枝高分貝的尖聲驚叫。「少爺什麼時候冒出老婆又冒出女兒來?我怎麼都不知道?!」
「你是少爺新找來的廚婆怎麼會知道?」小武沒啥好氣地回衝著。好死不死的,大玄被長老們使喚去,面對小嫂子的逼供他要怎樣招架啊?乾脆宰了他比較爽快!
「雷震天是不是金屋藏嬌?他的情婦就住在大墩路的別莊。」
「這個你也知道?」小武不禁拍拍他自己的後腦勺,覺得他簡直是倒霉鬼投胎!
「原來雷震天真的只是玩玩我!我算什麼?!」握緊拳頭她用力往胸口上猛捶,痛苦的哀哀低泣,「為什麼要相信他虛偽的溫柔呢?他是黑道頭子哪,他根本沒有心的冷血動物,只有我才會傻傻的把他的矯情當作愛情,哈哈哈……是我咎由自取,是我要把自己交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