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自大。」關揚批評道。
「這不是自不自大的問題,而是我認定的東西,任何人也別想從我手上搶走。」
他一副狂妄的說。
「但願你不要吃閉門羹。」
暗焰怒氣衝天的怒吼道:「你少給我烏鴉嘴!」
這一晚十分的不安寧。
猛烈的強風猛力的搖晃窗子,玻璃被風吹得顫抖,在寂寞的黑暗裡,這些聲音聽起
來格外驚悚人心。
這是颱風要來的前兆,新竹被稱之為風城,這些風在新竹人眼裡算不了什麼,但是
在外地人眼裡總會受不了這裡的漫天飛沙。在颱風要來臨之前,這裡的風比任何地方都
還強勁,而且這些風聽起來有些像鬼哭嚎的聲音。
在這不安靜的夜晚裡,風雪兒身穿一件白色的絲質睡衣,一頭長髮披在肩上,要是
有人看到她的裝扮,恐怕會被嚇死,以為在這農曆七月鬼門開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跑來
的孤魂野鬼,再加上這毛骨悚然的夜晚,鬼哭嚎的風聲,人心總會不知不覺的膽小了起
來。
其實風雪兒的臉色跟鬼差不多,蒼白無血色,她手上拿著刀刃,另外一隻手打開通
往暗焰與她之間隔著的那一扇門,她赤著腳緩緩走到他床前,看著他熟睡的臉孔,臉部
線條明顯的放了松,此時的他有些孩子氣,風雪兒的心臟被重重撞擊了一下。
她忍不住衝動的彎下腰,將自己冰冷的唇印在他溫熱的唇上,送他個死亡之吻。
良久過後,她的唇離開了他,緩緩舉起右手的刀刃,卻在猶豫要不要刺下去。
只要刺下去你的任務就完成了。殺了他!殺了他!
風雪兒不斷的在心中告訴自己,但是手卻遲遲不敢往下刺,她不斷的在掙扎著,眼
中反反覆覆的情緒洩漏出她的痛苦。
她辦不到!
刀子從她手上滑了下來,無聲的掉在地毯上,她的身子搖搖欲墜,臉色更加難看雪
白。
事實很明顯,她愛上了他,要不然不會下不了手,以前就算再怎麼傷心難過,她還
是下得了手,但這一次她卻做不到。
這是神在懲罰她嗎?她無聲的問道,讓她愛上了一個她不該愛的人,愛上她的獵物
。
他們之間沒有未來,不單是梗在他們之間的種種問題,再者,誰會傻到去愛上一個
要殺他的女人?
「你為什麼不動手?」
暗焰突如其來的睜開眼睛,看著站在床邊的她。風雪兒神色驚愣了住,他竟然是醒
著的,那麼剛剛她要刺殺他的那一幕,他全看到了?
「你看到了?」
「是的。」他半坐起身子,點點頭。
「那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在你吻我的時候。」早在她將冰冷的唇印在他唇上時,他就醒了過來。
在風雪兒蒼白的臉孔浮上了淡淡的紅潮。
「那你為什麼還要佯裝睡著,難道你不怕我殺了你?」她情緒激動的問道。
「如果你執意要完成任務,取走我這一條性命的話,就算喪生在你手裡,我也完全
沒有怨言。」
「你這是什麼意思?」風雪兒惶然的問道,但在她心中燃起了一絲絲希望的小火苗
。
「你知道的,難道我表現得還不夠明白嗎?」
風雪兒含著淚猛搖著頭,她知道答案,可是她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所以她不敢確
定。
「唉!」暗焰走下床,捉著她猛搖晃的小腦袋,捧著頭迎向他認真的眼光,「我愛
你,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騙人!你怎麼會愛上一個想殺你的女人呢?」
「別老提殺不殺的,我又沒死,況且你又沒真的殺了我。再說……」他拂去落在她
頰上的髮絲,「誰教我第一眼見到你就無可救藥的對你一見鍾情。」
「你是真的愛我?」風雪兒睜大含著淚珠顯得楚楚可憐的眼睛,她不確定的再次問
道。
「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麼,不過我可以確定我的心是真的愛上了你。」暗焰說得很
堅決,「那你呢?剛剛那一刀你為什麼不刺下去?」
「雖然我很想殺你。」風雪兒幽幽的說道,淚水又盈滿了眼眶,「但我沒辦法,我
下不了手!」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也愛上了我。」暗焰顯得狂妄自負。
「我知道,在我下不了手的那一瞬間,我知道我愛上了你。」風雪兒神色悲哀,嘴
角卻浮起了幸福的笑容,「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男人,愛上你我絕不會後悔,但我是個
殺手,愛上你是我的不對,我應該以死謝罪的。」
風雪兒拿起掉在地毯上的刀子,竟對準自己的心窩刺,暗焰眼明手快的在她要刺下
去的剎那間抓住她的手腕,強行奪走她手上的刀子。
「你這個傻瓜!」他抓著她的肩膀怒吼著,「如果你要傷害你自己,倒不如殺了我
好了。」
「對不起、對不起。」
他把她的頭緊緊的按在胸前,傾聽被她嚇得急速跳動的心跳聲,此時的她埋進他的
懷裡放聲大哭。
暗焰的脾氣也緩和了下來,溫和的撫著她的背安慰她,「沒關係!我不會讓你遭遇
到任何事,任何人也別想把你帶離我身邊,相信我。」
「我相信你。」風雪兒閉上眼睛窩在令她感到安全的胸懷裡,即使知道施予強不會
那麼簡單的放過她,但她還是把握這幾小時的幸福時光。
暗焰感覺到她柔軟的女性軀體緊緊貼著他,使他的身體起了不應該起的變化,他頓
時口乾舌燥,再這樣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支持得了,他暗暗呻吟一聲,明知應該一
把推開她,卻又眷戀她身體緊貼著他的感覺。
「你怎麼啦?」風雪兒在他懷裡扭動著,她似乎發覺暗焰身上的肌肉全身緊繃著。
「不要亂動。」他一開口,聲音變得十分低沉,「要是你再扭來扭去,我可不敢保
證會發生什麼事。」
風雪兒臉紅了,她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他身上有一個異常鼓起來的固體,而且呼
吸略微粗重,顯然的很想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