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讓你們擔心,所以才沒告訴你們的。」張浩祥為自己辯解著,「而且又不是什麼要命的傷,不必讓你們擔心。」
「不是什麼要命的傷?」張冠書瞧了一眼兒子手臂上厚厚的紗布,「槍傷還不是很嚴重的傷啊?難道要被手榴彈炸傷才是嚴重的傷是不是?」他反駁兒子的話,但語氣稍稍緩和了些。
「爸——」張浩祥拉長音調,有些皮皮的語氣說著,「你別這麼說嘛!我知道你生氣,可是我也真的是不想讓你和媽擔心,才會瞞著你們我受傷的事情埃」「就是埃」齊美雪在一邊幫兒子說著好話,「冠書,兒子這也是怕我們擔心嘛,你就別一直怪他了。」
張冠書睨了妻子一眼,「兒子都是被你慣壞的!」
齊美雪淡然一笑,並非把丈夫的話聽進去,隨即轉頭望著張浩祥,「浩祥,你的傷還好吧?要不要緊?」
「沒什麼大礙啦。」張浩祥嘻嘻一笑,表示他真的沒事,「只是現在手臂不能用力,要乖乖地休養,一個禮拜後大概就可以拆線了。」
「既然這樣子就好。」聽到兒子這麼回答,齊美雪的擔心是完全放了下來。
「你呀!」張冠書又忍不住開口,「叫你別做什麼警察,有總裁不做,偏偏要跟我作對!」
「我的老爸呀!」學著父親的語調,張浩祥應回去,「總裁有什麼好的?整天待在辦公室裡,無聊死了。」
「那你現在就有聊了?」張冠書斥駁回去,「中槍受傷是你的興趣、癖好是吧?」
聽父親這樣子的話,張浩祥有點哭笑不得,這個老爺說正經是正經,但有時說話也真的很變態,說不正經嘛,他又是一個老奸巨猾的狐狸,做起事情來是魄力十足,一點都不會拖泥帶水。
「早知道會生出你這種變態兒子,」張冠書又哀哀地歎起氣來,「在你出生的時候我就一把掐死你,免得我現在這麼生氣!」
「老爸。」張浩祥搖了搖頭,也跟著歎起氣來,「你既然知道我這麼變態,又後悔當初看錯眼,沒在我出生時候一把掐死我,那你現在就別管我,接受我的變態,這樣你就不會氣得吹鬍子瞪眼了嘛!」
「你——」張冠書被兒子的話堵得一句都說不出來,氣得臉紅脖子粗。
「好啦。」張浩祥軟著口氣,「老爸,你就別氣了,你兒子我保證下一次抓犯人的時候會小心,不會被子彈打到、被手榴彈炸到,可以了吧?」他嘻嘻笑著,要自己的老爸息怒。
張冠書則是歎著氣,心裡也著實饒了兒子,「算了!懶得再罵你了,罵你只是浪費我的精神。」
「多謝老爸不殺之恩。」聽到老爸饒了自己,張浩祥立即又陪笑地皮了起來。
「好啦,沒事就好了。」齊美雪也跟著笑了,隨即,她的眼角餘光瞄到還站在病房門口,呆呆的曲筱筱,「浩祥,那位小姐是你的朋友嗎?」
聽母親這麼一提,張浩祥才想到曲筱筱還在,立即轉過頭望著搞不清楚狀況的她,「筱筱。」他對她招招手,「進來吧。」
「喔。」聽到他的叫喚,曲筱筱應了一聲,乖乖地走到他的向邊,同時對張浩祥和齊美雪露了一個招呼式的微笑。
「這位是……」打量著曲筱筱,齊美雪有些好奇她的身份,問著兒子。
「她是我一個朋友。」張浩祥簡單地介紹,心裡也暗自捏起冷汗,希望老爸、老媽不會把自己的底——有老婆的身份說出來才好。
「朋友?」張冠書用著打量的眼光,把曲筱筱從頭到腳掃視一遍,「什麼樣的朋友啊?」
「就是朋友,還有分什麼樣的朋友啊?」張浩祥擔心地看老爸直盯著筱筱瞧,瞧得她渾身都不自在了。「筱筱。」他喚了她一聲,「你現在可以自己回家嗎?」剛才和筱筱到地下室吃飯,他能感覺得出來,她可以自己走路不需別人攙扶了,只是走得慢了些而已。
遲疑了一下,曲筱筱點著頭,「可以埃」再笨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希望她先離開這兒,於是她揚著笑容說:「我待會兒還有點事,我先走了,伯父、伯母,再見。」她道了聲再見便轉身離去。
「筱筱!」過了一會,他追出病房,立即趕上她緩慢的步子。
「什麼事?」
「對不起。」張浩祥先道了聲歉,再解釋著,「我不是有意趕你一個人回家的,只是我爸媽在……」「沒關係的。」搖著頭,她微笑著,「反正我也真的要回家了,最近我在趕兩幅畫。」
「嗯。」張浩祥應著聲,隨即關心地叮嚀著,「那你回去的時候要小心一點。」要不是老爸、老媽在,他還真想偷偷溜出醫院送筱筱回家。
「知道。」能感受到他的不放心,曲筱筱甜甜地笑了起來,「我回家再打Call機告訴你,我到家了。」
「嗯。」
道了聲再見後,張浩祥望著她那嬌小的身子緩緩離去,直到身影消失在長廊的盡頭,他才轉身進病房,去解決裡面那兩位大人,因為他知道這兩位大人一定會逼問自己和筱筱的關係。
第七章
「畫好了!」放下畫筆,曲筱筱開心地輕聲歡呼著,望著畫裡的人,她滿意地揚著大大的笑容。浩祥的畫終於畫好了,這幅畫可花了她好多時間才畫好的,也是她特別用心所畫的畫。
「嗯。」滿意地看著畫,她笑靨有如花開般嬌柔,「拿去送給他,當做是謝謝他幫過我的忙。」說著,她收拾著畫筆,等畫干後,她便細心地將畫包好,拿著畫離開了畫室。
一路上,她都是帶著最開心的心情,然後來到醫院,正待她要走進張浩祥的病房時,裡面的對話讓她遲疑了腳步。
「喂。」一個女聲響起,「你這個人有一點感謝心好不好?好歹我是你老婆耶,這麼天天來探望你,你還這麼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