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黑睿霄輕啟薄唇,「南,跟著她。
「是。」光行南領命道。
光行南臨走前還不時回頭看著那名叫該丸澹的傢伙,奇怪!這個地方絕對不可能飛 出什麼小石子,難道會是主子親自動手?天,這……這太扯了吧,以主子的個性,絕對 百份之二百不可能自己動手來暗整這個人渣,既然如此,那會是誰呢?
離去前的最後一眼,他再稍微瞄了一下黑睿霄俊逸的臉龐,還是一如往常的淡漠, 看來是他多慮了。
在確信自己的想法之後,光行南立刻依著黑睿雷的命令,跟著眼前的人兒,漸漸消 失在眾人的視線外。
「謎樣的女人。」黑睿霄看著那女人離去的方向,淡淡地低喃了一句,手中仍緊握 著一顆小石子,隨後也邁開步伐離開。
然而如癡如醉的情纏,早已在他心中悄悄地埋下種子,並在不知不覺中開始萌芽。
☆☆☆
喬亦瑜好不容易拖著疼痛而難以邁步的雙腿,走到一戶十分華麗的別墅的雕花大門 前,正當她想敲門時,突然間,門被一名風姿綽約的少婦打開。
在一見到她時,少婦毫不掩飾嫌惡的表情,火氣立即上揚,「該死的女人,你還敢 回這個家!」
「繼母,我……沒有地方可以去,除了這……」喬亦瑜秋水般的美眸中淨是苦楚。
「你還敢說這種話,我們家都被你害得瀕臨破產的地步了,滾!你這個掃把星。」
如此尖酸、刻薄的話語毫不留情地傷了她的心。
「不,我絕對不是什麼掃把星,絕對不是。」她朝繼母大聲地嘶吼著,試圖為自己 辯解。
「不是?事到如今,你還敢對我說這兩個字!好,我今天若不教訓你,我就枉做你 的繼母。」
少婦的怒氣霎時如狂風暴雨般的翻騰而起,她隨手拿起籐條,走到喬亦瑜的面前, 又快又狠地往她完美無瑕的俏臉上抽去。
瞬間一條紅腫、滲出血絲的鞭痕出現在她的右臉上,而這醜陋的血痕不僅毀了她的 容貌,更形同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將跟隨著她一輩子。
早已疲倦不堪的身子,加上一顆受傷的心,使得喬亦瑜無力反抗繼母惡意的毀容之 舉;她只能閉上眼默默地承受,至於外貌是否完美無缺,對現在的她而言,已經沒有心 思再去在意。
但臉上那痛徹心扉的火辣感覺,卻令她不禁痛呼出聲:「啊——」
少婦斜睨了一眼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動作十分優雅地轉身,隨後立刻將大門用大 甩上,仿若門外的喬亦瑜與自己是兩個毫不相關的人。
看到那蓄意隔離彼此的門被無情地關上後,她再也顧不得臉上的痛、腿上的疼,急 急衝至門前,雙手拚命地拍打著它,狂亂地嘶吼著:「不!繼母,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開門啊!開門……請你開門啊……開門……」
或許已清楚大門再無對她開啟的一天,她彷彿喪失所有的力氣般,嬌弱的身子不由 自主地跪坐在地上。
遭逢驟變的她,根本就無法理性的去思考這所有的一切。
她為什麼會被繼母這樣的對待?
是的,她在前年失去了罹患血癌的小妹,三個月前父親又因車禍身亡,但這些不幸 難道都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地將責任推往她身上?
不、不是的,這些事絕非是她所造成的!
但如果不是的話,那為什麼她最親近的人會在巫師預言後一一的離她而去呢?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有沒有人可以告訴她?
一波又一波的痛楚不斷地襲上她的心頭,她緊咬住冷得發抖的唇,企圖將過多的哀 傷深藏在心底。
喬亦瑜扶著牆壁緩緩地站起來,突然一陣頭暈目眩,令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搖晃了 下,然後像是支撐不住似的,整個人如同枯萎的花朵般凋零……一直藏匿在暗處、身著 黑衣的男子,飛快地奔上前接住她嬌弱的身子,目光如同死水般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她 臉上的傷疤,隨即扯開一抹惡毒的笑容,在他腦中已完整規劃好一樁可行且足以毀滅一 個人的計劃。
同樣藏匿在暗處的光行南不動聲色地注視著黑衣男子,並十分冷靜地記下剛才所發 生的一切。只是第六感告訴他要盡速離開此地,千萬不可與此人面對面,至於原因為何 ?這他也說不上來,總之先離開這個地方,然後向黑睿霄報備這事後再說。心中有所決 定後,他迅速地轉身、隨即飛快地離開這個地方。
☆☆☆
急切的敲門聲吵醒了正在休息的黑睿霄。
「進來。」他隨手拿了一件白襯衫披在身上,露出結實又健壯的胸肌、性感又引人 遐思的腹肌,充分顯現出他全身上下結合慵懶與高雅的力與美;而隱藏在紫眸底的是冷 靜清晰的思維。深諳敵我攻防之道的睿智,這使得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將敵人玩弄在股掌 間,於是就自然而然在無形中認定——只能他負人,沒有任何人可以負他。
站在門外的光行南,一聽到主子的應允,便輕輕地打開門。
「主子,我回來了。」不知何故,只要一面對這個讓人難以捉摸的主子,他心中除 了敬畏之外就是服從。
「哦,就這樣?」令人難以察覺的怒火已緩緩地蔓延開來。
「還有那個女人!我已經打聽到了,有關海邊那個女人的消息。」
瞧著主子的冷眸愈來愈深邃、黯沉,他的心也益發緊張萬分。
靜默。
「她叫喬亦瑜,今年二十五歲,是政治大學……」光行南原本想將她的資料繼續念 下去,但一看到主子眼中射出的冷冽光芒,他隨即停住。
黑睿霄只是淡淡的說道:「把你所調查出來的資料放在桌上,順便去收拾一下,我 們明早回英國,知道嗎?」
「知道。」
看來主子對於那個女人的事,似乎不甚感興趣。他謙恭地彎腰以示絕對性的服從, 離去前又以奇怪的眼神看了主子一眼,然後搔搔頭便轉身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