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雅揚眉,投以疑惑的眸光。
朱自勝不自在地微蹙起眉頭。這種時候問這樣的問題太不合適,但若不問,待會兒他一定無法專心開會的。「恩雅,你是不是……不討厭我了。」
「啥?」恩雅訝然地眨了眨眼。「你怎麼會以為我討厭你呢?」事實上,他還算是她頗欣賞、喜歡的人呢!
「因為以前一不小心碰到你,你都會表現出一副嫌惡的樣子,現在我牽了你的手,你也不會怎麼樣呢!」
像要再次證明似的,他又牽起她的手。
他坦直而毫無遮掩的話令恩雅如猛遭電極般,完全無法動彈。
「朱代組長,如果你能放開小姐的手,我們就可以進去開會了。」任峰冷至冰點的話銳利地傳來。
在這種時候被這種人逮住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朱自勝不好意思地鬆開手中的柔荑,正想乾笑兩聲解除情況的尷尬,任峰卻已一把拽著恩雅往電梯裡去,電梯門飛快地合上,他錯愕地看它一路往下,在十二樓的地方停住不動。
怎麼?不是要開會了嗎?總經理下十二樓去幹嘛?
而且還拉著恩雅一起去……朱自勝爬了爬頭髮,腦中頓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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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電梯裡,任峰環緊恩雅的腰想問,微啟的雙唇卻先被她強行堵住,她踮著腳尖、雙臂緊勒著他的脖子,舌尖在他口中狂烈地翻攪穿梭。
頓時,任峰有點啼笑皆非。他以為撞見她和別的男人狀似親密,他才是惱恨加身、恨不得狠狠地吻她的那一個,她卻遠比他還激動。
「恩雅,這裡是電梯,隨時會有人……」任峰別開臉,偷了個空說。
「你想想辦法……。」恩雅哀號,迫不及待地重新吻上他的唇。突來的領悟太過震撼,她能感覺激狂的熱潮流竄在每一條血管裡,呼嘯著要找到渲洩的出口。
任峰長手一伸撥了個鍵,電梯倏止,停在樓層與樓層之間。
「恩雅……」任峰諒訝地鉗住她正忙亂地試圖解他襯衫鈕扣的手。懷中的女人看來是前所未有的狂野詭魅,卻狠狠地牽動他的心,令心跳拍打得兇猛。「恩雅,我有個會議得馬上召開……」他的聲音乾澀沙啞。
「不要去。」他不能離開,還不能。體內翻湧的洪流正威脅著要將她四分五裂地支解,除了他,她不知道誰能幫她平撫。
「恩雅……」
「我想要。」恩雅可憐兮兮地抬起嬌顏,雙眸迷濛地瞅著他。
「現在?」任峰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對她,難道永遠沒有停止驚奇的時候?
「現在,求求你,只要五分鐘,不,只要一、兩分鐘……。」
不待他吩咐,恩雅飛快地環緊他的腰,兩人在毫不溫和的衝刺與撞擊中飛快達到高潮。
待任峰能看清鏡中滿額熱汗的自己,恍若春夢一場,他低頭看向懷中不可思議的小女人。
「你感受到了嗎?」他從未有過如此的銷魂刺激,她可一樣?
恩雅紅著臉在他懷裡點點頭,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放我下來吧!我很重。」
任峰放她著地,拉上褲頭,整頓衣裳,恩雅則穿回底褲,撫平窄裙,裙上甚至連個皺痕都沒有。
一切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除了兩人湛亮得惑人的眸光和被翻湧得徹底的心湖。
「你該去開會了。」撿起掉落了一地的資料,恩雅強自鎮定地撥回電梯暫停鍵,按下二十七樓,但由於電梯早已按了一摟,還是先直直往下。
「恩雅……」去他的該死的會議,他現在只想緊緊地抱著她再度溫存,找回適才足以讓人喪心失魂的激情。
「總經理,這裡是電梯,隨對會有人。」恩雅後退一步,避開他嘗試靠近的高大身軀。
任峰的腳步因她的話而頓祝
一樓很快地到了,恩雅頭也不回地步出電梯。
第六章
威菱二十七樓大會議廳裡,送過來訪客人後,與會人潮二散去,最後只剩任峰與特助楊紹祺。
任峰以臂枕頭,閉上雙眼,慵懶地靠向椅背,腦海裡再度浮現電梯裡與恩雅交歡的種種畫面,心亦跟著因回憶起當時經歷的悸動而緊揪著。
冷如涼冰、熱如熾火、嬌若春花、狂如野馬,他承認自己完全搞不懂恩雅,而他已經厭倦故種情況了。
他混望瞭解她、分享她的喜怒哀樂,他要知道她為什麼激動,靠著猛烈的胺體糾纏在排解什麼樣的情緒,他要知道她為什麼隱藏最真實的自己,為什麼不愛男人近身……想到這兒,任峰微微地蹙起眉頭。
自音樂會之後,他原本就不多的私人時間被兩個女人瓜分,任沈兩家敲定確切的結婚日期後,夏織約他約得更勤。她愈是積極地約他,他就愈是無法遏抑地想見恩雅,但他能找她的時間實在不多。
這期聞發生什麼事了?
朱自勝靠她靠得太近,而她竟坦然自若地讓他靠近。
她仍然討厭男人嗎?
「老大,你好像有點怪怪的哦。」楊紹淇滿眼興味地瞅著任峰,才不信他只是單純的閉目養神。
「哦!哪裡怪?」任峰問道,臉上完全不動聲色。
「從頭開始說好了,你遲到了十分鐘,十分鐘耶。」
「不速之客,只讓他們等十分鐘已經算很客氣了。」
任峰睜開眼,冷然地道。
「可是我記得你一開始是不打算計較他們臨時到訪的。」
「我改變心意了不行嗎?」任峰挑起一邊眉毛。
「行、行、行,可是改變心意用不著顫抖吧!你做筆記寫字的時候手會顫抖耶!讓人好奇你到底做了什麼劇烈運動去了。」揚紹祺嘻皮笑臉地道。
任峰聞言,頰邊緩緩地浮現了前所未見的難堪紅潮。「楊特助,你的觀察力愈來愈好了」他狠瞪他一眼。
揚紹祺在心裡悶笑。當老大叫他「揚特助」的時候,就是他快惹毛他的時候,故時候有兩種作法,一種是息事寧人,一種是乾脆徹底惹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