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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快拿進來!」楚逸安等不及地搶到門口,奪過執事總管手中的畫軸,抖開畫軸一瞧,只見上面繪了一個冷魅清逸的俊美男子,雖只寥寥數筆,卻將那男子孤傲清華的神韻,俊艷絕倫的眉眼給完全勾勒了出來。

  楚逸安看著那幅栩栩如生的畫像,不由得一陣怔忡,某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在心中升起--這人,彷彿似曾相識,好像是哪裡見過的?

  慕容愷的驚呼將他拉回現實。只聽慕容愷失聲道:「逸安,這劫匪眉眼之間,和你好像啊?!」

  楚逸安心中一凜,望著畫軸中青衣男子清俊絕倫的眉眼,他腦中驀地閃過一道靈光,終於明白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不,他不是和我相像……」他驚心而恍惚地看著畫軸中的男子,顫聲道。「他像的是父王!我豫王府書齋中懸掛了一幅父王年輕時的畫像……那幅畫,簡直和這畫中的人一模一樣!」

  愷太子啞然無言,看著神色凝重而驚惑的楚逸安,琉芸軒內頓時陷入一片岑寂的靜默之中。

  半晌之後,愷太子才清了清喉嚨,輕咳一聲,道:「我想,含情妹妹被劫這件事情的內幕,也許比我們原先所想的還要複雜……」

  楚逸安不發一言地凝視著畫中冷逸清俊的男子,眸中閃過深沉複雜的光芒。驀然他像下了決斷似的捲起畫軸,捉起隨意披在椅几上的狐皮大麾便往外走。

  「逸安,你去哪兒?」被他一連串動作搞得滿頭霧水的愷太子追在他身後,喊道:「咱們還沒討論出結果來啊!」

  「我回豫州去問我父王,二十五年前在府中被任寒書擄走的究竟是什麼人?」楚逸安在門口立定腳步,回過頭來望著愷太子,眉頭緊蹙得駭人,「要想救回含情妹妹,就一定要弄清楚劫匪的身份。這劫匪長得和年輕時的父王如此相似,絕對和我豫王府有所關聯。而他劫走含情妹妹,毫無疑問的是衝著我豫王府而來。我想,這件事情絕對和二十五年前的恩怨有關。」

  ☆  ☆  ☆

  一環新月,高懸夜空。淡淡幽輝映進了山谷之中的竹屋。

  聽慕容含情說自己和楚逸安相像,棠絕歡寒了臉,冷眉冷語地道:「怎麼?開始想念你未完婚的夫婿了?想念到竟把我這個劫匪看做和他相像了?」他譏諷道。「可惜我這只烏鴉怎麼也不會變成安豫小王爺那隻鳳凰。你若要在我身上尋找他的影子,只怕要教你失望了。」

  望著迷惘失魂的慕容含情,他心頭突然掠過一股尖銳的疼,泛酸的醋意莫名地撩起了他的怒氣。他眼眉冷冷微揚,勾起一抹邪佞的狂魅笑容。「不過既然你如此想他,我倒是不介意當他的替身,好好代他撫慰一下你的思念和寂寞。」

  不等慕容含情反應過來,他已經粗魯地將慕容含情拽入懷中,捏住她細緻小巧的下巴,他低下頭,難捺怒氣地咬住了她的唇,狠狠地將她柔嫩的唇瓣咬出了一縷血痕及傷口。

  慕容含情痛得驚呼出聲,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咬傷自己?卻聽得他低幽絕魅的聲音在她唇上低喃,將燃著火焰的冰冷氣息全熨入了她口中。「不許,不許在我面前想他……不許將我當作了他……」

  聽出了他聲音中壓抑著的痛楚與怒意,慕容含情心中一軟,這個人呵,同時並存著冰與火的矛盾……和脆弱!她仰首,覆上他的唇,將自己無法訴諸言語纏綿心意,全烙到了這一個吻裡。

  察覺到她奉獻出來的款款溫柔,棠絕歡一愣,心中升起一股濃冽的情感,瞬間掩蓋了因妒憤而狂燃的怒火。他歎息一聲,輾轉深吻著她嫣紅溫軟的唇瓣,尋找讓自己心安的甜美氣息,一點滴地在她唇間心上傾注狂熱,拉她同墜於那充滿了誘惑陷阱的情慾火淵之中。

  輕吻逐漸加深,兩人沉溺於這甜透人心的纏綿裡,苦苦壓抑著的感情在這一吻裡完全失控。拋開了身份、試探及顧忌,她和棠絕歡都無力阻止那如狂流般的情潮,燃到沸點的激情失去了理性與節制,兩人激烈的糾纏深吻著,瘋狂地想將對方嵌到了自己身子裡去。

  棠絕歡焚的的吻滑落她光潔的頸間,漸漸游移到了她渾圓柔軟的胸脯之上。她炙熱的體溫透過單薄的衣衫傳遞到了他冰寒光溫的修長身軀,熨燙了他的心口,暖呼呼的,教他這個即將凍斃的人緊緊捉住了這維持生命的溫暖火源,怎麼也不肯放!

  這是他不敢期盼,卻又不甘絕望的幸福啊--明知她是他不能伸手碰的人,可他已經無法清明了。大手探入了她的衣襟,撩開她的藕紗宮衫,他喘息著用手和唇膜拜探索著她冰雪般潔淨的美麗胴體,在她欺霜賽雪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道火烙般的印記。

  好熱,好疼……他炙熱的狂吻撩起了體內深處淪落的渴望:一種陌生的、她全然無力抵禦的渴塑:初嘗情慾的慕容含情神智焚亂,腦中一片昏沉,她用力攀住棠絕歡的頸項,執意要用自己火熱的嬌軀溫暖他如玄冰般寒凍的軀體,她願把所有的溫暖給他,只求他不再冰冷。

  不願再回去當世人尊敬崇拜的紅蓮公主,不願去豫州當安豫小王爺的王妃,不要世間一切榮華富貴;她只願和他在這山谷之中,共守一生風燭,就這麼天荒地老的廝守下去……

  眼角,悄悄滑落一滴如珍珠般珍貴的情淚,在強烈得幾要滅頂的慾望衝擊下,她摟緊了棠絕歡,急促發燙的呼吸拂過他在她頸間輕哈的唇畔,喘息低語道:「我知道你不是逸安哥哥……」楚逸安從不曾帶給她這種激切濃烈的情感,更不曾帶給她這種如醉如癲,寧願叛天叛地,也要和他長相廝守的癡狂渴望。「我也從來沒有把你當做是逸安哥哥!」

  某種震撼如閃電般擊中了他迷亂的腦子,她的話兜醒了他的神智,澆熄了他即將失控的火熱慾望--她,是楚逸安即將過門的小王妃,是他棠絕歡這一生都不能伸手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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