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振威滿心不忍的鬆開手,因他看見辛荷因為過度的掙扎而滿手通紅。
「你說的有理,我的確是該收斂些。」可他隨即又無可奈何的聳肩,狀似無辜道: 「但我沒有辦法呀!你知道的,惡性難改。」
連他也覺得自己真是可惡到了極點,竟以逗她發火為樂。
辛荷冰寒了一雙美麗的瞳眸,冷哼道:「虧你還有臉說出口,真是厚顏無恥!不過……我還真是認同你的看法呢!」看來他的確是無可救藥!
乍然大門傳來一聲叮咚,適時讓辛荷有借口離開,好前去招呼剛進來的客人。只見她渾身散發出一股冷氣團,冷冷的從他面前踱離。
*** *** ***
一位打扮時髦,臉蛋刻意粉妝又身材玲瓏的女客人,優雅從容的對辛荷說: 「我是來找人的。」她的視線直瞟向辛荷身後的人,微笑的向她點頭,「我已經看到我要找的人了。」語畢,便以優雅的步伐走向牛振威所坐的位置。
潘蜜拉來到牛振威的身旁,不顧還有旁人在場,自然親暱的朝他臉頰印上紅唇,一手還向口動搭上他的肩,笑得好甜。她嬌聲歎氣的說:「威,你果然在這裡。」
牛振威有那麼一瞬的怔愣,可又立刻勾起微笑,也親密的在潘蜜拉的粉頰回親一下。
「找我有事?」
雖是同她問話,可他的目光卻瞟向辛荷,剛好被他捕捉到她刻意迴避的目光。
潘蜜拉沒有注意到牛振威的不專心,逕自說道:「還不就是之前談的那個工程的合作案。我爸要我把合約書拿來讓你過目,要是你沒有意見的話,咱們就可以簽約了。」她從公事包拿出公文夾。
牛振威極不專心的敷衍應道: 「好,我會找個時間盡快看看。」他的目光依然追隨著辛荷,有意無意的瞟向刻意站在門邊的孤影。
她其實明明非常在意,卻又要佯裝不在乎……真是個倔強的女人啊!
他差點就衝動的飛奔上前,好吻去她臉上那隱約可見的落落寡歡。
頓時,牛振威心中掀起惡意。
他突然熱絡的對潘蜜拉說: 「來,我請你喝咖啡。」
憑著女人天生敏銳的直覺,潘蜜拉感受到牛振威與往常不同。待她麗眸一轉,犀利的捕捉到牛振威的目光始終落在那位一臉素淨卻又動人的女服務生身上,心底升起一股怒意與醋意。
哼!原來請她喝咖啡只不過是想要引誘這個女人回來罷了!
牛振威衝著辛荷爽朗一笑,揚手一揮,「嗨!請問你還願意供應咖啡嗎?還是你寧可繼續欣賞那不怎麼美麗的街景?」
雖有滿腔怒火,但潘蜜拉還是不動聲色,冷冷旁觀。
她明顯感受到牛振威對那個女服務生的態度極不尋常。太過曖昧了。
一向冷肅不苟言笑的他,竟會對一個女人表現出如此輕佻的舉止?他們究竟認識多久了,居然可以讓他這樣……放下身段?
潘蜜拉非常吃味,因為牛振威從沒對她這樣過。認識他以來,他總擺出一副高傲冷峻的模樣,就算兩人已有親密關係,他也不曾用這種如此溫柔的笑容待她。
辛荷本是想乾脆來個眼不見為淨,聽見牛振威的召喚,不得不回到吧檯。
潘蜜拉親密嬌媚的擁著牛振威的臂膀,不等辛荷問話,就用佔有似的口吻道: 「我要一杯跟威一樣的咖啡。」
哼!聰明的女人絕不會在她的男人或情敵面前,表現出潑婦罵街的模樣。反而該是自信的表態。
聽見她的話,辛荷的神情略微一黯。
她機械式又禮貌性的回答:「請你稍等。」
她……應該就是他選擇的女人吧!
一股莫名的衝動讓辛荷忍不住抬眸迎上他的注視。
牛振威心疼暗忖,好個倔強的女人,到現在還能表現出這般若尤其事。那充滿哀怨的眼神在在傳達著心底的苦澀與疑問,為何她就是執拗的不肯讓他知道?
輕佻的神情不再,邪肆的笑容不再,瞬間,他的眼神變得好認真、好認真,認真的接受這熱情的火焰,是注定為他燃燒……
*** *** ***
牛媽媽一心想促成辛荷跟自己兒子的「好事」,便趁著兩個小女人在店裡忙得不可開交之時,悄悄留下一個地址與電話號碼及交代了幾個字,就獨自抱著球球「不告而別」。
在打烊後,辛荷才在櫃檯的角落發現了這張宇條。
她慌張抬首一喊: 「雅薰,牛媽媽抱著球球離開了!」
「嗄?怎麼會這樣?」正在收拾桌上東西的貝雅薰也跟著一愣。
辛荷拿著字條朝她一揚,語氣充滿了緊張。「你看!」
「她待在這裡不是挺愉快的嗎?高興什麼時候來就來,我們也沒有說過她呀!」貝雅薰放下手邊的工作朝櫃檯的方向踱去,接過字條低語,「還真的『離家出走』了呢!」。
「怎麼辦?我脖子上這條項鏈還沒有還給她。」辛荷又慌張的拉起頸上的白金鏈子。
貝雅薰不慌不忙的把手中的字條再塞回辛荷的手心。 「你緊張什麼?上頭寫著地址和電話,你還怕找不到人?」
「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辛荷鬆了口氣。
這時電話響起,貝雅薰/頃手接起了電話,應了幾聲後就倉皇的丟下辛荷先行離開。
而在這之前,牛振威也接到了一通「失物廣播」的電話,要他前往某個地方「認領」他母親的東西。
第五章
時間已近午夜,辛荷才騎著機車回到住處。在公寓一樓的門邊停受了車熄掉引擎,她疲憊的用手遮口,打了個好大的呵欠。
她拿下安全帽再打開坐墊,一手拿起裡面的皮包另一手放入安全帽,接著低頭拿鑰匙開啟那道紅漆斑駁的大門。
「一個女孩子這麼晚單獨回家,難道不怕遇到危險?」
辛荷猛然倒抽口氣,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頓,迅速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