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扛一丟,曉夜整個人一陣暈眩,無力多加掙扎,他的吼叫在這時一字一句的撞進她慌亂的神智當中,直到此刻她才聽清楚他說了什麼,她茫然的看著他,粉唇微敢,「傭……傭兵?」
見她一臉蒼白,大眼滿是驚慌,他雙手抓住她纖細的手臂,火冒三丈的道:「天殺的,妳用不著怕我!這裡是妳家,妳要是不爽,要走也應該是我走!妳他媽的走什麼走?」
「不……不是,你不懂,我必須離開這裡!」想起那些追蹤她的人,慌亂又起心頭,她白著臉急切的道:「他們會回來的,放開我!」
「他們?什麼他們?妳是說剛才那批人?他們不會回來的,除非不要命了!」他怒瞪著有如驚弓之鳥一般的她,猛然醒悟,「該死,那些人不是來找我的,是來找妳的!」
這裡是她的屋子,那些人當然找的是她,難怪剛剛他覺得最後那支槍長得有些奇怪,他現在一回想,才發現那東西根本不是一般槍枝,而是麻醉槍!
該死,他一整天都忙著釐清自己對她的感覺,想到頭昏腦脹,壓根忘了自己捅了個摟子──
「Shit,他們是什麼人?」他咒罵一聲,擰眉直問。
曉夜喉頭一緊,一言不發的抿著唇。
天啊,都是她的錯!
她沒有辦法不理會那位倔強可愛的少女,無法停止碰觸這個驕傲自大的猛男,所以她什麼都不再去想,她逃避地任一切失控的發展下去,告訴自己那些人不會找到她,說服自己他們已經放棄了。
但是他們找上門來了,他差一點就死了。
差一點。
就只差那麼一點點,要是他閃得再慢一些,他現在就只是具屍體了。
曉夜瞪著他,只覺得一陣的想哭。
他臉上被子彈擦傷的傷口還在滲血,雖然那傷口很小,小得只有兩三公分而已,但仍教她觸目驚心,她看見那人對他開槍,看見他差點死在槍下,卻來不及阻止,甚至叫不出聲。
那瞬間,她才發現自己愛他,好愛好愛他,但是她卻把他牽連進來,差點害死了他……
不,她沒有辦法看著他死去,現在還來得及,他什麼都還不知道,只要她離開這裡,走得遠遠的,走得離他越遠越好,遠得不會再牽連到他,這樣他就會活著,活得很好很好。
「放開我。」克制住想哭的衝動,曉夜冷著臉說。
他不理會她說的話,仍壓在她身上,瞇眼再問:「那些人是誰?」
「那不關你的事,走開!」她冷聲斥喝。
「我要知道,」他咬牙,火大的重複同一個問題,「他們是誰?」
「你這個頑固的王八蛋!」她弓起身掙扎,生氣的喊道:「放我走!」
「除非我死了!」他憤怒的咆哮出聲,氣得差點抓著她搖晃,「妳聽清楚沒有?除非我死!」
「我說了那不關你的事。」這男人的頑固實在快逼瘋她了。曉夜淚眼盈眶的瞪著他,又急又氣的狠聲道:「我們只不過上了幾次床,你以為你是什麼?放開我!」
「我是什麼?我是妳的男人!」他青筋暴突,氣得怒髮衝冠,「只不過上了幾次床?我們在一起可不只幾次,少說也有上百次!現在他媽的告訴我那些王八蛋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快說!」
「你這個頑固的瘋子!」她又羞又氣,滿臉通紅的吼回去:「就算有上百次又怎麼樣,男人再找就有了!你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
男人再找就有了?他有什麼了不起?
他氣得眼角抽擋,惱怒的低頭就吻,用嘴堵住她那該死的紅唇。
該死,這惡棍……不公平,他怎麼可以用這招!
曉夜頭一昏,全身酥軟戰慄,只覺得又氣又惱卻又無法抗拒,她原想咬他那不規矩的舌頭,到頭來反而和他糾纏起來,然後沒兩三下,她除了響應他之外,就什麼都無法想了。
耿野褪去了兩人的衣服,用盡所有的招式愛撫她、親吻她、挑逗她,直到她嬌喘連連,全身都在顫抖,彷彿無法承受他的觸碰。
他抬起頭,雙眼黑得發亮,她向他伸出手,他卻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她,滿身是汗、聲音沙啞的看著她。
「叫我的名字。」他氣息粗重的說。
他要她知道和她在一起的是他,不是別人,不是任何其它的人。
可惡,這該死的男人。
「你……」曉夜咬著下唇,因慾火難平而弓身呻吟著。
「我的名字。」他定定的看著她嫣紅的臉,堅持的說,全身肌肉繃得死緊。
她更用力的弓起身,想碰觸他,卻不得其法。
「拜託……」她輕泣出聲。
他俯身靠近她,近到離她的唇只有一寸的距離,啞聲誘哄,「小火山,我的名字。」
她受不了了,顫聲脫口說出他的名字:「耿……耿野……」
他眼底閃過一股滿意,卻仍霸道的低聲宣告,「妳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不許妳去找別的野男人。」
下一瞬間,他進入她,目光炯炯、野蠻的命令,「說妳是我的。」
她喘著氣,順從的道:「我……是你的……」
「我的。」他啞聲宣告,捧著她的臉,佔有的吻住她,然後一次又一次的和她合而為一,她緊緊攀附著他,熱情的響應著、律動著,吟唱著那熱情的旋律,和他一起飛進那只有兩人存在,卻萬分瘋狂美妙又絢麗繽紛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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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
星辰在夜空中緩緩流轉。
曉夜瞪著玻璃上映照出的男女倒影,簡直不敢相信那雙眸氤氳、櫻唇紅艷,黑髮披散在枕上,雪白裸裡的身軀被男人覆蓋著,看來十足浪蕩熱情、慵懶性感的女人是自己。
但那的確是她,真真確確是她。
她有些著迷兩人形成的煽情畫面,卻又覺得羞窘萬分,她知道自己應該爬起來逃跑,用最快的速度逃離這裡,遠離他,但是卻累得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