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羅冠奕緊瞪著趙少傑,像恨不得將手套丟到他臉上,和他決鬥一番。
「冠奕,別那麼小氣,就當紫伶是陪客嘛!你去我就不去,那是小學生玩的遊戲,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趙少傑小心翼翼,試圖說服暴怒雄獅。
羅冠奕嚴酷的目光掃射了過去,意思是,背叛朋友、掀朋友底牌的人,沒資格說話。
「冠奕,就一起吧!原本就說好三個人一塊吃飯的。」邊吃飯邊看戲挺好的。劉意婷試圖打圓場。
羅冠奕看劉意婷一眼,「我懂了,你們三個人就一塊去吃飯吧!」話還在舌尖,他已逕自離去。
「奕。」紫伶追了上去,緊抱住他手臂。「好、好,我不去、我不去,你們好好吃頓飯吧!我今天有見著你就很開心了。」她仰望著他,展露微笑,那笑裡儘是心滿意足。
羅冠奕看著她,一臉複雜難解。
她的話,單純的直達他的心坎裡,她的臉上也只有單純的喜悅,畢竟是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女人,望著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姣美臉蛋,說心意完全不動搖是不可能的。
但思及她背後用心計較的是什麼,他鐵青著臉,毫不猶豫的甩開她的手,像甩掉燙手山芋,頭也不回的離開。
紫伶連連踉蹌了幾步,趙少傑眼明手快及時扶住了她。
「紫伶!」趙少傑擔憂地低喊。
「謝謝。」紫伶臉色發白,下意識撫向自己的肚子,想到自己差一點跌倒,仍心有餘悸。
「看來,你們之間的私人恩怨還挺麻煩的。」劉意婷若有所思地說著。
「意婷,對不起。」紫伶垂睫低聲道。
「唉!對不起有什麼用,原本可以和兩位瀟灑俊俏的男士共進午餐,讓餐廳裡所有女人羨慕死我的。」到意婷一臉失望,半真半假地說著。
「意婷,別這麼說嘛!既然都這樣了,不如就讓我帶著兩位美女共進午餐,讓餐廳裡所有男人都羨慕死我,你說好不好?」趙少傑爽朗地攢上她的肩。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不好嗎?」劉意婷對他拋了個媚眼。「紫伶,走啊,休息時間不多了呢!」
拉著紫伶,一男兩女就往餐廳走去。
「老實說,這兩個男人都是上上之選,我還在考慮要朝哪一個下手呢!」途中,劉意婷拉著紫伶開始說起悄悄話,雖然兩人平時除了公事,私底下並不是很熟,但互吐心事可以彌補這點,讓女人的友誼迅速增長。
「考慮的結果呢?」兀自沉浸自己的思緒裡,紫伶不甚關心地問。
「本來是想追羅冠奕的,雖然兩個人的外表條件和能力都很好,但他是我會心動的那一型。」劉意婷甜笑著低聲透露。
「本來?」
「拜託,看你跟他那副樣子,誰還提得起勁追他?」
劉意婷丟給她一個白眼,紫伶一臉疑惑。
「喂!他都被你克得死死了,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 劉意婷揚起一邊秀眉。
克得死死!
真的嗎?在旁人眼裡,真是這樣的嗎?紫伶緊抿著唇,無數喜悅的泡泡帶著她的心情,直往高處飛去。
第五章
「這麼晚了,還沒睡啊?」海茵邊打呵欠邊走進紫伶房間,自動自發找了個舒服的位子窩著。
「想把信寫完,這樣明天就可以連著花,一塊送出去了。」
「寫信送花不是太麻煩了嗎?打電話給他啊!」
「他不接我的電話,一知道是我打的,接都不接就掛掉,就算不知道是我而接了電話,也是一聽到我的聲音就掛掉。」紫傳說著,因為習慣了,心情已無太大起伏。「這麼絕情,那信和花……他會要嗎?」海首蹩起細眉。「不,他會直接把它們丟進垃圾桶。」紫伶淡然道。「那你還寫得那麼辛苦!」海茵的語調因為她不平而高昂。「即使這樣,我還是要寫。」紫伶朝海茵無奈地笑笑,繼續將注意力放回信紙上。
自從第二回小組會議後,羅冠奕利用本身的優勢,揚言若在全盛又受到「無聊女子」的「騷擾」,就退出小組,於是,由上面下來的壓力,要她管好自己,千萬別在他開會的時候到附近閒晃。
現在,她連見他一面,也成了妄想。
這就是意婷所謂被「克得死死」所表現的舉動之一吧!他真是不惜一切代價,要她由他面前消失。
奕是真在乎她的,等他將一切的憤恨全發洩殆盡,等他發現再怎麼抗拒也沒有用,就可以接受她愛他的事實,並學著愛上她,她有這份自信。
可她的時間不多了。
孩子已經一個多月,還看不太出肚子,再一個月,若還不能得到他的愛,勢必得如他所願,消失在他面前。
寶寶,寶寶,咱們再加把勁,把爸爸留在身邊,可好?紫伶撫著肚子,溫柔的在心裡對腹中的孩子說著。
奕不想見她,她可以先忍著不見他,他連話都不想說、連她的聲音都不想聽,她可以忍著先不聽他的聲音,但她的情意、她一天一天累積的思念,仍要抒發,仍要讓他知道。
寫信的感覺其實很好,讓她可以沉澱自己的思緒,將自己的感受和心情完完整整呈現出來,雖然她的感受和心情,伴著花,極可能最後的歸處是他客廳裡的垃圾桶。
現在想來,那垃圾桶還是她親手為他們的家挑的呢!紫伶揚起嘴角,突然覺得好笑極了。
BB奕:
多麼希望在丟掉這封信之前,你能先打開它、看看它,即使是一兩眼,我都會很開心。
記得高三的時候嗎?你要求和我交往,我一口就答應了,困為我早已偷偷注意你很久(像你這樣光芒閃亮、意氣風發的男孩,是很難不引人注目的)我不是你唯一的女朋友,看多了你面不改色的甩掉愛上你的女孩後,我發現自已愈來愈恐懼失去你,正是那樣的恐懼讓我明白了自己已深深愛著你。
我和其他女人是不同的,我心裡一直這麼以為。你也許寵女朋友,但只信任朋友,也許我和其他女人一樣,是你的女朋友,但你還當我是朋友,正因為如此,對你的情意,是坦白了而後離開,或是隱瞞,我考慮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