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臉收起。
「我以為翟英傑捨不得放妳孤單。」
「我今天不需要男伴。」
「妳把人家拋棄啦?」
「多管閒事!」
姜俊邑識相地閉嘴,笑了笑。「不給問?好吧,哪,妳知不知道我剛剛看見誰了?」
「誰?」
他的目光在場內梭巡了會兒,隨後下巴一指,韋梨竹順著方向看去。「她怎麼在這兒!?」
姜俊邑聳肩,不太自然。「我本來以為妳們一起來的。」
「不是。」她答,臉色隨著心情沉下。
韋瓊伊的眼光同樣也正尋望,她站在角落,視線掃過每一張臉孔,當看到姜俊邑時,期盼的眼中綻放出光芒,清艷的臉蛋也同時多了一抹紅;然而一切變化,在見他勾著韋梨竹的肩膀後又隨即地凍結了。
「有個長輩來了,我得過去招呼,失陪一下。」姜俊邑忽然告罪離開。
韋梨竹走向韋瓊伊,沒有意外地面對她冷淡的臉。
「我不曉得妳會來。」
「我又不必向妳報告。」
韋梨竹看著她,平靜地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妳說什麼,我聽不懂。」
「什麼時候開始,我們有這麼大的嫌隙。」她說。「我很少同妳培養感情,這是事實,同樣的妳對我也是。但這樣關係只會淡薄一些,並不至於走到對立的程度,可是妳……好像跟我結怨,我做什麼事情對不起妳了?」
韋瓊伊眼睛一眨。「沒有。」
「那為什麼?」
「我討厭妳,就這樣。」她櫻唇一揚,露出一個淡淡約笑,很冷。
韋梨竹感覺比站在毫不相識的人面前還要覺得陌生。「是因為翟英傑的緣故嗎?」
韋瓊伊又笑了,挑起眉。「如果是呢?怎麼,妳肯把他讓給我?」她挑釁問道。
她才沒那麼好的風度!但是可以公平競爭。
韋梨竹緩緩皺起眉,完全感受到瓊伊的惡意。「如果妳喜歡他的話,那麼……」
「誰喜歡他了!」韋瓊伊突然大聲、果決地否認。「他算什麼,長得再好看充其量也不過是花心蘿蔔一個,我才看不上。別把我和妳的品味混在一起。」
除了她自己,韋梨竹第一次聽到無往不利的翟英傑這樣被另一個女人嫌。
「妳不喜歡他,為什麼要抱他吻他,設計我們誤會?」
「因為我高興。妳喜歡他,我就偏要搶他,破壞你們。」
「妳……」
「只要是妳喜歡的、屬於妳的東西,我都看不順眼!沒什麼理由,我看到妳就覺得討厭,這樣妳明白了吧?」
這算什麼,天生不對盤?
問題根本不出在她身上。「妳好無聊!」
韋瓊伊瞪著她。「本來有妳,就不能有我。我恨透和妳站在天秤兩端……」
「所以妳就竊取公司的資料,搞得凌雲一團糟,害我焦頭爛額,妳就稱心快意了!」韋梨竹怒道。
她面容一僵,有些蒼白。「哼,我不知道妳說什麼。」
「妳當然知道。」她逼近。「從兩星期前算起,也就是第一次發現機密失竊之後,公司對於出入人員便加強過濾和把關,而這兩個星期裡卻仍失去近十筆的重要資料,巧合的是,妳也悄悄進了公司近十次。」
韋瓊伊的臉色很難看。
「妳的身份特殊,不在過濾範圍,但總機處還是留了紀錄,令我困惑的是,紀錄簿上只有進而無出,這表示妳每次離開都在下班時間以後。我想問問妳,妳進公司做什麼,為何留到這麼晚,而且又向總機交代不要驚動我?」
「妳懷疑我?」
「倘若妳心裡沒有鬼,就坦白回答我的問題!」
韋瓊伊沒有回答,她心虛的樣子、閃躲的態度,讓韋梨竹心痛。
「我沒什麼好說。呵,原來妳的能耐也不過如此,抓不到人就隨便栽贓給我,這算什麼?連證據都談不上,爸爸才不會相信。」
「妳在美國的生身父親,做的不就是販賣商業情報的生意。」
她微愕,像沒料到韋梨竹會清楚自己過去的背景,但接著她又冷笑,輕蔑地看她。「真是我做的,妳又能怎樣?」一副她拿她無可奈何的得意。
韋梨竹不怎麼樣,她失望!
「妳不配當我妹妹!」一記清脆的耳光刮過,韋瓊伊長髮翻飛,白皙的臉頰隨即泛起狼狽的淺紅。
她緊咬住唇,怨恨地瞪視韋梨竹,而姜俊邑就站在韋梨竹身後,用極不認同,冷漠的眼神看她。
他聽到了多少?
「看見別人好就想搶想破壞,未免太低級了。」他的聲音和他的眼睛一樣冷。
從韋瓊伊眼裡,滑出了一滴淚。「反正我從來……就不是韋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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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梨竹站在凌雲大樓對街,一直想著瓊伊當時的神情,她像壓抑了許久,最後衝出那句話,那妒、那怨,都針對自己。她心裡一陣酸,但就算彼此再不和,恨不得能打擊對方,也沒有理由拿凌雲陪葬。
玩得太過火了!
她抬頭望向對面的公司大樓,舉步過街,在門口前被一隻大手捉住。
「這麼晚了,妳還回公司?」低沉的聲音,是翟英傑,神出鬼沒地現身在她面前。
「這麼晚,你不回家還待在街上?」她反問。
「我一直跟著妳。」他說,鬆開她。「妳在附近來來回回兜了好久,一臉凝重,看了就教人擔心。」
「你一直在我後面!?」她完全沒發現。
「是我們。」陶仕元站在翟英傑旁邊,他叉著手出聲宣告自己的存在。
「你們兩個……」
「這事不搞定回家睡不著覺,總裁想必有頭緒了?」
翟英傑仰首看了大樓一眼,又轉過來。「拖拖拉拉的,人都要跑了,快報警。」
「不行!」
「因為她是妳妹妹?」他也看到那本紀錄。「怕什麼,也許她只不過心血來潮過來走走,根本是無辜的。」
「她跟我承認了。」韋梨竹說。「她是故意的,她喜歡看我出紕漏,我們兩個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