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村裡的人也!」海碧兒雖對古弄竹說著,但她目光卻直直地放在那打扮奇特的女孩身上。
「她身上的衣著也很奇怪。」古弄竹目光也一直落在眼前這女孩的身上,她身上的服裝和打扮,是古弄竹從來沒看過的。
「姑娘,請問你是打哪兒來的,怎會一個人在這兒哭啊?」海碧兒再次詢問著她。
聞言,方維維楞住了,她聽出來他們說的語言了,竟然真不出她心裡所猜想的:她們是邊疆民族的人!
「天!我怎麼會摔到這兒來了?」方維維震驚不已的不敢相信這事,她竟會莫名其妙地到邊疆之地來了。
「姑娘。你……是不是聽不懂我們的話?」海碧兒見那女孩一直沒有回答,便忍不住又開口問。
「不……不是的。」方維維搖搖頭答道,心裡還一面慶幸她在學校課業中,最偏愛研究雲南地區那些邊疆民族,而且還學了很多他們的語言,特別是僳僳族所說的漢藏語系,她最為拿手。
「那你為何在這兒呢?」海碧兒追問著。
「你們是不是……僳僳族的人?」聽著她們所說的話,方維維很快地猜出他們的族名,因為她們說的話,是漢藏語系藏緬語族的彝語支,這語言正是僳僳族所使用的。
「僳僳族?」海碧兒眉頭一皺,似乎聽不懂她所說的話。
「是啊!你說的話,不是僳僳族的語言嗎?」方維維有些微楞這僳僳族女孩的反應,因為她肯定她沒記錯。
「什麼是僳僳族啊?」古弄竹好奇的插口問。
「是啊!我們是烏蠻人,不是什麼僳僳族人呢!」海碧兒糾正著。
「烏蠻人?」方維維又是一楞。
「是啊!我們是烏蠻人,而且,這附近的部落,也沒有叫僳僳族的…」海碧兒點點頭說。
「那你又是哪兒的人啊?」古弄竹又開口詢問著,「你的衣著好奇怪!」
「我是台北人啊!」方維維立即回答,並問道:「這是哪兒啊?」
「台北人?!」她這一回答,可使得古弄竹和海碧兒面面相覷。
「是啊!我家住在師大路。」
「什麼啊?」古弄竹和海碧兒兩人是滿頭霧水,有聽但沒有懂。
「請問怎麼走才能下山?」方維維也沒有多餘心思去理會她們的反應、她現在只想趕快下山,趕快想辦法回家。
「你迷路了嗎?」海碧兒問。
「應該算是吧!」方維維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到現在,她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古弄竹抬頭看看天色說:「如果你現在要下山,可能會太晚了!」
「什麼意思?」方維維不明白她的意思。
「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要黑了,你又不熟悉山路,可能走到一半,天就黑了。」海碧兒插口解釋古弄竹的話。
「那怎麼辦?」方維維又著急了。
海碧兒沉吟了一下,才好心的說:「你跟我們一起回村裡去吧,明兒個一早再下山回家。」
「不行啊!我爸媽會擔心的!」
「但是現在也只能這樣啊。」
「是啊!山裡的夜晚,可是凍得很!你若沒在天黑前趕下山、那可是會很危險的!」古弄竹預先警告著。
「若是遇上了野獸的話,那可就更不好玩了。」海碧兒附和著。
聽她們這樣說,方維維真嚇壞了。
「所以,你還是打消念頭,明中再下山吧!」古弄竹好心的規勸著她打消念頭。
方維維看看眼前的兩個人,猶豫了好久,才點頭答應。再怎麼樣,她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看來,只好先和她們回村裡去再說了。
第三章
入秋的天氣,早晚溫差大得很,這麼一冷一熱,使得從小在宮內養尊處優的李君懷,因而不適應地得了風寒,這一病,可病了他好些天,成天病懨懨地躺在床上,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
「你還好吧?」殷子飛站在床前,關心地詢問著。
「你說呢?」李君懷躺在床上,虛軟無力的說。
「我覺得……你病得不輕。」殷子飛一臉同情的說。
「何止不輕?簡直病得快死了!」李君懷全身虛脫的說。
「沒這麼嚴重。」殷子飛輕笑道。
「什麼沒有!我真的快死了,全身—點氣力也沒有,還發著熱,真是快要死了!」李君懷吵著,這全身的不舒服感,使得他寧可死了算了。
「誰教你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得了風寒呢?」殷子飛一副不干我事的樣子。
「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嗎?」李君懷有些生氣地嚷著,「瞧你—副幸災樂禍模樣,好似我快死了,你很開心啊!」
「呵!冤枉啊!我可沒有這麼認為,你別亂冤枉我啊!」殷子飛委屈的喊冤。
認識李君懷這麼多午來,殷子飛可清楚這位太子的脾氣,只要他龍體微恙,就開始無理取鬧了,只因為他認為他自已——快死了!
真不知道他這生起病來,是不是連腦子也壞掉了,所以才會這般地不講道理!不過……他似乎平常就很不講理了,脾氣說來就來,一點預警都沒有,如今,他生了重病,當然就看誰都更不順眼了,好像大家都對不起他,是大家害他生重病的!殷子飛搖著頭想道。
「我真的快要死了!」李君懷又哀嚎了一聲,一副真的要死掉了的模樣。
「喔!」殷子飛索性順著他的話,應了一聲,並同意地點了點頭。
「我真的要病死了!」李君懷加重口氣,重複了一次。
「喔。」殷子飛仍是應了一聲,點點頭。
「你怎麼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啊?」李君懷又嚷嚷起來,不滿殷子飛那冷淡的反應。
「什麼同情心?同情你的遭遇?病得快死了嗎?」殷子飛反問。
「對啊!我很可憐哪!」李君懷一臉可憐兮兮樣。
「拜託你!好不好?我的太子大爺!這點病痛,還不足以致人於死地,看你都還有力氣罵人,就表示你病得不是很重,是你自己杞人憂天了!」殷子飛歎口氣,搖搖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