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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媽,看來男人沒有女人果真是不行的,你看我們才出國幾天,爸和哥就等不及要來迎接我們,我想,我們家該不會已經被他們毀得差不多了吧?」

  「又說傻話了。」潘玉涵笑答,早知丈夫和兒子為何會到機場來。

  「媽,一路辛苦了。」接過母親的手推車,貝哲倫用著奇怪的眼光掃視貝妤芩,卻是什麼話也沒說。

  「哥,是不是連吃了幾天便當吃到反胃啦?告訴你喔,我可是天天吃山珍海味,想不想知道我都吃了些什麼?說出來包準讓你口水直流。」她得意洋洋道,存心向他炫耀。

  可惜貝哲倫只是看了她一眼,竟沒同她拌嘴,讓貝妤芩大為失望。一個人唱戲有啥好玩的?她將他的反常解釋為「過於思念」她這個妹妹,而決定讓他一讓。待貝丞浩也走過來,她雀躍的迎面在他臉頰親了下,卻見貝丞浩眼眶泛起淚光,用力的抱了抱她。

  「回來就好。」他說,一副歷經生離死別的滄桑模樣,讓貝妤芩感動得好像自己不痛哭流涕一番就無以回報,可是,她們不過才出國七天而已啊。

  上車後,貝妤芩一路滔滔不絕說著此行的所見所聞,開心的直慫恿父親、哥哥下次也該出國玩玩慰勞自己一下。說起來她還是很有良心的,知道出錢的人是他們父子倆。不過,才出國幾天,她總覺得他們變得怪怪的,尤其是貝哲倫,既不糗她,也不同她抬槓,只是不時的拿雙銳眼看她,難道是看她是否胖得可以直接送到屠宰場?

  車下了交流道,她開了瓶飲料喝;突然,她眼睛一亮的看向窗外。

  「嗯……哥,那邊道路封閉嗎?」她指著剛繞過的大道,不解的回望。

  「沒有。」他說,沒再多話。

  「那為什麼走這條路?不會吧,我才出國幾天,應該不至於這麼快就把回家的路忘了。媽,你說,我們家是不是在那邊?為什麼哥往這兒走?」貝妤芩深感懷疑的問。不相信自己出趟國回來,小胖豬沒當成卻變成個連回家的路都不認得的大笨豬,那真是夠淒慘了。

  「傻瓜……」潘玉涵含笑看著她。

  那原本十分肯定自己記性的貝妤芩,一聽母親說她「傻瓜」,一張小臉都嚇白了,還以為自己真笨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差點決定就這麼一路裝睡到家,打死都不再發表意見。

  「我們家當然在那邊,不過,你哥要先帶我們到個地方看看。」原來她所謂的傻瓜,是指她怎會問這理所當然的問題。

  「那……你要早說嘛!害我還以為自己真變笨了呢。」她誇張的吁口氣拍著胸口,餘悸猶存的舔了舔嚇白的唇辦,卻惹得後座的貝丞浩夫婦幾乎笑岔了氣,一掃歸來後那股緊張氣氛。

  「你啊,就會要寶。」從接機後,未曾找她抬槓的貝哲倫難得的終於吐出句話,斜瞥了她一眼後嘴角還微微上揚。

  「什麼要寶!說得好像我是馬戲團裡的猴子。告訴你喔,在大陸的時候,同團的叔叔伯伯阿姨們,可是搶著為我作煤,介紹男朋友呢,你要知道你妹妹我──」她用力咳了下,昂首揚聲道:「很紅的。」

  「是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貝哲倫應說。

  愣了下。她又不懂了。看著又陷入異常狀態的貝哲倫,猜測準是這幾天和爹地「相依為命」的後遺症,於是大發慈悲的決定,不再在他面前炫耀此行有多精采;另一方面,也是避免他下次不再提供金援。

  又拐了幾個彎,車子停在棟大樓前。貝妤芩從車窗看出去,看見了XX醫院的招牌。正是貝哲倫上班的地方。

  「醫院?這兒有什麼好看的?」她開玩笑的看著貝哲倫,「哥,你要介紹帥哥醫生給我認識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至少讓我回家休息後再梳妝打扮一番再來,現在這麼狼狽……會嚇到人的。」

  「下車吧。」貝哲倫催她道,然後為母親拉開車門,才又轉頭說了句:「你怎打扮都一樣,別浪費錢買化妝品。」

  「哼!」她踉踉的偏首看著天空道:「我是天生麗質,當然不用買化妝品了。」她說,沒人答腔,只是默笑。進了醫院,向護士拿了份資料後,貝哲倫就像帶個小娃娃般緊拉著貝妤芩,怕她走丟似的盯著她上了二樓的體檢部。

  直到這會兒,貝妤芩才發現他們之所以會到醫院來,不是要看什麼稀奇古怪的人事物,而是「被看」,不幸的是,那個「被看」的人就是她!

  只瞄了眼細長的針頭,貝妤芩已拉下臉來。儘管護士一臉含笑,她仍覺得她是個邪惡的大巫婆。要她抽血?才不!她最怕打針了,尤其她現在沒病沒痛的,還要打什麼針、抽什麼血?想都別想!

  「我要回去了!」她轉身就要走。

  「妤芩乖,這可是你哥哥特地情商醫院為你安排的檢查,別辜負了你哥的一番好意,再說也只是做幾樣檢查而已。」潘玉涵拉著她手道。

  「何必多此一舉?我又沒生病!」

  「既然沒病,怎會突然不省人事?要是哪天在睡夢中又發作了,誰來救你?」原來貝哲倫一路板著臉,都是因為擔心她的關係。

  「媽……我又沒怎麼樣。」她扁嘴道,沒想到母親早把她昏倒的事傳到海峽的這邊。她以為那真的沒什麼大下了的。

  「過來,今天先做些基本檢查,晚上住院,明天再做腦部斷層掃瞄。」貝哲倫接過護士手上的針筒,打算親自為她「服務」。在換上醫生袍後,貝哲倫多了份專業的威嚴,一板一眼的,好像沒得商量。

  在三比一的情況下,貝妤芩相信自己絕無逃脫的可能,而她那親愛的家人所提供的唯一選擇是:她可以乖乖的自個兒送上門來或是被五花大綁的架上去,橫豎結果都一樣。

  「你打針的技術是職業水準還是實習階段?」忐忑的摸著手臂,貝妤芩猶豫著該送上哪只手充當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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