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海碧兒叫住她。
「找哈努他們去射箭。」古弄竹拉拉衣服整理一下,抬頭詢問著海碧兒,「你要去嗎?」
「當然了!」海碧兒話—畢,便也靈巧地跳下樹,又說:「不過,哈努他們一早上山打獵去了,不知道現在回來了沒有?」
「他們去打獵?怎沒告訴我?」古弄竹擺出不悅的表情說:「太過份了!我可要好好罵罵他們。」
「哎!少去一次打獵,又不會死!」海碧兒實在不明白,她這位好友怎會這麼喜歡打獵、射箭這類男孩子玩的活動?而且,她的技術,還好得連族內許多男孩子都比不上!簡直可以說是族裡的女中豪傑。
「我可不管!我要找他們質問。」古弄竹執意的說。
「真不瞭解你!」海碧兒無奈地搖搖頭。
「快走吧。」古弄竹催促著,隨即,快步往村裡奔去。
「別走那麼快啊!」海碧兒叫著,立即追了上去。
※※※
如果,倒楣兩個字可以形容一個人的時運不濟,那用來形容李君懷和殷子飛的遭遇,應是最貼切了。
李君懷,這個當今的太子,未來的皇帝,為了不想接受他父皇的安排,去娶什麼他父皇相中的太子妃,便和自己親如手足的貼身侍衛殷子飛,連夜偷溜出皇宮。
不過,生性好動的他,不僅成天只想玩,常跑出皇宮溜躂,而且,還惹上了一群女孩兒,但這也不能完全怪罪他,他只是對那些女孩兒稍微好一點而已,哪曉得她們就一個個自動投懷送抱的,而他正巧又不懂得如何拒絕情愛,所以,當然就統統來者不拒,而且還多多益善,反正,每個皇帝不都是一大堆嬪妃,就連自己的父皇也不例外!他現在這麼做,只是早點為登基後打算而已!
所以,這也難怪殷子飛老說他是個風流太子,處處留情惹女人。
甚至有一次,殷子飛看不過去了,便口氣有些酸酸的說:「真希望哪一天能有個凶悍的女人,好好治一治你!」
不過,他現在已管不了他自己何時才會碰上這種女人,因為,目前他只專注在一件事上,那就是——他和殷子飛迷路了!
自數個月前,他和殷子飛連夜「逃」出宮後,便一路遊玩,一直往西南走,一直走到了雲南地區,走到了現在這個深山裡,而蜿蜒的山路使得他們走得暈頭轉向,不如身處何地。
眼見著天色已漸暗,兩人仍杵在山路中,和這座深山玩捉迷藏的遊戲,兩人開始著急了。
「怎麼辦?要是在天黑前走不出這座山林,那可就糟了!」殷子飛焦慮的神情表露無遺。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李君懷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我們已經在這山林裡走了一個時辰半了,也找不著出路,這山路實在太多歧路了。」殷子飛苦著一張臉。
「就算再多歧路,我們也要試著走出去,否則,天一黑,我們可就玩完,繼續走吧!」
「也只能這麼辦了。」
於是,兩人繼續尋找下山之路。
就在兩人還走到半里路時,突然兩人雙腳一空,身子迅速騰空,一張大網倏地將兩人網起,吊掛在一株大樹上。
「喂!怎麼回事?!」李君懷驚嚇得大叫。
「我們好像踩到陷阱了!」殷於飛回答著。
「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在這等死吧?」李君懷可急了,他雙手拉扯網子,試圖想掙脫。
「喂!救命啊!有沒有人來救救我們哪?」殷子飛索性放開喉嚨,大聲喊救。
見呼叫了多次,仍然沒有半個人影出現,李君懷既氣惱又哀傷的說:「難道老天就這麼折磨我嗎?」
「也許吧!」殷子飛也頗傷腦筋的說。
「我可不要死在這啊!」李君懷吶喊著。
「我知道你不想死在這,我也不想!可是……」殷于飛伸手揉揉自己的耳朵,才說:「你也不必在我耳邊大叫啊!我耳朵會聾掉的。」
「早知道我就不來這種鬼地方!什麼烏蠻族,根本是魔鬼族、要人命族!」李君懷後悔的說。
「現在後悔也沒有用,還是想想辦法,怎麼掙脫開這網子吧!」
「你有沒有刀子啊?用刀子割開!」李君懷提醒殷子飛。
「刀子繫在我腿上,可是這網子綁得那麼緊,我根本沒法彎身去拿啊!」殷子飛無奈的說。
「哎!你有事沒事幹嘛把刀子繫在腿上,繫在腰上不是很好嗎?」李君懷氣得直說殷子飛的不是。
「我的習慣啊!而且,刀子這種堅利的鋼硬物品,若繫在腰間會很不舒服的嘛!」殷子飛反駁著。
「那現在怎麼辦?」李君懷急得發火了,「是哪個無聊鬼,弄這種什麼陷阱啊?這樣整人很好玩嗎?」
「這八成是用來捕捉獵物的!」殷子飛猜測著。
「但是,我們又不是獵物,我們是人哪!」
「是人又如何?那設計的人,怎會知道他沒捕捉到他想要的獵物,而捕捉到我們這兩個人呢?」
「我不管啊!如果被我知道這個人是誰,我一定要他好看!」李君懷怒氣沖沖地發著誓,「我絕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他的!」
「有獵物上網了!」
李君懷話才剛說完,遠遠便傳來一句他和殷子飛都聽不懂的話語。沒有多久,便有幾個人,紛紛跑了過來。
李君懷低頭俯視他們,只見他們一個個全是蠻夷裝扮,其中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個女孩兒,而他們全抬頭望著網中的自己和殷子飛,個個睜大了眼,一副很吃驚的樣子。
「喂!弄竹,恭喜你呀!捕到的獵物,竟然會是人,這可真是希罕啊!」其中一個男孩取笑著說。
「你閉嘴!哈努!」古弄竹沒好氣地對那男孩怒斥著。
她可氣壞了,本以為自己會捕捉到什麼希罕的奇珍異獸,好贏得這場捕獵比賽的冠軍,結果……她萬萬料想不到,她捕捉到的竟是兩個最普遍,且和自己是同類的活人!這不是等於告訴她——她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