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羅冠奕由紫伶身後將她整個身子攬進懷裡,一手覆上她裸露的小巧乳房,輕柔地恣意揉拈。
「沒什麼。」紫伶回頭在他的唇上淺淺印下一吻。「我要你。」她輕柔低吟。
「還要?」羅冠奕挑起一道濃眉。
由他隱隱震動的胸膛,紫伶知道他正在心裡偷偷笑她。
「你若不行就算了!」她紅著臉跳下床,隨手捉了件襯衫,隨意扣上兩顆扣子。
「嘿!就算我那個真的不行,也還有其他的代替品啊!」羅冠奕雙手交握枕著頭,似笑非笑地邀請著。
他指的是他的手、他的唇,她知道。深吸口氣,平復自己心裡頭因激情回憶而亂撞的小鹿,她折回他身邊。
「我要你……」她認真說著。
「那快回到床上來啊!」羅冠奕拉開絲被,笑笑地拍拍身旁的空位。
「討厭,我是要你乖乖休息啦!別忘了明天你要到南部出差三天,你精力若被我搾乾……」
「就是因為有三天碰不著你,才要好好利用這剩下的相聚時光啊!」羅冠奕乾脆直接跳下床,將她擁進懷中,「何況你不是也還要,我都準備好了呢!」
「你……怎麼這度快又……」只手至他胯下驗證了他的準備,紫伶簡直膛目結舌。
這個男人慾望之強從以前就令她匪夷所思,到現在還是無法置信。他從累人的應酬回來,已經要過她三次了耶!
「你就被著那件襯衫在那兒晃來晃去的,我又不是木頭人。」他將她壓回床上,絲薄的襯衫完全不妨礙他人侵的路徑,他就著襯衫愛撫她,親吻她小巧渾圓的蓓蕾,直到她再次輕吟低喃、哀求著要他。
在一番廝磨譴卷後,羅冠奕很快地沉沉睡去,但紫伶的心卻無法平靜。
輕手輕腳由他身旁離開,看著身上遭他肆虐後的點點斑紅,她將猶穿在身上的襯衫衣扣全扣上,坐至梳妝台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著長髮。
清澈晶亮的雙眸,艷紅欲滴的雙唇,鏡子裡,顯然是一個被徹底寵愛、滿足的女人,但……不快樂。
輕輕將木梳放下,紫伶走出房間來到客廳,一路收拾著凌亂的衣物。
自從兩人上大學,就同居至今,算算,也六年了。
以前,他是個憤世嫉俗的大男孩,在學校、在社團、在球場上意氣風發,周圍總是圍繞著一群女孩。
現在,拋棄家中的束縛,他靠自己的力量與手腕在商場上衝鋒陷陣,一步步往自己的理想巔峰爬,為此,他變本加厲地混在女人堆裡,喝酒應酬、逢場作戲、夜夜笙歌。
紫伶漠然地看著手中白襯衫上凌亂的各色唇印,心驀地緊揪了起來。
他是殘酷的。
那樣瀟灑自如的風采、那樣俊朗聰穎的姿態,多麼吸引人,多麼容易讓人愛上。
卻始終將心關得緊緊,不准人家愛上他。
是的,他仍然痛恨愛,只要身旁的女人一提及愛,馬上被打入絕望的深淵,再無靠近他的可能,她看了七年,他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沒人例外。
而之所以能陪在他身邊七年,是因為她永遠不會不信邪地去說愛。
她很早就學會了,要待在他身邊,就注定不能有愛,所以,她將一聲聲的愛,化成一聲聲的要。
我要你……
那是她掏干了心肺,在說「我愛你」啊!
而他,回應她的是一次次的翻雲覆雨。
他,無疑是殘酷的。
但他也是溫柔的,就是那樣的溫柔,讓她怎麼也捨不得離開他。
不哭,不哭,下次我一定會努力,讓你也得到快樂的。
她想起六年前,高中即將畢業的那一年,他擁著淚流滿面的她,溫柔備至地說著。
那並不是說說而已,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就像對待每一件矢志做到完美的事情,他認真地投入研究,專注地看A片、A書,努力學習做一個體貼而完美的愛人。床第間,在乎她感受的程度,連她都深黨受寵若驚。
他很快的變成一個令人十分滿意的愛人,在每個夜深時分,為兩人帶來一次次激情而美好的體驗,但他無形中所散發的男人魅力,同時令他變得更加招蜂引蝶。
他身旁女友不斷,包括她;他不愛任何人,包括她。無法在感情上專一,所以他願意付出身體上的忠貞。
不管他身上有多少吻痕,衣服上有多少唇印,他都沒有和別的女人上床,這是他對她的另一項溫柔。
多麼殘酷的溫柔。紫伶心酸地紅了眼眶。
她一直反覆沉淪在他殘酷的溫柔、溫柔的殘酷時裡,無法抽身、無法離去。有時她會想,也許在那青澀稚嫩的少女時光,就該表明自己的心跡,讓他主動將自己推得遠遠地,再沒 機會靠近他。也許初戀的破滅會帶來短暫的心傷難過,但今天的她,會有一個溫暖而健康的戀情。
但身邊的男人不會是他。紫伶笑得苦澀。
她愛得太重、依賴得太深,身邊的男人不是他,她寧可孤獨一生。
她可以麻木的冷眼旁觀他和別的女人說說笑笑、打情罵俏,在心裡冷冷的想著那不過是他別有目的的一個行動,或心血來潮的一個娛樂,因為七年來,不管遇上再聰慧、再特別的女人,他總是會回到她身邊。
為此,她可以一輩子不說愛,就這樣待在他身邊,直到兩人白髮蒼蒼、垂垂老矣。
她真的這麼以為。
但,這樣詭異的平衡就要結束了,接下來,遊戲規則將由他的變成她的。
等她證實了一件事……
等他從南部出差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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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莊海茵張大了嘴、睜圓了眼瞪著眼前的好友。
「把你的嘴巴團起來,飯粒都快掉出來了。」紫伶責難地道,看她那副樣子,誰還吃得下眼前號稱美味可口的排骨飯 啊!
「晤……你說什麼?再說一次,我怕我聽錯了。」海茵努力地嚼著口中那一大口飯,好不容易嚥了下去。
「我說,我就要被拋棄了,你姐不是要結婚了嗎?她的房間就租給我吧!」紫伶若無其事地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