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裡,她算高挑,但蜷縮依附在他懷裡,她是如此嬌小脆弱,彷彿輕輕一擊就要碎了、毀了……就像她的心。
這幾天他一直想和她把一切攤開來說清楚,但他怕觸動她仍未結痢的傷口,畢競她好不容易才平靜。
「任峰。」
「嗯?」
「告訴我,你愛沈夏織嗎?」恩雅撫玩著水上的漣漪輕問,不待他回答,她自顧自地說著:「不,你不愛她,否則又怎麼會有我呢?」
看來她還頗有聊天的興致,只是主角是他,不是她。沉默片刻後,任峰回答,「你是對的,我不愛她。」
「沈夏織既沒讓你心動,為什麼要和她結婚呢?」
恩雅問得漫不經心。
「你該知道這不過是家族大老安排的利益聯姻。」
他輕啄了下她嫣紅粉嫩的頰,將她摟得更緊。
「你們有錢人的作法真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恩雅搖頭晃腦,頗不以為然地說著。
即使身心殘缺至此,她仍渴望著因愛而圓滿的婚姻、家庭。
他們有錢有勢,要什麼有什麼,卻輕易將生命中最真誠的感情放棄。
「聽我說。」任峰的手改而握緊她的雙肩。「如果我知道有一天將出現一個女人,教會我愛、讓我強烈地渦望為她的一輩子負責任,我一定不會這麼輕率處置我的婚姻的。」他突地激動地想讓她明白。
那時,他以為任何一個女人成為他的妻子都不會有太大差別,沈夏織很好,既美又幫夫,她和他順勢成為一對似乎是最自然不過的事。
「你對我說這些做什麼呢?」恩雅偏頭看他緊掐著她雪白細肩的大手,他的黝黑對上她的纖白,讓她恍惚出神了會兒。「結束吧!」在他低頭含住她圓潤耳垂,試圖開始緩緩地做著做愛前戲時,她閉上眼漠然道。
任峰頓住,全身一僵。「為什麼?」他凝聲問道。
「你們再兩個月就是夫妻了,你要背著她和我要好到什麼時候?」
任峰無言。
「而且我組裡有個同事請求我和他交往,他是個很不錯的男人,我不想放棄。」
恩雅平板地道。
「朱自勝嗎?」任峰強壓下心中尖呼著渴望爆發的憤怒狂潮,指尖在水波的推助下進入她緊窒溫暖的幽徑。
恩雅倒抽口氣,戰慄著迎接他長指的入浸。「你怎麼知道?」她吟喘著輕問。
「不要應允他!」沒理會她的問題,任峰強硬要求。
「別開玩笑……我年紀也老大不小,再不結婚生小孩……就要成高齡產婦了。」
恩雅隨著他長指溫柔舒緩的戳刺而歡動。
「你可以生我的小孩,夏織早就知道我們的婚姻不會有愛、不會有幸福,她不會介意的。」
「你說什麼鬼話?」恩雅的雙手制住他在她體內律動的手,好讓她可以先將心裡的話一吐為快。「你這個苯男人,沒有女人會不介意丈夫背著她有女人,也沒有女人會眼睜睜地將自己推入不幸福的婚姻,沈夏織也許知道你們因利益而結含,但你看不出來她一直在為你們未來的幸福努力嗎?難道你不該為她的努力做點什麼?」
「我不在乎她的幸福。」任峰拉起她柔弱無力的胳膊,低頭以唇齒嚼扯著半在水面蕩漾的瑰紅乳蕾,正在她體內尋幽訪勝的長指一次比一次野蠻地擠壓著她,不再慵懶輕柔。
「你們也許都不介意……將自己的婚姻推向水深火熱的深淵……我卻沒有意思在裡頭參一腳。」夾雜著吟哦低喘的話任是再嚴厲,也少了幾分說服力。
「因為你一定要幸福嗎?」
「你……知道?」她的聲音因驚訝、因激情而高亢。
「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喊著這句話。」
快感令兩人同聲喘息,任峰啃咬著她披散著幾綹髮絲的裸露玉頸,恩雅則兩手緊抓著他兩邊的膝蓋使力,在柔和水波的推波助瀾下,瘋狂地達到快感的頂峰。
雙雙平復激情後,任峰輕吻著自己在她肩上留下的嚙痕。「記得嗎?我們的第一次也是在水裡,那時候你叫得像殺豬似的。」他在她耳釁低啞性感地輕聲說著。
「那是因為我痛得好像被殺了啊!說什麼水能幫我減輕第一次會有的疼痛,根本就是騙人的。」恩雅似怨似歎地抗議。
任峰因憶及那日的亂況而輕笑,恩雅也忍不住牽動嘴角。這一刻,兩人的心是相契相知的。
「不要輕易說要結束我們曾經共有的這一切,我們先談談。」任峰抱緊她,大手依戀地在她身上游移。
「有件事,你別生氣。」
「什麼事?」
「我找過林城佑。」也知道十四年前發生的事了。「任峰小心翼翼地道。
恩雅一僵。
任峰轉過她的身,看進她空洞無神的眼底。「傻瓜,為什麼不告訴我?讓我瞭解你是那麼可怕的事嗎?」他吻上她的眼,試圖喚回她眼中的神采。
「可怕?不。」恩雅苦澀地咧了咧嘴。
其實她也很想分享,在發覺自己面對他總有著更深切的柔弱依賴後,她也想將心交給他。
但她突然害怕了,本能的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不該將自己的脆弱更加鋪陳在他眼前,因為……她突然怕死了心碎。
好笨的自己,她以前怎麼會以為就算心碎也無怨無悔呢?
「那為什麼不說?作噩夢把你搖醒的時候不說,發生了重要的事不說,什麼心情、什麼感受也都不說。」
她是真的都沒說,任峰突然對此感到極端生氣。
「我只是覺得我們非親非故的,那些心裡頭的話……」「非親非故。」任峰的臉難看地糾結。「我摸透了你全身上下每一寸,吻偏了你全身上下每一處,你說我們非親非故?」他的語調因不敢置信而高揚。
「任峰,你生什麼氣?我們一開始就打算維持這樣的關係,你還拿你的未婚妻當擋箭牌,生怕我纏上作的,記得嗎?」恩雅蹙起彎彎秀眉。
「我沒忘,但人是感情的動物吧!你要我不想瞭解你未免太強人所難。」他知道自己正幾近於無理取鬧,因為他心裡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對以前曾出現在身邊的女人就是完完全全地沒有興趣,但管他的,她不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