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瞬間他再確定不過,他今生要定這個女人了。
接下來的動作,全依憑著本能——他吻的更深、要的更多,想嘗遍她唇齒內所有的柔軟與甜美。所幸殘餘的理智管住了手,他沒讓自己的慾望超越「侵犯」的界線,他不想驚嚇她。
茵琦僵直了身,被強烈四竄的電流震住了,被動的感覺著他溫熱的唇,輾轉且不失溫柔地吸吮著她的唇瓣。
她不確定—一非常不確定—一她的胸腔空間,夠不夠她急速擴張的心臟活動?她不由自主的貼近他,他寬闊的胸膛成了她唯一依靠。
這男人的吻—一怎麼可以如此溫柔、又充滿掠奪?怎麼可以讓她的腦子除了感覺之外,完全一片空白?他竄進她唇齒間的舌,又怎麼能活躍得幾乎令她無法呼吸?這樣的吻她從未經歷過阿—一
直到茵琦忘了自已正經歷著初吻的震撼,他才緩緩離開了她,用比先前低沉許多的聲音說:
「真的不懂嗎?我認為你懂。他看著她的眼神裡,閃著茵琦不瞭解的光芒。
停頓了好一會兒,他才又接著說:
「在醫院一見到你,我就覺得好像認識你很久了。那時候,我本想直接走到你面前,但顧及到有許多人在,所以我沒走過去。
「不管你相不相信,當時我真的認為我一定能再見到你,雖然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沒想到過不了多久,我果然又遇見你。
「我對你的感覺,遠遠超過我能告訴你的。我知道,你會覺得我很唐突,但我希望你能給我認識你的機會。」
瑞斯說話的表情帶了點困惑,他困惑著感情怎麼會出現得如此不經意又來勢洶洶?
除了一雙因盛滿驚訝而張大的瞳孔,加上死寂的沉默,茵琦怔怔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
他吻了她,又說了那些話,她能怎麼反應?況且,某一部分的她,感覺跟他不謀而合——她其實也覺得似乎跟他認識了很久很久。
然而,她跟他不同的是,她恨不得能逃避這樣的感覺,而他的行為卻—一不僅不願逃開,還要把她也拖下水?!
「既然這樣,我就把你的沉默當成可以認識你的許可了。」
她根本沒打算許可啊!可是,她怎麼就是開不了口?
他放開她的手腕,走到臥室另一頭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花束,回到她面前,泰然自若地說:
「遇見你之前,我在車站附近買下了這束花。那時我只是想,你跟百合的氣質很相近,卻沒想到會在買完花後就遇見你。這束花,送給你。」他將花交到她手裡,接著說:「你急著回家,我送你回去。其他的,我們明天再說。」
明天?他想的會不會太遙遠了?
可是,她的心跳為什麼還不願乖乖平順!
××
這實在是怪得不能再怪的畫面,無怪乎不時有過往行人,目光因好奇而停留在他們身上。
直到現在,茵琦還不太清楚,怎麼會讓他送她回家?更奇怪的是,她竟會答應他提議的奇怪「送」法。
似乎只要他在距離她十公尺的範圍內,她的腦袋就會糊成一團,天知道她還得非常盡力,才能勉強維持腦袋的運作呢!
隱約中,她記得他詢問了她家在哪兒,發現她家不遠後,他竟然提議要陪她散步回家!
但事實上再怎麼不遠,也得走上半個多小時啊。
最奇怪的是,她腦子想著要拒絕他,嘴卻在他的凝視下吐出一個」好「字。
結果就變成現在這種怪異狀況,他陪她走路回家,而他們身後還跟了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外國男人。
她一點都不奇怪別人去過來的好奇眼光,誰教他們的組合怪異到想不引人側目都難。
可是,回頭想想,經過他那番驚天動地的」表白「,她還能記得後來的事,算是很了不起了!
不過,他那段讓她無言以對的話,算是表白嗎?又該算是哪種表白呢?他既沒說愛她、更沒說喜歡她,事實上,他只說對她有些—一感覺。
感覺這種東西,既危險又曖昧,燈光美、氣氛佳的時候,只要一點點感覺就能點燃可怕的火光,或許男女之間所產生的火花本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切結束後聽能會產生的後果!
而且,感覺這種東西,很容易蒸發,到最後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能藏多深就藏多深、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她已經當了二十六年不負責任、虛幻短暫的男女感覺「製造品」,深受其害的程度還不夠嗎?不她一定要牢牢記住外婆的告誡!
」在想什麼?「瑞斯問,一路上她未發一語。
他的問題不知怎麼地讓茵琦轉頭,看了跟那兩個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的外國人,其中一個手上還幫她拿著一束花。他們正經、冷漠,穿著西裝拿花陪著他們走路的樣子,實在有點好笑。
回過頭,她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
「不用擔心,他們聽不懂中文。你笑起來,很可愛。」瑞斯注意到她回頭的動作。
「你都這樣嗎?別人只要一個動作,你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她略過他的「讚美」。
若非他的回答,她還沒意識到原來方才回頭是因為地潛意識擔心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惹那兩個人不高興,那兩個男人看起來很不好惹。
「大概是職業病,為了能更精確診斷病情,我會很仔細觀察病人的反應,再由反應推斷可能的原因。久而久之,觀察別人就變成我的習慣,不管是對病人,或者是對身邊的人。」
「病人?你是醫生?」
「對。」
「我以為所謂的『王子 是那種整天無所事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貴公子,沒想到你還是個醫生!對了,你跟藍閔渝很熟嗎?」她想起在醫院裡,他跟藍閔渝握手、交談。
「我說過我現在只是平凡人,不是王子。你也認識閔渝?」瑞斯直覺想起閔渝要他看的病歷,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