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回答她的問題,拉起女兒小手的上官青青一臉紅通通,直向跪在地上慘叫的男人道歉,又走錯兩條街才在女兒的帶路下回到咖啡屋。
「你又在學校闖了什麼禍?」
吐吐舌頭的小女生一臉俏皮的道:「沒有呀!三姨,我很乖的。」
「只是把六個小男生打得不成人形,讓人家的爸媽認不出來。」她要真乖,天下就沒壞寶寶了。
「沒那麼慘啦!我只是幫他們整型……」猶不知大禍臨頭的皇甫酷興高采烈的比劃著。
店裡的客人和員工都因為她的活潑而會心一笑。
「皇甫酷,把你的手伸出來。」眼神一沉,一家之主上官文靜的態度顯得嚴厲。
「靜,你別打她啦!她下次一定不會再犯了。」被打會很痛的。
上官桃花搖搖頭,「大姊,你不要太寵孩子,做錯事就要懲罰,你讓靜好好打她幾下。」小孩子不打不成。
肩膀一縮的皇甫酷怯生生的伸出雙手,表情瑟惶地等著挨板子。
上官文靜秀眉微微一揚。「我幾時說要打她來著,我有話要問她。」
一聽到此話,小女生當場紅了眼眶,連上官家兩個做人姊姊的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三姨,我讓你打好不好?」她寧願挨打也不要受待會的懲罰。
「是啦!老三,小孩子打幾不就乖了,你別害大姊提心吊膽。」連累她們連坐受罰。
直點頭的上官青青也贊成她用刑,不敢袒護地替她找棍子。
「你們在緊張什麼,我不過要問酷為何打人而已。」她真的沒有其他想法。
而已?!
可是她們卻嚇得皮皮挫。
「我……我和他們說好了,星期一、三、五鞦韆歸我們女生玩,二、四、六才是男生的,他們搶我們的鞦韆我才打人的。」所謂的說好了其實是威脅,而且禮拜六不上課。
兩道抽氣聲直盯著日曆上的數字,心驚的想撲前掩去證據,
「昨天星期幾?」
小女生想了一下。「星期三。」
又是一陣抽氣聲響起。
「明天星期幾?」
「當然是星期五。」姨問得好奇怪喔!
很想死了的上官青青和上官桃花無力的趴在櫃檯,不敢相信一向聰明伶俐的小酷妹會這麼笨。
「今天呢?」
「我知道,是星期四……啊嗚!完了。」她先是興奮的舉起手大喊答案,接著表情像要哭了的一垮。
「做錯事還打人是件值得誇耀的事嗎?」她不會聽不懂道理,現在的小孩子精得很。
「我……我錯了。」低下頭,皇甫酷萬分懺悔的模樣讓人心生不忍。
錯了卻絕不會改。「被你打的同學被罰多久?」
上官文靜已經看多了,每次被罰的都是沒錯的一方,很少有正義出現。
「一……一個禮拜。」她偷偷的瞄了母親一眼,暗自地吞了一口口水。
上官文靜轉過身收拾杯子放齊。「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說謊,你要我打電話問老師嗎?」
「我……是一個月啦!這回我沒說謊。」三姨好可伯,不看她也知道她在說謊。
「嗯!很好,從晚餐起,我們天天菜單上都有青椒炒牛肉,吃一個月,你們沒意見吧?」
「不--」
「天呀!」
「造孽吶!」
慘嚎聲出自二大一小的口中。
青椒雖然營養價值高又爽口,可是對她們而言,是極度恐怖的噁心食物,一聞到那味道就想捂鼻,根本不敢想像吞進肚裡會造成什麼後遺症。
因此青椒一直在上官家的餐桌上缺席,沒人會想去咬它一口。
所以連續一個月吃青椒炒牛肉是一種處罰,而且是非常殘忍的酷刑,她們怎能不抱在一起傷心。
「靜,可不可換另一樣,洋蔥炒牛肉也很好吃。」她勉強能接受。
「不然芹菜炒牛肉也成,大姊年紀大了容易血壓高,我們多吃芹菜好降低她的血壓。」她喜歡吃芹菜,有減肥效用。
上官桃花一說完,上官青青驚訝地看著她,幾時自己得了高血壓她怎麼不知情,她才二十七歲吶!
「不行,就青椒炒牛肉。」沒得商量。
「老三,你別太過份哦!你也不喜歡吃青椒,為什麼要勉強我們吃?」上官桃花打死也不吃。
青椒的味道的確難聞,不過她們吃青椒她吃牛肉。「小孩子沒教好我們都有責任,受點罰是應該的。」
她們平常就是太縱容小孩子了,一個教她不要被人家打,會很痛的,她竟曲解意思去打人,因為這樣就不痛了。
一個教她有氣不能忍,不然人家會小看她,因此她處處出頭不肯退讓,一點小事就要找人算帳,最後以打架收場。
一點也不像七歲大的小女生,現在不教她規炬,恐怕日後會教不動,說不定她以正義為名自組幫派,數年後成為黑幫老大。
「三姨,你罰我半蹲還是青蛙跳好了,我不要吃青椒。」她一定會天天作惡夢的。
「我不處罰小孩子,一個月很快地就過去了。」
「靜,我吃一點點就好,小孩子長大要很多營養,酷可以多吃一點。」她是大人了,不用吃青椒。
「媽咪!你怎麼可以欺負我年紀小。」小孩子也有人權的,她要申訴。
「誰叫你做錯事亂打人,不是你吃難道要我們幫你吃嗎?」別傻了。上官桃花揉了揉她的頭髮,贊成上官青青的請求。
太陽高照不到小孩子,所以她要多吃才會長得和大樹一樣高。
「二姨,你耍賴,明明是你告訴我打輸了別回家哭,絕對要贏。」哼!大人最會騙小孩了。
「呃!這個……」上官桃花眼神飄來飄去,就是不看這一家子大大小小。「啊!有客人來了,大姊快去招呼!」
她相信接下來的一個月她會很忙,忙得沒時間回家吃飯。
「喔!我去招呼……」上官青青一回身,看見那進門的客人連忙跑進櫃檯,連女兒都不顧了。
一見身邊多了個人,沒好氣的上官文靜嫌她擠地用石膏手碰碰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