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城南城北一窩親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14 頁

 

  「幸好,高某尚未娶妻,應該沒有這個問題。」他笑道。

  「哼!像你這樣,誰敢嫁你!」不知怎麼地,她愈說愈憤慨,偏那高羿還是那張嘻皮笑臉,簡直氣煞她了。

  「哎喲!余公子,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是不是咱姑娘們伺候得不周到?別生氣,我再給您叫別的姑娘來。」遠遠看到余芊瑛起身看似要走,在百花樓裡四處招呼著其他客人的柳嬤嬤生怕溜掉個財神爺似的趕緊迎了上來。

  那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哎喲」聲,令余芊瑛忘了與高羿的對峙,後悔自個兒剛才怎麼沒溜快一點。

  「柳嬤嬤,我想起來我還有事,這個姓高的一切開銷,我會負責。小嵐,你跟柳嬤嬤結帳去,我先走了。」說完,她閃過柳嬤嬤意欲纏著她的手,忙逃竄而出,把殘局留給同樣急著脫身的小嵐去收拾。當然,更沒空去理會那已被她打入畜生道的高羿。

  看著丟下她不管的小姐迅速消失的身影,扁著嘴不知所措的小嵐當然沒有抱怨的分,她只能不停地掏出錢袋裡的銀子交給柳嬤嬤,這——也算是另一種贖身吧!

  一錠、兩錠、三錠……眼看著錢袋都快掏光了,這還不夠嗎?否則柳嬤嬤怎麼都不吭聲,小嵐候著柳嬤嬤出聲制止她給銀子的動作,卻不知柳嬤嬤早因手上那不斷增加的白花花銀兩而喜得瞠目結舌,哪敢出聲打擾她。

  直到某個人實在看不下去……

  「小嵐,你家少爺都走遠了,還不快跟上去。」

  「我……我可以走了嗎?」終於有人出聲了!小嵐看著高羿,感激得眨著那快要淚水氾濫的雙眼,就怕自己給的銀子不夠,到時被扣押下來可怎麼辦才好。

  「對對!余公子還等著你去伺候呢,這位小爺快跟上去吧!」雖說銀子多多益善,可是一次就把金母雞給嚇跑了,以後誰還送銀子給她?所以即使貪得無厭,柳嬤嬤仍跟著提醒小嵐,不過那雙眼卻緊盯著小嵐懸在半空中正要遞到她手掌上的銀子。

  她……會把這錠銀子給她吧?柳嬤嬤如此期望著。

  「既然這樣,那我走了。」可惜,這小嵐沒了余芊瑛使眼色,只管喜得收回手,拔腿就跑,根本無視柳嬤嬤那眼巴巴望著的眼神。

  第三章

  「沒良心的小姐!說要逛花街的是她;『轉頭就跑』的也是她!把我丟在那堆豺狼虎豹的臭男人中,還要應付像蛇蠍般的嬤嬤,也不怕我少塊肉,唉!這種委屈也不能找人傾訴,我真是可憐呀我……」小嵐慌張地衝出百花樓後,一路嘀嘀咕咕地直埋怨著。

  「這麼可憐啊?沒關係,說來給我聽聽,也許我能幫你出口氣。不就你家那個沒天良的小姐對不起你是吧?我看,就叫她給你磕頭謝罪,再送你一百兩銀子壓壓驚,你覺得怎麼樣?」

  「對對對!這樣好,我要有一百兩銀子……哈哈!就可以……」想到自己像個小富婆的模樣,樂得都忘了先看看是誰在一旁和她同仇敵愾地給她出主意,也不管這根本是天方夜譚不可能的事,還作著美夢連聲答是,這般糊塗也莫怪她快要倒大霉了。

  「對?對你的頭!打死你這個沒大沒小的奴才。」不待小嵐美夢做,余芊瑛吆喝一聲,讓她立時清醒過來。

  這死丫頭,她要真沒良心,又怎會待在這兒等她?眼睛也不睜大點,活該挨她一拳。

  「好痛!」雙手搗著頭,痛苦地回眸一望,一見是余芊瑛,臉色可難看了,氣都不敢喘一聲:「小姐,你什麼時候……」

  她指著身後,顯得滿臉尷尬,真不懂余芊瑛怎麼走了大半天還在這兒,害得她一時心急,口無遮攔……唉!這下慘了!

  「我啊?為了放不下一個奴才,只好站在路旁任憑風吹日曬的,誰知那個死奴才的良心,竟教狗給吃了!」一番指桑罵槐,教小嵐噤聲不語地低頭認錯。

  「你們主僕倆似乎挺喜歡在路旁抬槓的?」高羿微笑著緩步而至。

  他那春風滿面的樣子讓余芊瑛看得礙眼,卻教小嵐感激不己,讓她免於被大訓一頓。

  「要你管!你這個準備當風流鬼的人,管人家閒事做啥?這裡可沒有那些溫香軟玉。」

  「這麼說有失公道吧?百花樓是你先進去的,姑娘們也是你叫的,合作的提議又是你出的,怎麼這會兒卻拿我當個大惡人看待了?」

  「因為你那色瞇瞇的樣子,教人看了反胃,而那也就是你的本性吧?男女授受不親,竟然碰人家姑娘的手,還摟著她的腰,簡直就是……就是色魔!」余芊瑛更加嗤之以鼻。想到他和別的女人親暱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想罵人。

  「這不都是為了你的緣故,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捨命陪君子的演這場戲呢。」到現在他仍不懂自己這麼犧牲究竟是為什麼?

  「捨命?捨什麼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沒聽過嗎?這有什麼好埋怨的。」余芊瑛以為他指的是做個風流鬼這件事。

  眼見她誤會深了,高羿不得不說個清楚。

  「瞧瞧你出的好主意,也不過一時半刻的工夫,就全身長滿了大大小小的紅疹子,幸好你提早離開,否則再待下去,我可要沒命了。」高羿解開袖口,拉高袖子教她看個明白。那結實的手臂上竟長著點點小紅豆般的疹子,顏色鮮亮,看來是剛冒出不久。

  「啊?這是……」余芊瑛看得納悶。

  「我對姑娘家身上的胭脂花粉原本就過敏,加上百花樓裡的姑娘個個像剛從胭脂缸裡撈上來般,這舊疾自然就又犯了。嚴重的話,可是會遍佈全身,發癢至死呢。」他幽幽道。口吻悲壯得有股「為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辭」的意味,雖然他明知是有點言過其實,不過跟她開點小玩笑,又有何妨。

  「真的?那你怎麼不早說,否則我也不會要你做這種事。」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