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嘟著嘴?」輕捏她嘟嘟的翹嘴尖,康哲風不由得好笑。
「沒有。」她才不要告訴他,游守義認為也長得不怎麼樣,以免削減了自己的威風。
眼尾瞄見他手裡的信件,眨動雙眼,荊紫鈴在心中留下疑惑,問道:「對了。你找到火雲沒?」
「沒有消息。倒是我手中有一份請帖,邀請你到駱老大家中做客。」揮動手中的請柬,康哲風瀟灑的說。
「怎麼你的表情,像是巴不得我離你十萬八千里遠似的?」眼神改為怨態地斜睇他,荊紫鈴接過他送來的請柬,滿臉的狐疑。
荊紫鈴一臉嘀咕受到傷害的表情,可愛的讓人發噱。嗆咳著笑出聲,他轟然一笑,「你想到哪去了?我是想你對宓甄琳姊妹的事耿耿於懷,想要查明。現在有這個好機會,幹嘛不把握?至於我,一時之間應該走不開,建廠的工作下個禮拜就要展開,你想要看到我,還有的是機會。」
照她現在對什麼事都提不起勁的狀況來看,康哲風一點也不懷疑:目前駱中行的龍頭大位遭人取代一事,能提起荊紫鈴多大的興致。她會跑到敵窩查探現任接班人的身份?才怪!
荊紫鈴在沙漠九死一生平安歸來,對他展現的「糾纏」,甚至比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
懼怕責任的康哲風,被她逼得急了,自然又回復本來的面貌,拿敬鬼神而遠之的態度對待她。時而溫存,時而保留一定的距離,盡量不讓她鳩佔心房。看著惜言如金的康哲風,荊紫鈐不由得一陣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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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沙漠回來,他對她的態度,又再度恢復到「有點黏又不會太黏」的程度。
高興的時候,會跟她柔情繾綣、濃情蜜意;想要獨處,擁有個人自由的時候,就擺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臭臉,恨不得將她丟到北極或南極去,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她幹嘛沒事自討苦吃,愛上個千面悍將?想到他依然拋不開戀妹情結的荊紫鈴,幾乎要伏被哭泣了!
荊紫鈴的黯然神傷,看在康哲風眼裡,他於心不忍的發出歎息。撫著她的臉頰,康哲風文風不動、冷冷的說:「別露出棄狗似的表情,我還沒有打算棄你於不顧,請別拿一張怨婦臉對著我。」
「你的意思是?你決定把奶酥妹妹拋到一邊,開始考慮接受我的感情……」燃起希望的荊紫鈴,話沒講完,嘴便讓康哲風攫住。
趁著呼吸的空檔,他指控的說:「你話太多,應該閉嘴了。」
「可是我……」
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ふ
無論她想說什麼,都不會有機會。康哲風顯然覺得此刻不是談話時機。
拔掉她手上的葡萄糖,任它滑落垂吊在地。他將荊紫鈴壓倒回床,整個人跟著擠進她身邊的空位,拉妥棉被,成功的對住她翕動不止的櫻唇,只留下細微的驚喘聲,跟低不可聞的嚶嚀聲,破壞滿室靜謐。
荊紫鈴嘗康哲風的手藝嘗得上癮了。
催促他去弄吃的,因為激烈運動而讓臉頰恢復健康色彩的荊紫鈴,懶散的卷在床鋪上,回味兩顆心契合在一起時的感受。
時間要是能夠就停止,該有多好。向來實際的荊紫鈴,也有如此浪漫思想的一天,真是不可思議。
嬌酣的笑開來,她從被裡抽出渾圓的手臂擋住皎潔的月光,偷偷編織著她跟康哲風共同生活的未來前景,一棟古樸的白色大宅、紅色瓦礫屋頂、一群蹦蹦跳跳的小毛頭……
漫天飛舞的美夢,一直持續到他神色敗壞的推門進來才逐漸更醒——
沒有盛滿食物的托盆。
感覺他進房內,卻沒聽見他熱情招呼聲的荊紫鈴,乍然瞠眼的拉過睡袍套上起身,奔到他面前頓住,提心吊膽、滿臉關心的問,「怎麼了?」
「家裡出了事,我要趕回台灣一趟。」他手裡握的,是剛才掉落在地上的兩份傳真。
「出事?」一時還反應不過來的荊紫鈴,神色茫然。
「奶酥妹妹不見了,我要回國幫忙找尋……」
是了,只有偉大的奶酥妹妹,足以操控康家兄弟的喜怒哀樂。鬆開手癱軟在地,荊紫鈴簡直不敢相信,好夢如此晚醒,又幻滅的這般徹底。
「可是我們才剛……」她講不出「上床」兩字,只好自動消音。「你就要走?」
「別無理取鬧。奶酥妹妹失蹤是大事,我一定要回去參予搜尋的工作。」拉開荊紫鈴壁櫃裡的電腦,他手不停的就著網路,很快替在巴黎焦急、訂不到機位的康哲代——另一張傳真就是他傳的,跟自己補到兩張即刻起飛的機位。旋過身抱開擋路的荊紫鈴,康哲風神色匆匆的轉回他的房間收拾行李。
奶酥妹妹失蹤是大事,難道她剛歷險回來,就不是大事?他就一點也不心疼,將她當作可有可無的寵物,揮之即來呼之即去?
急急跟進他的房間,到底虛弱的荊紫鈴,欠缺體力的一個踉蹌,撲跪在他腿邊,帶著哭意的聲音,很沒志氣的瀰漫著依依不捨的氣氛。
「我們相處還不到兩個月,就要面對分離。我不要。」
照先前的請柬,她勢必前往「毒窟」作客;而一慣秉持「奶酥妹妹至上」的康哲風,也會義無反顧的飛奔回家,將她忘的一乾二淨。
這樣的結果,讓荊紫鈴深感惶恐。要是他一去不回呢?男人不都時興逢場作戲嗎?一個男人能夠在幾個鐘頭前,誓言旦旦的安撫一個女人,他的陪伴將是長相左右,再在最短的時間內推翻前言,把她像只棄狗般踢到一邊,無視她心情起伏的執意離去。還有什麼事不會發生?尤其是信奉兄弟姊妹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康哲風。他的一切,是那麼令人難以預料。
難保這一走,康哲風不會發生「回到台灣不到下機」就把她摔出腦袋,琵琶別抱,尋找別的溫柔鄉投宿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