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接過了杯子,顏觀悅輕啜一口。
尤芷妍也拿起自己的牛奶,疑惑的眼神一直沒離開顏觀悅,她喝了一口牛奶後,終於隱忍不住地開口問:「你怎麼知道我家有花果茶,而且還知道放在哪裡?」
視線從報紙上移到尤芷妍臉上,顏觀悅認真的注視著她。「老實說,我有超能力。」
尤芷妍愣了一下,傻傻的點了下頭,將牛奶一口氣喝杯子見底,她想問什麼卻又欲言又止的模樣,讓顏觀悅大笑出來。
她用力的拍了一下尤芷妍的額頭,「哈哈哈,你傻了嘛?我當然是騙你的,那是我為了以備不時之需,上次來的時候順便帶過來的啦!」
尤芷妍就是這麼可愛、這麼與眾不同,她才能跟她深交,也只有她才最瞭解自己,不像其他人總是只看到她的表面。
或許她有時候話是說得沖了點、直了些,可是她沒有惡意,而這些……總是沒有人能瞭解,其實她任性的背後,也只是想得到多一點關心。
從小失去母愛的她,只是想要多一點關心,多個人疼愛罷了。
「我、我當然知道,我認識你這麼久,還沒聽過你有什麼超能力咧!你以為我會相信呀!」她隨手拿起一本書翻著,掩飾自己的尷尬。
真是的,她還真的有一分鐘相信了顏觀悅,她發誓她再也不會相信她的胡說八道了。
「那我也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尤芷妍戒備地盯著嘻皮笑臉的她,生怕她又有什麼驚人之舉。
「就是……你是不是老嫌自己的胸部不夠大?」歪著頭,顏觀悅似乎很認真的思考著。
「你--」尤芷妍臉色一下子刷紅,不瞭解她為何突然問出如此隱私的問題。
不過她還真是問到自己的「痛處」了,讓她不由得想掬一把辛酸淚,可是誰叫她的媽咪把她生那麼小,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呀!
「因為你老是在喝牛奶,是不是想看看能不能『喝奶補奶』?」
「去死啦!」尤芷妍用手捶打著她,而後者則拿起抱枕笑躲著。
笑鬧了一陣子,兩人才氣喘吁吁地停手。
「呼!不鬧了,說正經的……」竊笑了一下,顏觀悅突然向尤芷妍靠過去,整個人貼緊她坐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做什麼?」奇怪的看著她的舉動,不知道她又要耍什麼花招。顏觀悅壓低了聲音問:「小妍,你……知不知道男人在想什麼呀?」
就在她昨晚煩惱得不出所以然時,她暗自決定今天就來問尤芷妍。
「想什麼?」尤芷妍疑惑地重複了一次她的話。
做什麼突然問這個,她就知道這女人來找她一定不只是純粹的拜訪。
「對呀,他們想什麼,你知道嗎?」
「你做什麼問這個?」
聳聳肩,顏觀悅裝出一副沒啥大事的樣子。「沒有呀,隨便問問。」
「那我也隨便答答就好嘍?」
「當然不行!」
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尤芷妍歎了一口氣。「小悅,我們是朋友吧?」
見顏觀悅點點頭,她繼續說:「那為什麼你都要對我有所隱瞞呢?」
不自覺的迴避她坦然的目光,顏觀悅否認說:「沒有呀,我哪有瞞你什麼?」她這會說起話來眼神有些逃避,語氣也不太自然。
再度歎了一口氣,尤芷妍有些無奈地道:「算了,可是等你有事的時候,一定要來找我!」
深知她彆扭的個性,她也就不強逼她了。
但是尤芷妍這樣的態度反而讓顏觀悅感到更加愧疚、不安,她低下了頭,門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拍拍她的頭頂,尤芷妍苦笑道:「好了啦,我又沒有怪你。」
傾身環抱住她,顏觀悅抱得好緊、好緊,她不是不在乎她,是太在乎了,才會怕自己的煩惱給她帶來困擾。
在這種情形下,尤芷妍也沒辦法像平常一樣推開她,只能任著她摟抱,要不是知道她愛的是魏書豫,她恐怕會懷疑她有斷袖之癖咧!
※ ※ ※
在大樓外徘徊很久,地板都快讓顏觀悅給踩出個大窟窿了,她還是依舊繞個不停。
怎麼辦,真的要上去嘛?上?不上?
事實上她今天是特地給他送便當來的,為了讓他感受一下自己的溫柔體貼,她還趁著午休時間跑來。
當然,她現在會有這個舉動,尤芷妍絕對功不可沒。
她在她的耳邊千叮嚀、萬囑咐,跟她說男人最愛女人的細心溫柔,最好是能燒得一手好菜等待老公回家。
既然她燒不出一手好菜,送個便當也不無小補吧?反正都是吃飯嘛!可是……她總是有點小緊張,人到了門口,卻又不敢進去,或許是上回來他公司的回憶太差,才使她一直裹足不前。
「熱死了,就當是進去吹吹冷氣吧!」下定決心還是進去,不然不是白跑一趟。
走進公司,迎面而來的沁涼冷氣,讓顏觀悅不由得噓了一口氣。
依著記憶搭上電梯,來到熟悉的辦公室門外,卻沒看到上回那位親切的秘書小姐。心想,她可能也去吃飯了吧?顏觀悅自己走上前想要打開總裁室的門,不料當手碰上門把轉開一推,卻聽到魏書豫的聲音中,夾雜著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與不時的抽噎聲。
「你到底要纏我到什麼時候?」他已經很不耐煩了,為什麼眼前的女人總是說不聽。
他說他已經不愛她了,這難道不是她所希冀的嗎?為什麼她就是不肯相信,女人真是一種奇怪又不可理喻的動物。
顫抖著肩膀,女人哽著聲道:「我、我只是希望你能不要再……」
「再怎樣?你難道看不出來我現在好得很?」
「但是……」
「對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想搞清楚。」看著女人疑惑地望著他,魏書豫繼續說:「你說你從來都不曾愛過我?」
女人思考了一下,沉重地點了下頭。
「那你為什麼要作踐自己跟我上床,難道就是為了能更名正言順的接近他嗎?」他一直都不懂,既然她的心始終如一,又怎麼能接受一個不愛的人碰觸自己?