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三個願望換成一個,依邏輯推理,這樣實現的力量應該會比較大,所以我不能告訴你,我許了什麼願望。」他換上正經的表情。
「哪有人這樣的?」
「有,就是我。」他一口吹熄蠟燭,伸手才要轉開落地燈時,卻聽到邊吹氣,一路由耳垂舔上了她的額頭。
經過再三考慮的蓀瑪,最後決定當個「好人」,選擇將龍貫雲吃得乾乾淨淨,這樣才公平嘛。
沾著巧克力蛋糕的兩個人,理所當然地於「赦罪過程」中,點燃身體對彼此的渴望。
這個夜晚,想當然爾,最後在裸裎纏綿的擁抱裡結束。
在倦意席捲之際,蓀瑪帶了淺笑,滿足地想著:今晚他臉上掛的笑,像極了二樓牆上那張母子照中,掛在他臉上的幸福笑容。
清晨五點多,兩人很有默契地在同時間轉醒,身上還都黏著巧克力殘餘的甜膩,昨晚兩人沒被螞蟻搬走真是奇跡。
他們相視而笑,沒有任何言語,拉著彼此的手走上二樓浴室梳洗。
洗盡了身上的甜膩後,兩人一同回到客廳。
望著亂七八糟、慘不忍睹的「大戰」殘局,蓀瑪對貫雲吐了吐舌頭,龍貫雲則輕拍了下蓀瑪的肩,開口說今天的第一句話:
「你在這裡等一下。」旋即轉身走進儲藏室,拖出長拖把、水桶,接著又走進廚房,一分鐘後,他走回蓀瑪身邊,放下水桶與拖把。
蓀瑪注意到水桶裡放了條抹布和一瓶愛地潔。抬頭入眼的是龍貫雲不懷好意的笑,他的唇辦合了條紅色橡皮圈。
「我幫你綁頭髮。」他吐出嘴裡含的橡皮圈,勾在蓀瑪的食指上,將她轉過身背對自己。
「為什麼?」
「問得非常好,因為你要負責收拾善後,我剛剛好不容易才幫你把頭髮洗乾淨,可不希望它們再沾上巧克力。」言下之意,蓀瑪必須一個人負責清理工作。
「為什麼!」這問句,聲量大得不難聽出抗議。她本想轉頭,讓眼睛也加人抗議的行列,可是,他順著她長髮的指那麼輕柔,他指尖傳來的溫曖那樣舒服,她實在捨不得中斷他的動作。
「我的記憶力若沒出錯,昨晚開戰的人是你吧?闖禍的人當然得負責收拾善後。」她的長髮已經讓他綁出一條漂亮的麻花辮了,「橡皮筋給我。」
她往後遞出橡皮圈,不服地嚷著:「這些『戰果』有一半該算在你頭上,為什麼我要一個人收拾?」蓀瑪指著客廳的混亂,昨天他是最先誤擊橘色沙發的人,她的記憶力也不賴啊!
「我只能算是正當防衛,不算闖禍的人。乖,你聽話,幫我把客廳地板、茶几、沙發擦乾淨,沙發佈拆下來,我負責送洗,這樣就好了。乖嘛,我去做早餐給你吃。」
「你要做早餐?」蓀瑪懷疑地打量他,不相信他是個會下廚的男人。
「嗯,幫你做一份潛艇堡、一份生菜沙拉,和一杯綜合果汁,好不好?」
蓀瑪無力地發現,他對工作的分派是對的,不管她是不是那個開戰的人,她只能做得來清潔工作。下廚對蓀瑪來說,是萬萬不可及的事,誰叫她有個十八般武藝樣樣俱全的哥哥,她從沒機會下廚。
想到哥哥,蓀瑪收起幾分快樂。
「好吧。」她說。
「怎麼了?想到什麼不高興的事?」他敏感地察覺到她的細微改變。
蓀瑪亮起驚異的眼,頓了頓,儘管詫異他的細心,卻不想明說剛剛的念頭,不想告訴他,她因為貪圖愛情破壞了二十個年頭的手足之情,而感到難過。
她真的想不懂,哥哥跟貫雲,有什麼不能解的過節?
「沒什麼,我只是好餓。你趕快去做早餐,要是不好吃,我會拒吃哦。」
「傻瓜。」他揉揉她的頭髮,知道她沒說真話,「小瑪,我想照顧你一輩子。希望有一天,你能毫無芥蒂對我說出心裡的「玩過蛋糕大戰嗎?每年我生日,我哥都會陪我玩一場大戰。我們來大戰一場吧!」
他轉開燈的剎那,來不及回應她的話,她就已經整個拿起蛋糕,印上他的臉……
「這是壽星才有的特殊待遇喔。」看著蛋糕黏上他的臉,她笑著跳開,生怕立即遭受還擊。
然而在她跳開後,蛋糕依然動也不動地黏在龍貫雲臉上,而突然遭受攻擊的他,一樣也是動都不動。
蓀瑪離他約莫五、六步距離,開始遲疑——
他該不會是生氣了吧?居然沒動。
她以為他是開得起玩笑的人……
「你生氣了?」她走回他旁邊,扯了扯他的衣袖,才伸手要拿下還我在他臉上的蛋糕,他卻精準的握住她手腕,稍用力一扯,就將她帶進懷裡。
蓀瑪完全沒有防禦,下一秒在他臉上的蛋糕,貼上她!
「這招叫守株待兔。」他笑,同時抽出被她壓住的身體,跳開。
「可惡,你這個小人。」蓀瑪毫不猶豫,撥下蛋糕,站起身將剩餘的蛋糕往他身上砸。
兩個人就這麼來來回回拿蛋糕當武器,大戰了幾十回合,弄得臉上、發上、身上、地板上、傢俱上,全沾了巧克力蛋糕。
這個晚上,他們玩得不亦樂乎,直到,再也沒多餘的蛋糕能拿來當武器為止,他將她鎖進臂膀裡,含著笑說:
「暴殄天物是極大的罪惡,為了免去我們的罪,你要幫我把把在身上的蛋糕吃乾淨,我也要把在你身上的蛋糕吃乾淨。」
「才不要,我寧可當罪人。」她「黏」在他懷裡笑。
「好吧,你當你的罪人,我要當好人,乖乖站著,我要把你吃得乾乾淨淨。從哪裡先吃好呢?從耳朵好了——」
他用舌尖輕輕舔過她的右耳垂,輕舔後,換成吸吮……
「不公平……這樣好癢……」蓀瑪低聲抗議。
「是不公平,你想不想改變主意?我很樂意讓你幫我把身上的蛋糕吃乾淨,怎麼樣?巧克力的味道很香、很甜……你考慮一下,我要繼續吃你額頭上的蛋糕了……」他壞壞地在她耳話。」他微微笑著,不再說什麼,走入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