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乖順應允,他深吸了口氣,旋身離去。
愛到心碎了,他。
萬般不捨糾結於心,卻還是抵不上她句句刺耳的話語,他按捺撕疼的心扉,舉步維艱地選擇離去。
睜開緊閉眼睫,她凝視著他離去的背影,在心中反覆默念:結束了、結束了、結束了、結……「東方煦!」強烈的依戀戰勝理智,情難自禁地脫口喚回他踏離的步伐,不情願她與他便這樣劃下句點。
狂邁步伐,奔至他身後擁住屬於他的那分溫暖,她咬緊紅馥下唇。
「你說過你會一直疼、一直疼、一直疼我的……」不服氣地哽咽著,她埋首於他寬闊的背,汲取那分屬於他的氣息。
直到眼見他將再次離開她的生命,她這才體會到自己對他仍是強烈的愛意。
也許是酒精濃度的催情、也許是她寂寞了太久的芳心再也無法按捺,更也許是她……
仍然渴望著他的寵愛與疼惜。
十年歲月還是無法洗淨她對他殘餘的戀眷。
「你……」悸動在剎那間爆發成劇烈震撼,他回首凝視著她醉意朦朧的眸,有絲不確定、有絲期待。「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她像是撒嬌的孩子,不耐地搖晃他的雙臂。「你說過你會一直疼、一直疼、一直疼我的!你說過、你說過……」不安的情緒教她擺盪出更巨大的惶恐,她抬眸瞅他,哽咽道:「你說過……可是,你還是離我而去……」
她醉了,才會如此反覆無常。一縷輕歎悄悄滑出他噙笑的唇畔。「我不會離你而去。」
這折磨人的小狐狸。
「不要離開我。」她嚷求,遂踮起腳尖,覆上他的唇瓣。
「你醉了。」他趁著空隙低語。
「我需要你。」不顧一切的將自己全數交給他,她已不在乎兩人之間究竟有多少情纏糾葛,抑或有多少說不清的誤會解釋,她只明白她不能失去他。「東方煦,我需要你……」顫顫交付上她火熱紅唇,沉寂十年的癡心終於在面對他的溫柔時宣告戰敗。
銷魂啄吻燃燒開他四肢百骸的深沉慾望,他緊摟住她嬌顫身軀。「我才是最需要你的人……」低歎著,他佔有地吻上她嚶嚀的唇瓣。
兩人曖昧不清的關係因對彼此過深的牽絆而終至擦槍走火,引爆出最深層的渴望。
森冷暗夜,卻冷卻不了火熱相擁的情人,他細語低喃地呵護著懷中嬌艷,緩緩邁向黑夜深處,邁向他倆渴望已久的旖旎纏綿……
***
說吧!
一夜無眠的他像似掙扎了整夜,神色雖疲憊,卻仍泛著一分滿足的幸福。
他終於擁有了她。
擁著她整夜的雙臂傳來陣陣刺麻,縱使再多不適,他卻像是擁著珍貴的寶貝般,彷彿手一鬆,便會碎了、散了,再也不屬於他了。
的確,他心中仍有許多不安,那絲不安便來自於他與她之間的結尚未解開;所以,即使他卑鄙狡詐,趁她喝得酩酊大醉、意識不清時佔有了她,他仍是不安。
還是說吧。
解鈴還須繫鈴人,倘若他這繫鈴人遲遲未解去此結,只怕她仍是會離他遠去。
叮叮叮、叮叮叮……
「唔……」
熟睡的她眉心攏緊,整張小臉忙鑽人他懷中。
叮叮叮、叮叮叮……
東方煦小心又迅捷地翻身,循聲搜索聲源,直到他在被拋擲於地的粉色手提袋中覓著了那不停發出刺耳噪音的手機,急忙接起。
「喂?」
搔發踅回床邊,再一臂勾擁過那蜷曲的誘人身段。
「媚兒在嗎?」
男的!東方煦蹙眉。「不在。」火氣十足地掛上電話。
叮叮叮、叮叮叮……
「喂?」
這次口吻裡多了些煩躁。
「我、我找媚兒……」
怎麼又是一個男人!「你打錯了。」
叮叮叮、叮叮叮……
「喂?」神色極為複雜地接下這通電話,他醋勁十足地摟緊懷中人兒。
「媚兒——」
這次不願多費唇舌,拇指直接往按鈕奮力按下,只是半空中忽地掠過一隻纖手,將他掌中的手機攫奪過去,他愣愣地盯著驚醒的她,卻只得到她拋來的一記白眼。
「喂?找我什麼事啊?嗯、嗯……好、好,我會的啦,等我唷……嗯、嗯!bye啦,親愛的。」膩得不能再膩的柔嗓、堆砌滿臉璨笑地在通話完畢後隨即換上了副夜叉臉。「誰准你隨便接我的電話?」她瞇眼,怒不可遏地將手機緊攥於胸前。
他無辜眨眸,笑吟吟地盯著她:
叮叮叮、叮叮叮……
又是一通接過一通的電話,他雙手環胸盯著她忙得不可開交,胸臆逐漸燃燒起熊熊烈火,令他溫煦的笑容再也無法自持地僵硬破碎。
「他們是誰啊?」
她不搭理他,繼續對著電話進行無止境的甜言蜜語。
他索性一把奪過那支礙眼手機,並將其關機後隨之拋於一旁冷落。「他們是誰啊?」耐著性子詢問,卻壓抑不下滿腔的嫉妒。
她翻了翻白眼,呻吟一聲便再倒人枕被間。「別問我……我宿醉,頭好痛。」
「小狐狸,告訴我,你到底有多少個親愛的?」見她痛苦地皺著張小臉,即使再多不悅,他依次溫柔地將她納入懷中。
像是猛我間識到兩人一絲不掛的裸露,她驚呼一聲急忙推拒他燙熱的胸膛。再看看凌亂的枕被與遍撒滿地的衣物,她就算再怎麼迷糊也確實明白了昨夜兩人究竟干了哪檔事兒。
「哎呀,難道你全忘了嗎?」
他詫異低呼。
目光順著白色被單滑落至他的腰間,裸露出的那具胸膛頓時令她渾身發燙,此刻的她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他偎近她,俯首輕啄她的裸肩。
「你、你做什麼?」她驚跳,極力想忽視那記吻所烙下的灼熱及衝擊。
「我不介意幫你溫習昨夜的過程。」
他如沐春風地柔說,因渴望而顯得乾燥的唇瓣吻上她豐潤紅唇,啜飲她唇內甘泉。
「東方……煦……」
她嬌喘,因他竄入被內挑撥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