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慢一拍地問,依然動來動去。
「難道你要我再吃你一回?」他咬牙呻吟,「除非你想更累!」老天,肖想了十幾年的圓潤身子此時正被他摟在懷,要他忍,實在是——可惡!
圓臉一下子燃了起來,她趕緊躺回原位,偷偷吐吐粉舌。嘻,幸好是黑夜,看不見她的紅臉。
「尉遲——」她睡不著,怎麼辦?
「怎麼辦了?」不要再用這種懶懶的語調勾引他了行不行?
「咱們成親了嗎?」幸福來得太快,宛如夢中。
「現在正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他柔聲說道,明白她的心情,他也是一樣宛如夢中啊。
「尉遲——」
「又怎麼了?」拜託,不要再理他了!他會忍不住的。
「我有沒有講過我喜歡你?」她賊賊地笑,貼上了他顫抖的胸膛。
「你——講過。」他體貼她,可她為什麼不體貼一下他呢?幹嗎非要引得他把持不住?
「那我問你話,你會不會說謊?」
「當然不會。你想問什麼?」尉遲聞儒大掌用力將懷中的嬌軀緊緊攬住,努力壓抑狂渴的靈魂。
「那天,在紅袖樓——」
「老天!」他粗喘著一笑,「不是告訴你了,沒有事發生的。」
「可那裡真有許多美人耶!」她偷去了一回,「你難道一點也不喜歡?」手指,劃來劃去,在某人胸前。
「我只喜歡一個名叫阿棋的笨棋癡!」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甜密的痛苦,狠狠吻向懷中人兒的紅唇,將所有的情意一股作氣地吻過去,「她長得不漂亮,她很任性,她只會給我找麻煩,她只會惹我生氣,她只會——讓我意亂情迷。」
深深的吮吻,熱切而大膽的動作,只因為懷中的人兒。
「尉、尉遲——」
「你又想怎樣?」天哪,他快死了。
「你、你真的也是頭一回?」她快陷入夢中了。靜默,再靜默。
「呵呵,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立刻纏上他僵硬的頸子,主動獻上熱吻,她妄圖混過去。
「阿棋。」他乾巴巴地一字一字努力說出來,而不是亂吼出來,「這事關男人的尊嚴,開不得玩笑。」
言罷,他重回豐潤的嬌軀,繼續他的探索。
喘息聲再起。
「尉、尉遲——」
「你到底要說什麼?」為什麼他平生頭一遭的男人之夜這般坎坷?!
「你、我很開心啊。」她也乾巴巴地笑,「我只是好奇喔,真的是好奇!」
「好奇什麼?」他索性停下未完的探索,靜候她再吐驚人之語。
「為什麼你的第一次卻像已做了千百回那般熟練?」她一口氣講完。
我的老天爺——
「如果你愛一個人長達十幾年,也肖想吃她吃了十幾年,你會怎樣?傻瓜,難道你不知道有書可讀有夢可做,你可以在心裡千遍萬遍地來狠狠吃她嗎?!」他也一口氣吼完,然後拒絕再答覆任何問題,用力地吻住她的紅唇,將她牽往愛的夢境裡。
一室,再也無語。
曾經有人問他:「你貴為棋中聖手,卻娶了一位絲毫不懂棋藝的棋中白癡為妻,你不後悔嗎?」
他笑了,笑得淡然、笑得幸福,更笑得自負,「可我偏愛這個棋中白癡呀,那又怎樣呢?」
是啊,那又怎樣呢?他今生後世也不悔。
因為,他愛棋,早已成癡呀!
早已,愛棋成癡。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