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直無法遏止的想起他那溫熱濡濕的唇舌在她口中翻騰肆攪的感受,下意識的,便舉起手輕觸撫摸殘留在她唇瓣上那豪放狂恣的氣息。
她目光變得朦朧,戀戀回味著當兩人唇瓣分開的剎那,他緩緩吐出的溫柔耳語——
「你的唇吻起來真的好柔好甜……」
這句話不斷重複縈繞耳邊,霎時,天地為之旋轉,而她的心緒,也隨之場舞……
第四章
「媽,是你啊!」牛振威有些訝異的退一步,笑著說:「失蹤這麼多天,又想來『投奔』我啦?」
牛媽媽臭著一張臉哼道: 「怎麼,我不能來嗎?」
「噯!你明知道我沒這個意思……」 牛媽媽還是臭著一張臉, 「少來!沒那個意思就不會欺負我跟我的球球了。」她逕自走人房裡又馬上旋身走出,手上抓著一件粉色布料朝牛振威一陣揮舞,齜牙咧嘴。 「要不是忘了帶走球球的睡衣,我還不想來呢!」
牛振威抿直了嘴角。識相的話,此刻最好是閉緊他的嘴,以免慘遭母親那長串足以令人暈眩的「朗誦」。
等了一會兒就是等不到兒子開口,讓牛媽媽熬不住的主動出聲。
「牛振威!你這個死兒子,難道都不會問一下你的老娘現今『落魄』到哪個地方『流浪』去啦?」死兒子,真不給她面子,非要她先開口?
牛振威受不了的歎口氣,雙肩一垮,有些「虛弱」的問道:「那你說,你這些日子上哪裡流浪去了?」
「要你管!」牛媽媽神氣的一轉頭,下頜一揚。
牛振威翻了個白眼,大大受不了的呼嚷起來。 「媽,是你叫我問的耶,現在我問了,你又這麼踐的回我一句『要你管』?你很難伺候耶!」
牛媽媽叉著腰,氣咻咻的怒瞪著兒子,「我難伺候是吧?那明天一早我就登報跟你脫離母子關係,而且還要認球球當我的乾兒子!」
「啥?讓球球當你的乾兒子?」牛振威兩眼圓瞠,吼得震天價響。
「哈哈!怕了吧!」牛媽媽好不得意的揚高下頜,展露一抹勝利的笑容朝兒子示威。 「會擔心了喔?怕從明天起你就要開始當沒人要的孤兒了喔?」
大掌往前額使力一拍,牛振威受不了的歎道:「我怎麼會有你這樣『青蕃』的娘親呀?」
「對了!她屬羊,那你屬什麼?」
牛振威的手頓時僵在額上,滿臉錯愕地瞪著母親,「我屬兔啊!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哎呀,你別管啦!」牛媽媽急忙再問,「那羊跟兔是差了幾歲啊?」
「差了四歲啦!」他兩指按著眉心,不耐地咕噥,「連這個也算不出來。」
牛媽媽頓時兩眼一亮,展開笑靨樂得尖叫: 「不得了、不得了,這下我總算沒把東西送錯人了屍
「什麼東西送錯人?」牛振威納悶著。
牛媽媽興奮過頭,朝著牛振威胸前重重一拍。「聽說屬兔跟屬羊的配成一對,會有好姻緣!」
「媽,你在說什麼啊?」他一臉的不解。
「我在說什麼你別管啦!」手裡抓著球球的粉色睡衣,牛媽媽高興的手舞足蹈,條地旋身跳起「綵帶舞」,教牛振威雙眼發直,張口伸頸,活像個大智障。
牛媽媽全不理會自己的兒子突然變成「喜憨兒」,走向大門頭也不回的嚷嚷:「到時等你娘幫你辦喜事就對啦!」
砰!大門關上,牛媽媽走了。
牛振威錯愕呆若木雞,雙眼呆滯的瞪視那銀色鋁門,詫異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怔愣了半天,他終於回過神來,喃喃道:「喜事?她指的該不會是她無故送出去的那條貓眼石項鏈吧?」
無端地,一張赧紅的麗容霎時進入他黝黑的雙瞳,使得他的眸心更像兩泓深不見底的淵潭……
由於午後店裡沒什麼客人,於是這位有些超齡的「過動兒」——牛媽媽便好心提議和貝雅薰帶著球球一同出門去發宣傳小卡,只留下辛荷一人在咖啡廳裡。
一聲叮咚伴隨著電動門自動打開,讓坐在櫃檯裡的辛荷機械式的喊了一聲「歡迎光臨」。
她笑著將臉一抬,正準備招呼客人,卻又驚詫地低喊一聲,身子也隨之震了一下。
「嗨!咱們又見面了。」牛振威爽朗的衝著她一笑,同時也將鼻樑上的太陽眼鏡拿下,率性的將它斜插入襯衫的紐扣下方。
辛荷怔愣著。沒了墨鏡遮掩,讓她清楚的看見那對熟悉的雙眼,一如先前幾次見面那般,精亮深黝。
縱使再如何不願見到他,她還是得出去招呼。就當他是「普通」的客人吧,這樣心裡或許會出口在些。
有了這樣的念頭,辛荷暗自做著深呼吸,淺笑著走向前。
她站在他坐定的桌前,刻意生疏但又有禮的攤開一本Menu。「請問要喝點什麼?」
「拿鐵吧!」牛振威笑得有些邪氣,若有似無的瞟了辛荷一眼。 「香醇濃厚的冰拿鐵蠻適合我現在的心情。」
邪肆的魅笑令辛荷頓覺無法呼吸,紊亂了氣息與心神,雙頰立刻染上嫣紅的色澤。
辛荷刻意漠視牛振威俊臉上那壞壞的笑容,裝作若無其事的收回Menu,趕緊轉身逃離。
牛振威使壞的挑逗說: 「看見你……就好像感覺自己正被著整池的牛奶浸泡全身,再也離不開這還帶有濃醇咖啡味的浴缸了。」
看見她玲瓏有致的嬌軀倏地一震,秀氣的耳垂霍地發紅,讓他的邪笑更為明顯了。
辛荷被他這番話撩撥得異常羞窘,真恨不得能揚起手,揮掉他那可惡又邪氣的笑容,可又怕這一轉身會被瞧見此時她的臉紅燙的像顆蘋果。
見她不語,牛振威無謂的聳肩,自顧自的說道: 「其實光是這般引人遐思的想像,就無須再用咖啡來點燃我體內的熱情——因為仳刻我已經是蠢蠢欲動了。」
辛荷驚訝無比。
他剛才說什麼?
已經蠢蠢欲動?
這、這男人未免也太大膽孟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