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也知道她們在看什麼,任筱薇很無奈的承認,天塌下來都沒鄧偉傑的魅力厲害。
突然,在球場的另一邊起了陣騷動,一眼望去,那平時西裝筆挺、一副書生模樣的華雲翔竟難得的身著運動服出現在球場。這般打扮表示他是來運動的,再瞧他接過同學手中籃球看來,他挑中的運動正是籃球。
「有趣!本校的兩大偶像老師同場較勁,這麼精采的比賽該叫校刊社趕緊來採訪才對。」任筱薇看好戲的笑道。
「別胡說,華老師只是純粹想運動一下罷了。」蕭宛清不認為華雲翔會有與鄧偉傑較勁的心理,那是小孩子玩的把戲,而他和鄧偉傑都已是成熟的男人,哪會這般無聊的逞意氣。
「是這樣嗎?妤芩,你覺得呢?」任筱薇狐疑的笑問。
「他啊,行事本來就沒什麼道理可言,誰知道他這回又想做什麼了,不要自曝其短就好。」輕哼一聲,她似乎認為此事不值一提,那不在乎的表情卻讓任筱薇忍不住逗她的提醒:
「可是球場上橫衝直撞的,一個不小心還會受傷呢,你想他會不會跌個鼻青臉腫的?」
「他摔死活該!」她咬牙道,雙眼卻洩露她心底的擔憂。
「筱薇,你別說了,只是打打球,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蕭宛清還是堅持她的想法,就是不認為這兩個男人會槓上。
「是嗎?那你回頭瞧瞧,他們倆這會兒在做什麼?」伸手朝身後一比,才一會兒工夫,這兩個人竟都已站在球場上,每隊各五人的要來場友誼賽,而跳球的正是他們兩人。
「老天!他又想做什麼了?!」貝妤芩探身看著,不覺叫出聲。
所謂的「他」,當然是指華雲翔。不知是她叫得太大聲或兩人心有感應,那華雲翔竟然回頭投給她一個微笑的眼神,卻讓她急得想跳腳!她知道他一定是想找鄧偉傑的碴,可是,她卻不願見兩人起衝突。
「想做什麼還不夠清楚嗎?誰叫你老是把鄧偉傑奉為偶像的崇拜不已,他心裡當然很不是滋味,所以才想證明自己的實力給你瞧瞧。」任筱薇解釋,猜想這個傻貝妤芩絕猜不透男人這種在喜歡的人面前逞英雄的心理。
「什麼跟什麼嘛!那我欣賞李連傑的矯健身手、張學友渾厚富感情的歌聲,那他是不是也要找他們來比比?無聊!」嘴巴上這麼說,心裡卻多份懊惱。
「你的意思是鄧偉傑在你心中的地位,就像偶像明星一般?」任筱薇問她,眼睛卻瞟向低頭不語的蕭宛清。
「差不多啦。」她隨口回說,省得任筱薇又問個不停,不過她還是問了。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朋友中有人愛上了鄧偉傑,你會不會生氣?」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問這個!」看著場上來來往往的人,貝妤芩緊張得只嫌任筱薇擋住視線。
「說吧,你快告訴我啊。」
「答案是:我沒意見!」她白她一眼道,「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無聊嗎?我又不是他女朋友,哪管得著誰要愛他、他要愛誰!如果我的朋友和他互有好感,那麼我會祝福他們,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嗎?」
「既然如此,你早說嘛,省得有人基於朋友道義,痛苦不堪。」她吁口氣道,如釋重負的看著蕭宛清,只見她那原本深鎖的眉頭也豁然開朗。
「有什麼好說的,這種事本來就是這樣,還需要說什麼。」
「那是你的看法,可是有的人就不這麼想,那牛角尖可鑽得深了。」她笑著推了推蕭宛清,對她做個羞羞臉的表情。
「你又在胡說什麼了!」貝妤芩道,因為她一點也聽不懂,不過她這會兒沒空追究,心早飛到球場上。
果然,華雲翔確是針對鄧偉傑而來,兩人較勁得厲害。只是她原以為面對曾是國手的鄧偉傑,華雲翔大概只有自討沒趣的份,讓她捏了把冷汗,想不到他倒是深藏不露,即使她不懂得籃球,仍可以明顯感受他帶給鄧偉傑的壓力,否則,鄧偉傑也不會才打不到十分鐘的球,已經喘得像頭牛似的,而他──那個華雲翔,他到底是不是個人啊?別人喘得汗水斗大的流,他卻只是做幾個深呼吸就解決,並且步步逼人的讓鄧偉傑疲於奔命。聽著耳邊傳來陣陣加油聲,看來兩人的支持者也使盡渾身解數在場外較勁。
本來,她該毫不考慮的幫鄧偉傑加油的,但看著他們倆,她竟感到迷惑。連她自己都摸不清她究竟希望誰贏得這比賽。上帝啊,就讓他們倆平手吧。因為不管誰贏誰輸,她猜華雲翔都有話說。而她,心中根深柢固的對鄧偉傑的欣賞,自然希望他戰無不克:但她雖然氣華雲翔總愛惹她,卻也不希望他輸,即使這只是個單純的友誼賽。兩難之下,她只好學著當一隻鴕鳥,把頭深深埋進臂彎裡,什麼都不看也不去想,直到比賽結束。
突然一陣狂叫聲,讓貝妤芩神經為之緊繃,緊接著哨音響起,宣告結束這場比賽。她抬起頭來睜開條眼縫瞧著,就見他們倆身邊都圍了群人,誰贏了呢?
「妤芩,你看見了嗎?華雲翔最後那個三分球,簡直太神奇了,那麼遠的距離他竟然能夠一投中的,老天!連我這個不崇拜偶像的人都要忍不住開始崇拜他!」任筱薇主動幫她報告戰果。
他贏了!貝妤芩覺得心裡放下顆石頭的竟有絲笑意。
「他啊……本來就是怪人一個。」她道。
「你對他倒是挺瞭解的嘛。」任筱薇朝貝妤芩擠眉弄眼的笑說,就知道他們倆之間一定有非比尋常的關係。
「少胡說了,你看他那樣子,不是怪人是什麼。」她沒理會她的挖苦。
「好了,我們快過去吧。」拉起貝妤芩和蕭宛清的手,準備拖向球場。
「你這是做什麼?」兩人不約而同納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