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走!」
※※※
岳可期被拉到他的公寓,他的房間裡。
「很痛耶!」
她掙開程映璿的手。
「幹嘛帶我來這,我要回去。」
「你去哪裡?」他擋住她。
她推開他。
「回去找李先生解釋,我難得也有了好對像……」
「不准!」
「搞破壞的不是朋友哦。」
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沒風度。
「岳可期,大笨蛋。」他低沉地說。
她瞠眼,氣憤地回頭:
「我聽到了,你罵我!」
程映璿無所謂的表情。
「罵你又怎樣,傻瓜、呆子、白癡、沒神經。」
「程映璿!」
「誰說我們只是朋友的?」
「不當朋友,要作仇人哪?」
他又用他那張撲克臉瞪她,兩人僵了好一會兒,他脫下外套、扯開領帶,很無奈的樣子。
「隨便。」
岳可期仰起下巴:
「對呀,當然隨便我了,這是我的事。」
「我說你是個隨便的女人!」
她果然沒神經,有夠遲鈍。
「我哪有,你又亂說!」
「有了我,還去找別人,不是隨便是什麼?」
她怔愣,臉上還是不解。
「你、你不要講這種話,我聽不懂。」
「你根本弄不清楚狀況。」他站到她身前,深邃的眼眸直直鎖住她的。「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陪你,為什麼有耐心跟你糾纏這麼久,普通朋友會這樣浪費時間?你難道不能用你的腦袋好好想一想原因?」
岳可期被他的話震得倒退一步,但立刻又被抓回。
「什麼意思?」
她謹慎地問。
程映璿捏著她手腕,完全佔有的氣勢。「不准再去相親,不准再跟別的男人約會,因為我不許!」
「你憑什麼?那是我的自由,何況你自己也……」
「我說了那女人跟我沒關係,她只是我的案主而已。」
「騙人。」岳可期不信。
「我何必騙你,我和她只是談公事,你看錯了。」
「談公事會談到抱在一起?你在侮辱我的智慧嗎?」
「你有智慧嗎?」他沒好氣。
「程映璿——」
「我如果不抱她,你又要覺得我冷血了。」他說。「她姓喬,是一家航運外務公司的董事長夫人,這次發生一樁合約糾紛委託我們處理,她堅持要在外面談,所以我才和她在樓下的咖啡館見面。」
「為什麼要在外面談?」
「因為她需要咨詢的不只是公事問題。」
「那還有私人問題嘍?」
「縱橫航運聽過嗎?」
岳可期想了想,點頭。
「縱橫航運的董事長最近因為意外去世,就是她的先生,留下她一個寡婦要料理後事、照顧兩個幼子、處理違約問題,還得分心應付想爭遺產的夫家親戚;她希望徵詢專業律師的意見,又擔心家醜外揚,所以堅持和我單獨在外會談。我能拒絕嗎?她愈說愈委屈,愈說愈心酸,忍不住失控對我痛哭,依當時的情況、面對一個苦命的女人,我可以推開她嗎?你會希望我這麼做?」
「我……」岳可期傻了。「那是我誤會了?」
「沒錯。」
難怪了,那女人的神色會那麼哀怨憂鬱,因為發生太多的不幸,除非特別堅強否則很難不崩潰。這麼單純的事,看在她不單純的眼中,卻想歪了。
她這個白癡!程映璿罵的完全正確。
「對不起。」她低頭。
「不要以為道歉就算了。」
岳可期看他。「不然還要怎麼樣?好,我明白你依然是眼高於頂的程映璿,你可以繼續保持下去,直到合乎你審美標準的女性出現,行了吧?」
他覺得剛剛的解釋都是白搭。
「你是我見過——最不可思議到極點的女人!看我摟別人一下就產生不純潔的歪想,而我十幾年來對你做了這麼多,你卻一點感覺都沒有,有時候我真想敲開你的腦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泥漿或是只有空氣,會這麼遲鈍!」
他說的話、他現在的表情,都讓岳可期聯想到一種可能——
會嗎?
可能嗎?
還是她又想太多了……
她搖搖頭,再用力搖搖頭。
「不要搖了,脖子快斷了。」
「你這樣我會誤會……」
「我要你體會。」
他直接付諸行動,扣住她的肩膀往前,岳可期不及防被推倒到床上,下一刻程映璿雙手撐在她身體兩旁,壓迫的姿態俯身在上方看著她。
岳可期望向他帶著陰影的臉龐、堅定的眼神,她攤住,一陣呼吸困難。
他凝視她兩秒鐘,忽然解開襯衫扣子,露出精瘦結實的胸膛。
「你幹嘛?!」
「我抱過你嗎?」他問。
「我……」
「有。我摸過你嗎?」
「呃……」
「有。我親過你嗎?也有,你說這樣還只是普通朋友?」他的聲音又繃緊。
岳可期很不安了,她看到在程映璿深邃黝黑的眼中彷彿正燒起一團火,那並不是忿怒而生的熱焰,而比較像是一種強悍的決心,以及……欲求?
「程映璿,莫非你是想對我下手?」她驚問。
下手?她難道沒有好聽一點的形容詞。
「對,不行嗎?」他承認,他再不有所動作,她一輩子也不會懂。
「廢話!難道還要說『歡迎光臨』?」她凶悍地應回去,非常不解風情。
他瞪她,突然忍俊不住,嚴肅的臉孔化為輕佻的笑意。
「好,你都這麼有誠意,我也就不客氣了。來吧,甜心。」
甜……甜心!
他也會這麼喊女人?
岳可期驚愕之間,程映璿已經欺下身來——
「等一等!」幸虧她反應夠快,連忙抬起右膝抵住他的小腹。
「內褲被我看到了。」
「啊!」
她拉下短裙,他便趁隙取得第一步勝利。
「你的臉好紅。」
「還不是你害的!」
「可期。」
她雙手平貼大腿,護住自己的裙下風光,然後注視程映璿認真的俊臉。
「我對你,從來就不是純友誼。」他終於說。
「程映璿……」
他撥開她額前的劉海,溫暖的氣息吹呼在她臉上,動作那麼輕柔,眼光那麼炙熱,距離和氣氛——那麼親暱。
「你對我呢?」他問。
岳可期沒有回答,她的心跳得太急了,腦袋內的思緒來不及傳遞,她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